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着醒來,整個人彈着坐了起來,我很清楚的認識到剛纔看到的那個畫面,只是我的夢境,我大口大口喘息着,看看四周,這就是我們的宿舍,燈都還亮着呢,美美還在打着遊戲,英子躺在牀上,手機屏幕都還亮着呢,
我重重吐了口氣,用手搓搓臉:“就是一個噩夢而已,就是做了個夢而已,”我低聲說着,但是我的話剛落下,就聽到了一聲很低的笑聲,而那笑聲好像是從我的身後傳來的,我的身後,應該是壁櫃,再過去就是牆,除非那個發出笑聲的人,就在我的身後,
一瞬間,我的頭髮感覺到都豎起來了,渾身冰冷,全身都僵硬了,我緩緩回身看去,就在我身後,在我牀上的牀頭處,半個身子的女人,正在對着我笑,她的眼睛直直看着我,嘴緩緩動了起來:“下一個,就是你,”
這麼近了距離,我都能感覺到她身上飄過來的寒冷的氣息了,
幾秒鐘之後,我反應過來了,我驚叫着,幾乎是從牀上跳下去的,“美美,美美,英子,英子,你們……”
我站在牀前,身後的那個女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但是宿舍裡卻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喊得那麼大聲,美美和英子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呢,這個宿舍不對勁,整個空間都不對勁,
我緩緩走了過去,美美就坐在電腦前,手還放在?標上,電腦桌面上還有着遊戲的界面,我靠了過去,美美的眼睛還是睜開着的,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我推推她,她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的心緊了一下,這裡真的出事了,我走向了英子,英子就躺在牀上,捧着手機,同樣的睜着眼睛,卻沒有一點反應,我推推她叫道:“英子,別嚇我,英子,”我緩緩伸手到她的?子面前,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美美和英子都已經死了嗎,
一擡頭,我就看到了宿舍門框上吊着的一個上吊的女人,那女人還在慢慢旋轉着,最後轉到了我的這邊來,讓我看到了她的臉,那張臉,分明就是我自己的臉,我,死了,就在宿舍的門框上,
我驚得後退了好幾步,就在這時,感覺着我後退踩空了,身體就這麼失重的下落,我大叫着:“啊,”雙手抓着身旁所有能抓住的地方,
就這麼一兩秒鐘的天旋地轉之後,我終於穩定了下來,宿舍還是宿舍,不過我並沒有站在英子的牀前,而是掛在了我自己的牀架上,我的手就抓着牀的圍欄,整個人吊在了上面,一鬆手,整個人掉下來,腿軟的,就坐到了地上,
我的媽啊,差點就真的死了,不過不是上吊死的,而是從牀上摔下來,摔死的,我就這麼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蜷縮的腿,拍拍臉,剛纔發生的事情,一點點的整理出來了,
我躺在牀上,睡着了,做了噩夢,然後夢中,我睡醒了,注意,還在是夢中,但是夢中的我醒來了,我跳下牀,美美和英子都沒反應,其實我還是在做夢的,再接着,我看到了上吊的我,直到我從牀上掉下來,這些都是我的夢,
我愣了一下,回頭看看還在電腦前玩着遊戲的美美,還有看着手機的英子,他們怎麼不跟我說話,我都從牀上掉下來了,也不來問問,
我緩緩站起來,朝着美美走去,“美美,”我叫着,她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我站在她身後,看向她,這一幕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已經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了,
而這一次,我看到的是一個穿着美美的衣服的稻草人,坐在了電腦前,那稻草人的稻草裡,還滲出了血跡,
“啊”我一聲低呼後退了後幾步,衝到了宿舍門口,但是我並沒有就這麼離開這個空間,因爲是意識到了,這裡有可能出現了問題,
我擡手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讓我能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這件事,
如果說是鬧鬼,可以解釋之前的現象,但是卻不能解釋稻草人美美的事,稻草人鬼村,只有我,蘭雪楊毅和廖擎極四個人知道,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而且我也並沒有對那件事有着太多的衝擊,所以心魔這個對於我來說並不存在,那爲什麼偏偏是稻草人出現呢,只有一個可能,這不是鬧鬼,而是我被困在了我的夢中,在夢中,那些被我深埋的記憶都會無意識的出現,
我去那博物館,看到了那個上吊的女人,這跟我夢中在宿舍門框上上吊的我有着很多相似點,還有稻草人美美,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記憶思維,
這不是鬧鬼,鬧鬼應該是她來影響我,而不是我自己的思維能去影響它的,
就像我在廖家的那些筆記本里看到的那樣,廖家的祖上也曾經叫那個一直在做夢的男人,要在夢中自己找到另一條路,現在我在這個不停循環的夢中也要找到一條出去的路,要不,我就有可能死在夢裡,或者就像筆記本上寫的那個男人一樣,這場夢走到盡頭之後,我還是會醒來,不過卻在現實中死掉,
我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揉揉自己打得好痛的臉頰,說道:“這是我的夢,其實,我還在牀上躺着,還沒有睡醒呢,我的夢境,我做主,我不是一直都想着夢想成真嗎,現在真的有這個機會了呢,”
我擡頭笑笑,宿舍中,美美不見了,英子也不見了,那門框上吊着的女人也不見了,這正好證實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這裡就是我的夢境,我可以操控這些,
我轉身站在門後,低聲說道:“外面在下錢雨,外面在下錢雨,我一開門就會被錢砸中的,好多好多的毛爺爺啊,”我拉好了門,外面的光線很亮,刺激了我的眼睛,我眨眨幾下眼睛,終於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況,
我還是躺在牀上,剛纔的一切都是我的夢,現在我應該是真的醒了吧,我自己都不確定,我看看美美和英子,英子就躺在我對面的牀上,看着我:“福福,你喊什麼下錢雨呢,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吧,還好多的毛爺爺,下幾個鋼鏰壓死你就不錯了,”
美美玩着遊戲,看都不看我一眼,在那喊着:“哎呀,我被卡在竹子裡出不來了,”
我揉揉在夢中打自己的那半邊臉,痛,真的痛,還真的夢裡打自己一巴掌,就變成現實,“呵呵,做夢,天上下錢雨了,呵呵,”不過,兩秒鐘之後,我還是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我這腦袋裡想什麼不好,偏偏就在那想着,在夢中出現的畫面,那個上吊死的女人就在我牀頭對着我笑呢,
我下了牀,英子就問道:“福福,你不睡了,”
“不睡了,”我坐在我的書桌前,用桌下放着的,用來喝的礦泉水洗把臉,我現在算是瞭解了藍思彤那種寧願吃藥也不願睡着的感覺了,打開了電腦,開始看電視劇,選個最帥的歐巴的連續劇來看,我要在這裡看一個晚上呢,
現在這個點,要是宿舍還沒有關門的話,還能想着出去找老頭子算了,可是……還是算了吧,“只是一個夢而已,”我低聲對自己說着,要懊惱了一下,“怎麼就不開門快點,讓幾張錢砸到也好呢,”
藍思彤做夢,要蛇就來蛇,要飛蛾就來飛蛾,我就要幾張毛爺爺,都滿足不了我,
一個晚上,對着筆記本電腦的後果就是,早上頂着熊貓眼去上課,
大課,上百號人坐在階梯教室裡,那麼多位置,爲了能趴在桌子上睡一會,我是選擇了靠後的座位,而以往一直坐在前面負責各種通知,交流的班長大人,竟然直接坐在了我的身旁,還是在把原來坐在我身旁的英子趕走之後坐下的,
我睡不夠的一頭的漿糊,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坐下的,
直到課正式開始,我趴在桌面上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他也趴了下來,就這麼近距離的看着我,低聲說道:“昨晚,藍思彤在你們那,三個人呢,一夜不睡,很痛苦吧,”
我一下被他刺激得有精神了:“不要用你的齷蹉思想來想別人,”
“哦,是嗎,你就那麼相信廖擎極,”
“跟你沒關係,”
“人皮陣圖,在我手裡,”
我還是睜開了眼睛看向了他:“你跟廖富海不是一條線的嗎,那東西在你手裡也正常,不過我建議,你去看看能被他剝皮的屍體,嘖嘖,真殘忍,”
“廖擎極最大的錯誤,就是太自信了,給了你自由,還讓你來學校上課,”
“那如果我成了你女朋友,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關在地下室裡呢,”
“他今天送走了藍思彤,藍思彤是他女兒,就連自己的女兒都被送走了,等事情結束之後,你覺得他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我笑,看來藍寧畢竟年輕啊,對祖輩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聽他的語氣,好像說的藍思彤是廖擎極的親骨肉一樣,不過看來,藍思彤確實已經離開了,那更好,我一會下課就能回去睡我的陽光小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