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迎接陸姑姑的到來,她臉上一臉的慌張,跟丟了魂一般,這陸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了,怎麼會如此慌張?
“皇上,皇上……”
皇上要召見我,我心中不慌不忙,但是臉上依舊擺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皇上來了,說是要見你。”陸姑姑話一說完,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是真的沒有想到這夏侯崖這般看重遙妃。只是聽說我長得像,竟然親自趕到儲秀宮,這麼一來我肯定會成爲其他秀女的眼中釘肉中刺的。
就在我想着如何應付的時候,皇上夏侯崖已經來了,他這次是微服私訪,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帶,身後跟着太子夏侯侵。
夏侯侵看到我沒事兒,高興地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就說:“幸好母妃沒有事情,兒臣都嚇壞了。”那後半句卻不是對我說的,夏侯侵轉身看着夏侯崖說的。
夏侯崖一身便裝,斑白的頭髮披散在肩頭,年紀雖然大了但是他那雙目炯炯有神。
他走向我,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時而不敢相信,時而欣喜若狂。夏侯侵很自覺地讓開了道兒,夏侯崖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不過一米的距離。
陸姑姑不知何時已經被屏退了,“遙兒?”
這時我纔想起來,我竟然忘記了下跪請安,急忙跪了下來,“奴婢陳林遙,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我話還未說完,夏侯崖便親自扶起了我,眼神中充滿憂傷。
“你是遙兒,但是你是陳林遙,我的遙兒哪裡去了?莫瑤哪裡去了?”說着他便轉身往門口走去,這皇上就這麼走了嘛?
我心中有些急,你這一來一回的,我明日肯定被所有的秀女給恨死。這皇上親自到我的房中,她們會如何想。
“皇上,你說的可是遙妃?”
夏侯侵急忙上前捂住了我的嘴巴,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宮中不許提起我母妃的名號,剛纔我就是提了一句,便被父皇打了一頓呢。”
夏侯崖扶住門框停了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夏侯崖不許人提起三皇子和遙妃,不是不想而是怕一旦觸景生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你怎麼知道遙妃的?”夏侯崖轉身走到我身邊,他此時此
刻眼神中已經被悲傷佔據,沒想到一代帝王竟然如此多情,多次長情。
這遙妃的事情也許三四十歲的宮中人知道,因爲那個時候他們知道遙妃的存在,但是如我這般大的年紀,不聽別人提起,是萬萬不可能知道的。
“太子殿下一見到我就管我叫母妃。”
我沒有想好對策,只好扯開話題,沒想到聽到這話夏侯崖也不多追究前面的問題,只是更加難過地看了一眼夏侯侵。然後便搖了搖頭,伸手招夏侯侵過去。
“父皇有何吩咐?”夏侯侵是個孝子,他見不得自己的父皇如此傷心,本以爲帶換上來見我是一件歡喜之事,沒想到觸景生情。
夏侯崖蒼老的聲音響起,“你的母妃死後,有個算命的人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的母妃復活,那麼便是天下大亂之時啊。”
夏侯侵沒有聽明白,這人死怎麼可能復生呢?我也沒明白啊,這關我什麼事情啊,難道我還是端木莫瑤的轉世不成。
“父皇,這人死安能復生,這之時江湖術士的無稽之談罷了。”
我點點頭看着夏侯侵,說得有道理,這夏侯崖堂堂摩柳國皇上,被愛情衝昏了腦袋了吧。
夏侯崖嘆了口氣,眯着眼睛看着我,“怎麼可以不信,今日這陳林遙的出現便是印證了那算命先生的說法。”
……
沒想到這麼快我便搬出了儲秀宮,我甚至沒有跟任何一個秀女玩弄手段,我便成了夏侯崖的妃子了。
三天之後,夏侯崖便會冊立我爲遙妃,就住在當年端木莫瑤所住的木遙宮。
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難道我真的就嫁給夏侯崖了?現在我在宮中孤立無援,素蓮也出宮了,我能找誰商量去。
大鬍子送我來摩柳國之說讓我充當秀女,可是他從來沒有說讓我真的做夏侯崖的妃子啊!
不對!大鬍子是知道我的樣貌和端木莫瑤一樣的,他進過那間石室,他是知道的。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我真是笨啊,大鬍子一直以來就是想要利用我的長相,以騙取夏侯崖的歡心。怎樣的遊說都不如枕邊風來得厲害,可是大鬍子憑什麼認爲我會如此
犧牲自己。
難道大鬍子就是憑着救過我幾次嘛?難道救我也是計劃之內的嘛?
忽然有些傷心,這偌大一個木遙宮,我該找誰說說心裡話呢?那些個宮女太監,又有多少是夏侯崖派來監視我的呢。
素蓮真是厲害,潛伏在白廣浩身邊六年,竟然都沒有露出一絲馬腳。她爲何有這般的堅韌,難道就是因爲素蓮對大鬍子的愛戀嘛,她爲何這般地愛着大鬍子?
“得遙妃者,得天下!”
夏侯崖這句虎視天下的話忽然闖入我的腦海,記得那天夏侯侵問夏侯崖,“父皇,那那個算命先生還說了什麼?”
得遙妃者,得天下!我何時成了這般重要的人物了,不禁苦笑,感覺自己已經進了一個萬劫不復的陰謀當中了。
“恭喜遙妃!”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是夏侯修!我驚訝地跳了起來,我坐在牀上,他怎麼可能從我身後出來,這牀後面便是牆壁啊。
夏侯修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稍一使勁兒,我便被他拉入懷中。
我掙扎了幾下,發現這只是在做無用之功,便不再掙扎只是惡狠狠地瞪着夏侯修。我現在已經是混亂到了極點,你夏侯修不是心狠手辣嘛,有什麼不擇手段的方法都放馬過來吧!
“哈哈哈哈,陳林遙,我本來覺得讓你嫁與我,做我的修王妃的。沒想到你竟這般沒有耐心,而且野心還不小,說你是怎麼騙得我父皇讓你入住木遙宮的。”
雖然夏侯修面帶笑容,說話的聲音也是極盡溫和,但是我知道這裡面必定暗藏殺機。
我他媽的豁出去了,想着我直接說道:“誰稀罕什麼遙妃啊,還有你那個修王妃,什麼修不修的,還沒嫁給你都讓你修了。你們喜歡爭權奪勢是你們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不說夏侯崖都一把年紀了,他憑什麼要娶我,還不是正式,只是個小妾。還有你,你說讓我嫁給你我就嫁給你嘛,你以爲自己是誰啊,潘安在世也不見得能打動本小姐的心!哼!”
夏侯修聽得眼角竟浮現出笑意,放鬆了一些握着我的手腕的手勁。
“蘇滬說得沒錯,陳永康之女不是泛泛之輩,看來你做不了遙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