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閃電鷹隼的目光註定下,一切都將化爲焦炭,我保證,你們會走的很疼快。”凡是智慧生物就耐不住孤獨,有思想的生命體畢竟不是頑石。雖說萬年以來,因爲身後動物半神的能力,埃基爾鬆可以通過雄鷹的目光觀察世界。
但是,電視看一萬年也會卷的。
在這個深藏湖底的神廟深處,沒有同伴,沒有交流,明明知道戰友就在身側對面,卻因爲身體的束縛不得離開。這種肉體分離的巫毒秘法一但行遠,就會掙脫最後一絲聯繫,永遠失去復活的可能。
對於這點,還想着恢復帝國榮耀的雄鷹祭司當然不會去幹。也正因爲如此,埃基爾鬆才時常發瘋,爲什麼要把路讓開,爲什麼要把機關暫停,還不是爲了解悶!
“跳吧,叫吧,然後都給我去死。”
浮在半空的手指一二三四頻頻點出,每一次指向,都會有一道炸雷劈中頭頂。沒有人能閃開,沒有人能躲避,唯一能做的就是仗着身體硬抗。
戰士之王薩魯法爾成了黑鍋臉,個子矮小的矮人成了爛黴球,月之女祭司連同她坐下的白虎一起,變成了炸毛的刺蝟,團裡滿打滿算能討的了好的,竟然只剩下一個範達爾·盔灰,對了,還要加上旁邊放水的東辰四人組。
“老闆,咱們是不是先撤?”小心的瞄了下半空,泰森豪威爾通過輕風之靈的感悟,十分清楚的認識到了敵人的強大,這種強大,他只在斯拖克頓和格魯爾之子戰鬥時才感受過。
那是一種境界上的差距,格魯爾之子是力量天賦,而面前這個卻是元素。
近戰的破壞力永遠比不上魔法,德拉諾的公理在這個時候已經說明了兩者間的差異。
知道天上從來沒有放棄觀察自己的東辰搖了搖腦袋,將一隻撲將下來的白鷹砍成灰灰,炸開的羽毛飄飛着散成了電流,激打在身上有種針扎似的刺疼:“他不會放我們走的,不要幹多餘的事,聯盟部落還沒發力。”
身爲世界兩大集團,身爲集團裡數得上號的高手,即使不能成就半神,也是數得上號的史詩英雄,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是個頂個的豪強。
“女祭司,你還在等什麼?我們需要加持。”專業的活扔給專業的人幹,祭司就不應該拿弓提箭搞什麼射擊,不把自己原本工作幹好,你射個鳥毛。
冷冷的掃了眼出聲的範達爾·鹿盔,強忍着一箭射向腦袋的憤怒,白虎妞把新月權仗掏了出來。這是一把通體雪白的銀杖,頭頂點綴着雕刻成一輪滿月的蒼松石,這種石頭本來並沒有什麼神奇,除開潔白勝雪再沒有什麼其它作用。
但是經過月亮井長達百年時間的浸泡,從湖底取出來的石頭就有了不同,它們已經不在被稱爲蒼松石,而是被稱爲月石。
“潔白的月光在照映着我們,艾露恩將賜予·守護。”
簡單的吟唱,微微的搖擺,緩緩劃過半圈的新月權杖轟的散開大片月華,將方圓四十碼照成白地。凡是站在裡面的戰友,不分種族,不分部落,全都變得閃耀起來。
“燈泡,真特碼夠亮。”晃晃膀子不太滿意的瞅瞅自身,一向喜歡沉穩風格的牛頭薩十分不喜歡現在的樣子。
這要是被那些姑娘們瞧見了,我還用不用活?
目光古怪的掃掃自己戰友,再低頭看看手中染成銀白的劍身,試着揮出一劍的斯拖克頓竟然斬斷了劈來的閃電。
神來一筆,無意一擊,將雷霆切碎的刀華,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被大傢伙目光凝視住的斯拖克頓臉皮一抽,隨即想起什麼的轉過頭來:“老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好不容易有看戲的機會不把握住,你丫的閒沒事砍親電幹什麼。
切斷雷霆是挻爽,但爽完之後卻會玩完。現在好了,不光部落聯盟發現,連埃基爾鬆都沉下神情。很明顯的,這隻存活上萬年的老古董,已經把長鼻子象划進了危險目標。像他這樣強大的近戰職業一但近身,任何施法者都會屍首兩斷,這和強大不強大沒有關係。
遠程職業強就強在距離,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距離已經不在是什麼問題。控制纔是真正的內含,如果一對一,埃苦爾鬆當然不怕,他有自信在斯拖克頓衝過來前幹掉他,那不比捏死只老鼠難多少。
但是看看下面這些該死的奴隸吧,他們不會給自己一一擊破的機會。
事情,好像陷入了麻煩。
凝眸片刻,玩閃電玩上癮的雄鷹祭司忽然打起響指,遠遠傳開的震動不到片刻功夫就堵住了所有人的歸路。
回頭竢望,一個個身材高大的木乃伊巨魔戰士不知道從哪裡爬了過來,不用管別的,單他們五米開外的身高,與幾近地面的胳膊就足以說明其不好對付。
“你們解決這隻傻鳥,門口的我們來。”不等部落聯盟高層下令,直接作出選擇的東辰撥劍就衝:“安若拉,泰森豪威爾,斯拖克頓,跟我上,攔住他們,不要讓這些垃圾打擾到團隊戰鬥。”
以一敵百,以衆敵寡,東辰的選擇與口號明面上顯得英勇非凡,可是仔細想想卻不是那麼回事。
誰要真當這丫的會去替大傢伙看守門戶纔是傻子,如果一個不好,肯定第一個逃跑。
“我呸,俺活這麼些年了,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玩意。”從懷裡掏出壺尚帶有體溫的烈酒灌下,老矮子邊摸着臉上黑灰邊鄙夷的抱怨。
同樣有氣的其它人認可的點點頭,唯獨薩魯法爾不聲不響。東辰做的不對?豐收之谷又不是聯盟部落的盟友,恰恰相返的是,在某些方面甚至算得上敵人。這樣的身份註定了彼此間的做法,性格梗直的戰士之王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先把上面的雜毛鳥解決了,沃金,把你的王八殼拿出來。”
傳承古老的種族自然有傳承古老的好處,誰家沒有些壓箱底的東西。曾經在一次小規模強者戰鬥中,配合巨魔首領打下過風暴獅鷲之王的薩魯法爾直接打起了擊落的主意。
誰知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正準備動手的沃金差點沒氣死。
“墜落龜殼在你手中!”震驚,震憾,隨即想到什麼的埃基爾鬆憤怒暴吼:“果然是這樣,我當時就說過,王室秘寶丟失跟你那個死鬼父親脫不了關係。”
帝國寶庫裡的鑰匙總共就有三把,一把在先皇手裡,一把在管家腰間,還有一把被當作備用由皇后儲藏。
在皇室屠殺夜裡,爲保證秘寶不被叛亂者得到,皇后在戰死前當衆將掛在脖間項鍊裡的鑰匙擊成了星屑,這樣一來剩下的就只有兩把。但是當先皇偷偷回到寶庫時才發現,一些外層珍藏的寶物竟然不意而非。
能做到這點的,其實就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沃金的父親。
“他在哪?”原本的打算被老夥計無意道破,拋下尷尬萬分的戰士之王,沃金陰沉沉的凝視着多加防備的雄鷹祭司。
埃基爾鬆鷹勾似的鼻子重重打了個冷哼,手裡握住的電流吡啪一陣亂響:“他死了,死在雷刑之下,是我親自動的手,這是叛徒必須承受的結果。放心,我很快就會送你去見他。”
久遠的記憶,苦澀的淚滴,當冰冷滑過蒼老的面頰,全身青忽然範紅的沃金陷入了狂暴,巨魔族與生具來的天賦一出,老牌英雄的氣勢立即衝向蒼穹:“你活的太久了,埃基爾鬆,歷史纔是你應該存在的地方。”
一手褐色烏龜殼,一手尖利三角毒刃矛,既然被人知道,沃金也不想再多加隱藏。
“誅魔之刺?這東西竟然也在你手裡,很好,真的很好。”當初丟失的皇室秘寶加起來只有三樣,一本記載着巫毒傳承的法典,一支對巨魔擁有二擊必殺,一向用來處決判徒的誅魔之刺,再加一面防禦力巨大,擁有投擲擊落的遠古龜殼。”
現在該淪到自己將他們收回來了:“沃金,你該死,叛亂者的未來只有消亡。”
如果不知道武器的利害,埃基爾鬆很可能會吃虧,可是既然知根知底,那又需要害怕什麼?
遠古龜殼使用有距離承陷制,而且需要施法時間,這個距離與間隔埃基爾鬆清楚的很。至於另一把長矛則完全不用害怕,只要不被刺在身上,再強大的詛咒也不過是個擺設。
雷電,鷹鳴,滿天亂飛,把真正實力施展開來的雄鷹祭司光憑自己,就將三十二位精銳英雄圈了進去。
張口雷霆揮手狂風,認真起來的雄鷹祭司真真要命。
“給我創造機會。”遠古龜殼身負巫毒詛咒,任何一個被擊落下來的飛行生物,都將根據身體抗性緩慢恢復,以埃基爾鬆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想要從新昇天,最快也得三秒。
這個看似短暫的時間對大傢伙來講,已經足以將他分屍。
“啊哈!看看他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