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問我爲什麼哭成這個樣子?那我只想回你一句,“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我就是那麼一個愛情至上的人,家裡有疼我的爸爸媽媽,學校有疼我的男朋友,生活無憂無慮。
可是,就在剛纔葉郢陽親口和我說要和我分手了,我一下子傷心就跑出來了。面對任何問題我都能夠從容不迫,因爲我是學校每年辯論的最佳辯手,我已經被訓練成臨危不懼了。可是一到感情問題,我就腦子空白什麼都不會說了。
他沒有跑出來追我,因爲他根本就跑不動,他的腿在半年前爲了救我殘疾了。我當時愧疚得不行,後悔不該在上大學的時候厚臉皮地倒追葉郢陽,後悔不該和他賭氣就往大街上沒頭蒼蠅似的亂衝。
而現在,我再一次犯了這個毛病,眼前被淚水弄得一片模糊,隱約間感覺到很多人看着我。
“哎呀,這姑娘怎麼被撞成這樣,這血肉模糊的。”
“趕緊報警呀,肇事司機看見沒啊?”
我好後悔我沒有問葉郢陽爲什麼要和我分手,說不定我就不會衝出來了,我也不會躺在血泊當中被人們任意觀賞了。
感覺到有什麼溼潤的東西碰到了我的鼻子,我勉強睜開眼睛,想着居然有醫生能把我救活,那爲什麼葉郢陽的腿沒能治好。
“啊!”
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種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臉,和一條即將掉下來落到我臉上的口水。
那畜生聽到我尖叫聲也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汪汪汪”的大叫了幾聲嚇唬我。這時我纔看清,它是一條獵狗,類似藏獒一般大,可是會叫的狗不咬人,我纔不怕它呢。
“讓我看看我的大黃又獵到了什麼好東西!”
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聲音很有磁性,不過沒我家葉郢陽的好聽,我們家郢陽可是學校廣播站站長呢,我也是聽了他的廣播才喜歡上他的。
不對啊,我猛然發覺,我現在怎麼躺在草叢裡,而且我爲什麼不在醫院?腦中充斥着種種疑問,再看看那隻叫大黃的獵狗流下來的哈喇子,我不得不懷疑我這是在做夢。說不定葉郢陽和我說分手的事情也是假的,說不定葉郢陽爲了救我失去了雙腿的事情也是假的,說不定我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對,沒錯,我極力安慰自己,然後使勁掐了一把自己好讓自己趕快醒過來。
“汪汪汪”那隻獵狗又叫喚了幾聲,估計是想要把自己的主人趕緊引過來。
我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隻獵狗,我這麼用力的掐自己都沒醒,肯定是被這隻狗給嚇得。我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忽然意識到,不對啊,我掐自己的時候好痛的!
“怎麼回事啊,我掐我自己怎麼會痛呢,不會痛呀,我這麼一個怕疼的人,怎麼會還不醒啊!不會呀,不會呀。”我急得低着頭來回走動着,不時撓自己的後腦勺,看
看這草地醫院裡好像也有草地吧。
想到這裡我安慰自己這是醫院的草地,不過等我擡頭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嚇到我的有兩樣東西:一是這片草地,哪裡是醫院的什麼草地,整個兒一個內蒙古草原啊,這麼遼闊!
一是站在那隻獵狗也就是大黃旁邊的那個男子,他穿着一雙厚底的打黑色靴子,然後是一件青色長袍!
我從下往上打量他,這樣一雙鞋子已經很讓我驚訝了,再加上一件青色的及膝長袍。我繼續往上打量,他腰間繫了一條黃色皮腰帶,然後是他一看就知道很寬厚的肩膀,然後是滿臉的絡腮鬍子。
我不自覺向後退了幾步,因爲我潛意識覺得長絡腮鬍子的男人肯定很可怕。不是變態殺手就是暴力兇手。
可能看到我的懼色,那個男人竟然嘴角勾着笑容,而且是帶着輕蔑的那種,我一下子就不高興了,“你笑什麼笑?”
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怎麼穿成這樣,就算是少數民族也不該這個打扮啊!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啊?”
很明顯他被我的問題給弄糊塗了,因爲我看到他聽到我這麼問瞬間收起了笑容,露出一副狐疑的樣子上下打量我。
“摩柳國的女子都像你一樣這麼風情萬種,這麼幽默風趣嘛?”他又笑了起來,眼神中分明帶着幾分敵意。而且還不懷好意的看我的大腿還有露出來的手臂。
這話怎麼聽着怎麼奇怪,這麼諷刺呢?我上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很正常啊,帆布鞋,牛仔短褲,灰色的T恤。
還有,什麼摩柳國,沒聽過啊。忽然覺得小腿很癢,這麼一大片草地,估計這裡的蚊子吃爽了。可是,我不能在這個沒禮貌的人面前失禮了,我極力忍着不去在意蚊子在親吻我的腿。
“大黃,回去!”他沒等到我的回答,彎腰摸了摸那隻獵狗的背,然後拍了拍讓它先回去。這狗還真聽話,哈喇子也不流了,屁顛屁顛的回去了。
我看着那隻狗慢慢走遠了,然後消失,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離我很近的地方。而且,他還在一步步*近!
“你,你幹嘛,我可是曾經的最佳辯手,你最後不要惹我,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啊!”我推着他一步步向我靠近的身子,自己也不停地在往後退,可是嘴上還是不能認輸。
待到他走到離我這麼近的地方,我擡頭便能看清楚他的五官。
高挺筆直的鼻子,就像我們家葉郢陽一樣,可是我們家郢陽好像沒有他這麼高,他足足有一米八幾的樣子。然後是那雙犀利深邃的眼睛,我都快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了,這眼神比我在辯論場上的言辭還有犀利啊!他的頭髮是整個梳起來,然後紮了一個髻,原來男的這麼扎頭髮也可以啊?
至於他的臉型嘴巴,我是真看不出來,不過看他額頭的樣子不像是一個年紀大的人啊,撐死三十吧,
不對二十八,可是爲什麼會長那麼多的鬍子呢?
“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研究本將軍的樣子,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細作啊!”
我的手腕被那個自稱將軍的人握得快斷了,又不能那麼沒骨氣的求饒,可是眼淚已經很沒骨氣的落下來了。
他稍稍放鬆了一點我的手腕,眯着眼睛似乎想要把我看穿一樣,聽着他說的“好細作”這三個字,而且是咬着牙說的,我後背的汗毛都快全立起來了。
我想我是穿越了,當初看小說的時候幻想了無數遍的事情,然後竟然在這個時候實現了,可是爲什麼沒有太子啊,王爺啊什麼的?而且,這個人根本就比不上我們家郢陽的萬分之一嘛。
“你沒病吧,我不知道什麼是摩柳國,也不知道你這個自稱將軍的人到底是不是將軍。”我本能的辯論思想燃起來了,於是乎我開始滔滔不絕了,反正要說夠三十秒,這是攻辯環節的規矩。
“第一,你爲什麼憑你的一念之詞就判我的罪啊,細作是什麼,那可是一種經過培訓之後纔可以上崗的工作啊。你看看我這樣的行嗎?第二,是你的那隻狗,啊,不準確的說是你的大黃把睡夢中的我嚇醒了,它那個哈喇子你該管管了。我可沒有想要去您的軍中刺探什麼,起碼不是我主動找的你的,您放開我的手,我這就走人。謝謝!”
他還是不放手,我估計是我沒有事先準備,所以說的話沒有什麼說服性,心裡小小的悲傷了一下。我要回家,我要問清楚葉郢陽爲什麼突然和我鬧分手,我要花露水噴這些蚊子啊!
時至下午,我看到遠處太陽都快落山了,那個自稱將軍的不可一世的人依舊眯着眼睛在看我,我都快有一點做賊心虛的樣子了。可是,這件事情完全不存在啊!
“怎麼,被本將軍揭穿了就開始大放厥詞,從你臉上這幅急躁的樣子。”他說到這裡鬆開了我的手,露出一副鄙夷的樣子,然後接着說,“也不像個合格的細作,摩柳國豈會蠢到這種程度!”
嘿,我這麼就不像個合格的細作了,我被他那副瞧不起人的樣子給惹火了。他那個語氣,那個態度,太猖狂了。脫口而出,“你哪隻眼睛覺得我不合格了,我的樣子怎麼了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懂嗎?”
他不說話,上下又開始打量我,看我在那裡站不住地來回晃盪,臉上又是一副急躁的表情。我一下子明白了,“那麼多蚊子,你是皮厚不怕蚊子咬,我都快被擡走了,能不急嘛!”
他這會兒終於不再是那副與我有仇的樣子了,從他的眼睛我能看出他應該沒什麼敵意了。
蚊子真的是太多了,我忍不住彎腰開始拍蚊子,卻看到他自個兒走了,這就不管我了?
我急忙站起來追了上去,他腿長步子大,我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喂,這位大將軍,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陳小兮,我能問你個事情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