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陸夢龍站着都覺得尷尬,好在子冉只是低着頭苦笑了下就下樓了。
那巴掌,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
連着那些日子龍瑾蘭本不理子冉。子冉也一直是跟着夏言,吃的用的一應俱無,都是林清夜和陸夢龍照應着。
三天前那日到了德州地面,他們照常在客棧裡住下。德州是絲綢錦緞得出產地,北涼皇宮裡用的全部是從這裡進貢。賢妃要逛逛,所以他們早在那兒住下來,龍瑾蘭稱路上疲乏了,讓夏言陪着賢妃去,令子冉燒了水給他洗澡。
自出宮後,子冉唯獨和龍瑾蘭赤裸相見也是在到達解洲前的事情。自逃走被捉回來後,龍瑾蘭更是再沒理過子冉,好像把她當做隱形似的,洗澡的事更是賢妃伺候着,卻突然要她,子冉本就有些難堪。
紅着臉替他脫了衣裳送進浴桶裡,她在前面給他擦身,龍瑾蘭便躺在那裡盯着她看。子冉只能躲避着,突然龍瑾蘭不知爲何竟然伸出溼漉漉的手壓在子冉胸口,她驚慌得忙要逃開,腰身已經被他捆綁在胸前。
“怎麼,不喜歡朕臨幸你了?”
臨幸二字觸到子冉胸口就變得沉重無比。
她其實從來沒想過與他之間的那些事會被稱爲臨幸。但其實自始自終,事實就是如此。只是從龍瑾蘭口中說出來,突然間就變得那麼殘忍。
“還是,你的身體已經被其他男人……”龍瑾蘭殘忍的笑着,欣賞着子冉因爲羞憤而通紅的面龐,冰涼粘着水的大手撫摸着她的臉頰,讓子冉的人
更加靠近他幾乎栽進去,胸前更是被肆意沒有絲毫憐惜的揉弄,慌亂下子冉六神無主的想要退卻,卻被龍瑾蘭拉的更緊,緊到肋骨貼在木桶上,生疼。
“陛下”無力得呼吸呼喚着,可龍瑾蘭冰冷的面孔不爲所動,反而笑的更加砭人肌骨,子冉的心口,彷彿在那之後就被生生扯開了!
那時候,就算衣衫被扯得乾乾淨淨,就算渾身溼透,子冉都已經沒了感覺。因爲對於她來說,臨幸兩個字的分量,是足以令她絕望的。她突然意識到他們之間,連最基本的情分,都不存在。
她對他來說,只是個宮婢,只是所有女人中最普通,最容易得到的一個,僅此而已。
外面的開門聲對子冉來說是種解脫,她甚至沒看清龍瑾蘭因此蹙起的眉端就匆匆在他放鬆的片刻躲閃開逃出去。
熟料門口站着的卻是賢妃,子冉頓時腳上生了根,連怎麼離開都忘記了。偏偏龍瑾蘭跟在後面出來,賢妃只看了他們一眼眼眶便紅了,放下東西轉身就要離開。
“可兒去哪兒?”
龍瑾蘭繞過子冉伸手把賢妃拉回來,低頭間幾乎溢出來的溫柔刺傷了子冉的眼睛,她慌忙別開臉回到浴室,不想看他們。但還是清晰的聽到賢妃柔軟而委屈的聲音:“可兒,可兒來的不是時候,立刻就走!”
“怎麼不是時候?”龍瑾蘭的聲音裡彷彿都帶着笑意,想起剛剛他對着自己的時候那冰冷的面孔,子冉擦着地的手都在發抖。她,她不該的,沒有動情,不會傷心。子冉勸着自
己勉強把浴室收拾乾淨。
出來的時候,賢妃已經被龍瑾蘭抱在懷裡。
曾經,他也那麼抱過她子冉不自覺的胡思亂想中,聽到賢妃說話:“可兒不是嫉妒,只是只是打擾了子冉妹妹,可兒心裡,害怕的緊。”
這話也不過是從子冉耳朵裡過去,她甚至沒聽懂什麼意思,只聽到龍瑾蘭接下來叫她過去。
子冉端着杯茶放在他面前,茶杯落在桌子上便覺得一陣風撲過來,“啪!”的一聲頭髮悶,整個人隨之甩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嘴裡頓時被血腥染滿了。子冉疼的在地上蜷縮着發抖,臉頰痛得厲害,更痛的是肺部和心口,彷彿一塊石頭重重的壓上去,壓得子冉透不過氣,血腥被擠出來。
“一個奴隸而已,值得朕的賢妃害怕麼?若是你不高興,在打她幾下出氣如何?”
他的聲音像是判決死刑般傳來,子冉忍不住輕輕咳着苦笑起來。一個奴隸而已,對,對,她只是個奴隸。
“麟兒!”賢妃輕輕拍着龍瑾蘭的胸口:“你這麼說,傷了子冉妹妹的心。”
“看來,可兒還生氣着。”龍瑾蘭站起來:“朕今日便讓你一次性把氣兒都出夠了,可好?”說着已經到了子冉面前左腳擡起來,只要下去,子冉逃不了又是一腳。
她茫然得擡着頭,血沫從嘴裡溢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卻毫無知覺。淚水被夾在眼眶裡,不敢眨眼睛,好像非要親眼看着他一腳踢過來踢斷她得肋骨或者是徹底結束她的性命才能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