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臉上竟然有了溼意,風吹過,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想你應該是醉了。”
阮明起來拿我的瓶子,被我揚手躲開了。
“怎麼,你給的酒還不讓我喝了?哪有這麼小氣的?”
“我就沒見過哪個女人喝紅酒像你這樣喝的,一瓶都快見底了。”
醉了嗎?爲什麼我覺得這麼清醒呢?以前的一幕幕在腦子裡特別清楚。自己今晚爲什麼要和他說這麼多,說到底不過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走吧,我回房了。”
“你……”阮明語氣裡有些氣憤,“你還真是用完就甩啊?你知道門在哪裡嗎?”
“慢走,不送。”聽到他氣憤有些莫名地心情好,至少這時他的情緒是真實的,不虛僞。
我回了臥房後就直接關了門,對於阮明,我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可是理智又及時地告誡自己,那是危險的,一旦陷入,薛檸你沒有辦法抽身的。
洗漱完後將今天接的那個號碼拉黑後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下班後,路經了一個理髮店,想到自己這頭長到及腰的頭髮,也該進去剪剪了,便走了進去。
“小姐,剪頭髮還是做髮型?”
“剪一下就行了。”
“好嘞,那請這邊洗頭。”
洗好後,我坐在椅子上從鏡子裡看着自己,唐曦總說自己長得好看,只是這副容貌多少能看出她的影子,讓自己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小姐這麼好的頭髮,不考慮做一個髮型?這個長度做大卷很好看。”
“不了,剪短,齊下巴長度。”
“什麼?你……考慮好了?這麼長可不是一年半載長的起來的?”
理髮師一臉惋惜的樣子,有點讓我再想想的意思。
我點頭道:“考慮好了。”
“那……好吧,等會我齊着一定長度一剪刀剪下去,再給你修。”
“你是理髮師,你覺得怎麼剪好就怎麼剪。”
“不是這個意思,我那樣剪是買你的頭髮,這個長度兩百塊,等會去掉理髮費我再給你剩下的。”
買頭髮?貌似聽說過,不過這個理髮師有些老實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告訴我,直接剪就行了。”
“不,老闆說了,這點錢不能佔便宜,而且兩百買這頭髮也賺了。既然小姐同意,我就開始了。”
“嗯。”反正便宜誰都願意佔,這頭髮對自己來說只有麻煩沒有留戀。
半個小時後,理髮師就剪好了,我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彷彿換了一個人,這樣簡約的感覺還不錯。
我將兩邊的碎髮勾在耳上後就去了櫃檯。
“薛檸?”
我聞聲看了一下旁邊的人,是冉奕天:“是你。”
“怎麼想到把頭髮剪了?不過這樣看着也很好看。”
“太長了麻煩,你也是來理髮的?”
“不,這家店是我開的,吃飯沒?我請你吃晚飯,正好和唐曦約好了。”
“不用,我還有點事。”
“這樣啊,好吧,改天約。”
“那個,我就先走了。”我收好錢後就推門走了,冉奕天的意思我不是不懂,只是既然成全不了那就連希望都不要給。
其實如果我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孩,那樣陽光紳士的男孩會是很好的選擇,只是在十六歲那年,這樣純粹的感情就拋棄了我,現在,更不可能了。
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聲拉回了我的思緒,看過去,還是阮明。今天他倒是開了一輛黑色的奧迪,果然屬於低調的有錢人。
“還真是你,都快走到路中間來了,想什麼呢?”
“爲什麼路上也能遇見你?”我有些不懂了。
“這是回家的路,遇見我很奇怪?還有你沒事剪什麼頭髮?”
“你打算一直這樣跟我交談下去?”我示意了一下後面被他堵着的車輛。
阮明看了一下,“也是。”
我以爲他會走,沒想到他竟靠路邊停下跟了過來。
“你車不要了?”
“會有人開走的,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剪頭髮?”
“阮先生,我剪個頭髮都要向你彙報,我們不是這個關係吧?”
“都能醉酒吐心事,我們的關係不言而喻纔對。”
聽了他的話,我停了下來,認真地看着他:“阮先生,你瞭解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請不要爲你無聊的生活找樂子而來招惹我。”
我的話讓旁邊有些路人看了過來,對於他們的目光我有些無奈,只好加快步子離去。
阮明沒有死心,仍在後面跟着:“人不高走得倒挺快。”
不能甩掉他,我有些無力,正好路經一家內衣店,想了想,這裡他總不至於跟進去吧,便直接推門而入了。
還好那人臉皮沒有太厚,我和店員說了一下就從後門走了。
回家開門後,我做好他在陽臺上等着的準備,卻沒想到坐在那裡的是一個小傢伙。
“漂亮姐姐你回來了?”
“你叔叔呢?”
“叔叔在下面工作,沒空陪我玩,他說姐姐有時間陪我。姐姐你好,我叫阮麟天。”
這小萌寶的聲音聽得讓我心碎,這樣一個小朋友,的確不能和他講道理:“那你坐這多久了?”
“一會會,叔叔剛下去。”
“可是姐姐這沒什麼好玩的,我帶你下去找叔叔好不好?”
“好啊,叔叔家玩具多,姐姐可以陪我玩咯,姐姐抱抱。”
對於這樣的萌娃,我也很無奈,只好開門放了東西后就把小朋友抱了下去。
裡面的人倒是對我放心,大門敞開,可能算計好了我會來吧。
“阮先生~”
“噓~姐姐不要打擾叔叔,他現在可能在開視頻會議。我的房間在那裡,我帶你去。”
我好想對他說其實我只是把你還回來而已,只是現在阮明沒有空,也只能陪這小傢伙一會了。
“漂亮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
“薛檸。”
“哦哦,是檸檬的檸嗎?”
“是的。”記得媽媽說她懷孕時喜歡吃檸檬,最後看是個女孩,乾脆就取檸字做名了。
只是最後她的那個孩子沒留下來,倒是遇見了雪地裡的我。
“那以後我叫你檸檬姐姐吧,檸檬姐姐叫我天天就好。”阮麟天坐在那裡腦袋一點一點的很是可愛地說着。
我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天天?好啊,挺可愛的名字。”
“檸檬姐姐,叔叔是不是在追你啊?”阮麟天放下手中的玩具抓住了我的手好奇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