集優雅,毀滅,絢麗於一體的魔法攻擊,帶着濃濃的血精靈特點吹過戰場。
此風過後,再無塵煙,再無焦臭,連空氣都變得清拳起來。
“只有吃飽了稱着的人,纔會在發射魔法時考慮聲光與特效,那些都是沒用的東西。”某次喝醉酒後,安東尼達斯老爺子拖着幾近腳步的白鬍,向同伴抱怨起血精靈的魔法,那種酸溜溜的語氣實在難以讓人相信,他會是聯盟之中人類最強大的法師,而不是街邊賣菜的大娘。
如今,這位老爺子就隱藏在人羣之中。大元帥被拋棄,他沒有出現,人類幾乎死光,他依然沒有出現。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作爲最後一手保障,老爺子動用的卷軸具有唯一性,一但從空間斷層中顯身,那隊伍也就失去了最後一份保障,而人類也失去了奪得物品的可能。
血精靈,暗夜精靈,部落巨魔,三個同出一源的種族,都不會把武器交到人類手裡。他們想要得到,自然就得備有後手。
一個隱藏起來的最強法師,絕對擁有關鍵時刻一錘定音的力量。別忘了,安東尼達斯最強的法術即不是流星火雨召喚,也不是水元素軍團集結,而是可以隨意移動,無視地形的大空間挪移。號稱一個人可心移動一個軍團的存在,儘管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但沒確認之前,誰也不敢保證。
或許,這次就會有了。
“老闆,他們很強。”下馬威沒下成,反倒讓人上了一課,收刀回身的猛獁刀聖低聲嘆息,眼神裡的光彩不由帶上幾絲失落。
同樣被震憾半晌的東辰搖了搖頭:“沒關係,他們只是羣炮臺,你知道,炮臺總是火力強,近身差,咱們只要衝過去……”
“外來者,血精靈法師和人類不一樣。”金仗抽起利刃出鞘,鳳凰雙刃伴着閃現登場的達斯瑪雷,展現起一曲滌盪靈魂的輓歌,剛剛裝死想要偷襲的大號魚人,好像一瞬間就被切成了碎肉,那一刻,血精靈王的身影遍佈了怪物四周的每一寸土地。
“魔法劍技,不同於人類的超凡技術,像你們這種短壽的種族永遠不可能明白。”一個以魔法與箭技稱雄的國度,爲什麼除去王室衛隊破法者,再無一種近戰部隊?不是不想要,而是不需要。
在血精靈魔導師軍團面前,任何近戰者都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戰場閃現,羣體吟唱,魔法劍術,任何一個拿出來,都是讓人走向死亡的存在。想要抓住魔導師軍團,需要的不是什麼實力,而是白日做夢的可能。
想想,當戰士們好不容易拼掉性命衝到陣前,人家齊齊一個半現跑了會是什麼情況?
再想想,當戰士們揮舞刀劍,以爲自己能夠殺敵時,面前的魔導師卻一個個放棄法陣,拿起近戰武器玩閃現時又是如何?
沒有哪個戰士會喜歡和一個神出鬼莫的傢伙做對手,就連號稱陰影死神的盜賊都不行。因爲,他們從來就不是正面戰鬥的部隊。而血精靈法師們則不同,即能遠攻,又能近戰,只不過直到今天,也沒有哪支勢力把他們逼到過那副田地。
羣體吟唱的存在,足以在任何勢力衝到面前之時,將他們送回老家。
這是燃燒軍團至今都沒有攻破虛空風暴的驕傲!
“永恆的太陽在指引着我們,外來者,你很強,但在更強大的我們面前,你卻應該保持低調,德拉諾世界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說的沒錯,血精靈王。”摸摸鼻子把剛纔的話權當放屁,東辰語氣裡可沒有一絲受教的意思:“德拉諾世界不簡單,傳承十幾萬年的我們又如何?和華夏子孫,龍的傳人相比,誕生只不過算我們零頭的你們又有什麼資格放言?”
伸手指指點點一般震憾的說不出話來的傢伙,某男的表情越發鄙視:“我們經歷過神話時代,科技時代,我們的輝煌曾經征服過整片星空,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充胖子?血精靈王,再敢挑釁,我就會用手中之劍抹向你的脖頸,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同樣的閃身,不同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達斯瑪雷身後的東辰,還保持着剛纔說話時的樣子,如果不是位置換了,誰也不敢相信,這會是同一個人。
“你……”眼前緩緩消散的人影,與背後乍現即收的殺機,驚成半死的血精靈王差點沒閃現出去。
達斯瑪雷清楚,剛纔如果真被嚇跑了,那血精靈的驕傲就將被人踩在腳下。
“你們的傳說我聽過,但那只是傳說,你們現在沒有那樣強大的人。”三清道祖,鴻鈞聖人,聯邦用來忽悠聯盟的東西正是東方神話,比起科學技術,德拉諾這個以個人勇武著稱的世界,更在乎的卻是個人實力。
而東方傳說正好能滿足他們。
“你所知道的,永遠都只是開始。”同樣的教訓口吻,不一樣的人嘴吐出,東辰走到分屍死去的魚人身前,緩緩舉起阿爾法合金刀又補了一下:“連怪都殺不死的人,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利害,手段再華麗,達不到結果也只是猴戲。”
旁人不給自己面子,那就不用給他留面子。達斯瑪雷想在豐收之谷面前裝大尾巴狼?他憑啥?
就憑一手讓人側目,卻殺不死怪物的劍法?
那玩意初看很強,細心一想卻是白癡,閃現突進是利害,但是能破解這手的,光豐收之谷就不只五指之數。
猛獁刀聖斯拖克頓的戰士第六感,牛頭薩泰森豪威爾的元素世界,以及自己同樣強橫的速度突進,都不是閃現劍所能敵對,用出來只能是個玩笑。
達斯瑪雷真敢用這半調子的玩意偷襲,唯一的下場就是屍首兩處,魔法師就應該離遠了唸咒,弄個近戰出來自以爲事?真特碼是白癡的二逼。
不能硬抗攻擊的戰士還叫個屁的戰士?
是戰士,就應該衝鋒在前!
“祭司大人,我們後面不太對勁。”貓頭鷹之魂共享的視野深處,一羣緩緩震動的雕像正在落灰,明白事情不太正常的暗夜精靈哨兵立即示警。
得到提醒的月之女祭司掃了眼場中燥動的氣氛,雖然心裡很想看部落和豐收之谷徹底撒破臉,但眼睛還真不是時候:“聽着,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不要忘記我們在哪,咱們後面又出現了異常,不想永遠被埋在這裡,還是齊心一些爲好。”
“是的,咱們是戰友,最起碼現在是。”一個是有救命之情的恩人,一個是部落裡面執掌一方,統管高端裝備的大老,戰士之王實在是難於開口勸導。如今有了旁人在先,這句話總算吐了出來。
“薩魯芬,我不需要跟一羣眼睛長在眼門上的白癡做隊友,我們有自己的法師,而且不比他們差。”拉過身後的安若拉摟在懷裡,東辰把鼻孔對準了達斯瑪雷。
心裡有火的血精靈國王不屑的昂起眉毛,一雙翠綠的眼眸裡全是輕視:“她只不過是個半調子,再說你們只有她一個。”
法師永遠是報團利害,聯盟爲什麼要組建中立勢力達拉然,爲的還不是在血精靈手裡偷師?那座有魔法之都之稱,耗費十好幾年經費才建造起來的城市,有三分之二以上都出自血精靈之手。只可惜,後來因爲某些白癡的做法與暗夜精靈的擠兌,血精靈毅然出走部落,才造成今時今日的魔法國都沒落。
沒了血精靈主持,那座帶有濃重精靈風格的紫羅蘭城堡,也不過是個華麗的擺設。裡面複雜到足以讓任何法師從出生起學到死亡的知識,實在不是壽命短暫的人類所能學習。
光光一個魔法道標,就需要本一個人類法師學徒潛心研究二十年才能稍稍使用,而這樣的設備在達拉然只是上不得檯面的普通手段。換成血精靈法師,是個人就能玩的順溜,還可以根據當時的情況變出數種花樣。
人類?能把道標打出去就算利害,至於打不打得中,對不起,那得看臉。
正國爲有着這樣的底蘊,正國爲有着這樣的自豪,血精靈在面對任何人時,都喜歡錶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尤其是生命短暫的存在,在他們眼裡都不過是羣螻蟻。套句巨龍的話來說就是:
“我們睡個覺的功夫,他們就死了”
沒有可比性的生命歷程,沒有可比性的天賦實力。作爲世界的寵兒,血精靈實當然有驕傲的資格。只是這副資格,總是難以被人接受。
部落能夠忍耐,是因爲有聯盟壓迫。但東辰卻沒有這份顧及,在老子面前充大頭,你們算個屁!真當自己舉個鳳凰旗就是鳥人了?
眼角甩過一個濃濃的不屑神光,抱起自家女人走向側面的東辰留下了臉色難看的達斯瑪雷,向暗夜哨兵打聽起先前女祭司說過的情報,沒有勢力歸屬自然有沒勢力歸屬的好處。實力展示過的豐收之谷,已經有了在兩方之間尋找平衡的資格。
最起碼,聯盟不會像某些白癡一樣跟自己翻臉。
“強大的人類帥哥,我這就把貓頭鷹之魂共享給你,相信你更願意相信自己親眼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