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魂離體,時間久了神仙難救,這句話並不是說身體機能會受損,而是說,生魂離開,那人的軀殼就是個無主之物。
這時候,若是有路過的遊魂經過,進入了軀殼內,那那具軀殼就算是那遊魂的了,一個連鬼都不是的生魂,如何對付得了有了身體的人呢,不出七天,生魂必定消散於天地。
這位表弟頂多是下午出的事,現在才晚上,而且,有蕭安遠盯着……
不對啊!
我睜大了眼睛,悚然地問那位表弟:“你出來,沒碰上任何人或者是鬼?”
蕭安遠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這生魂離了竅!
生魂哭聲一滯:“我下午就成這個樣子了。”
我無奈扶額:“那你要我怎麼幫你?”想必蕭安遠此刻在醫院也是要炸了,我不知道怎麼聯繫他,等會得趕快回去找慕錦川商量。
生魂說的話讓我再度陷入了沉默,生魂篤定的告訴我,他的皮子在我家,因爲我家他進不去,因此,他需要我去把他的皮子帶出來。
先前他也這樣說過,我覺得他說話顛三倒四的,也就沒太在意,可知道這人是生魂,我就理解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就被人剝了皮,還靈魂出了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冷靜下來,還知道來攔我,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我讓生魂上了車,因爲生魂不敢靠近我家,我將車停在了老宅外面的草坪旁邊。
這時候泡泡已經睡了,慕錦川在客廳用筆記本電腦忙着工作,看到我回來,連忙關了電腦,站起身道:“餓不餓,我做了三鮮面,吃點再去洗澡?”
我深吸了口氣,直接道:“我遇到了新聞裡那個表弟的生魂,他說他的皮子在我們家。”
慕錦川愣了愣,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你覺得,是蕭安遠做的?”
“不是他。”慕錦川搖頭,“我不喜歡蕭安遠,但直覺告訴我,他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他答應了你不再剝人家的皮,就不會揹着你這樣做。”
我也沉默了。
或許是因爲冥徵是蕭安遠的手下,冥徵留給我的印象實在是太卑劣,我就有些先入爲主的覺得,就算蕭安遠性格坦率,但能收下冥徵那樣的手下,蕭安遠這人,我也不能太相信。
“是不是在我們家,試一試就知道了。”
慕錦川手一翻,一張符咒躺在了他的手心裡,靈力自掌心涌現,符咒騰地燃燒起來,符咒燃盡,冒出的煙霧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小小的箭頭。
小箭頭轉了半圈,眨眼便疾馳了一段距離,箭頭向上,直直指向了天花板。
天花板往上,小箭頭所指的那間房間,曾經被紅蓮住過,現在,住的是蕭安遠。
我心裡就跟喝了一大口洗衣粉水似的,又難受又憋悶,滿口滿喉的噁心滋味。
想到我家裡或許藏了張血糊糊的人皮,我就恨不得抓着蕭安遠狠狠搖一頓。
在蕭安遠的枕頭下面,慕錦川找到了一張疊的十分整齊的“衣服”,冰涼,滑嫩,展開來就是個完整的人型,那張臉,一點都不遜於蕭安遠曾借來的那張。
我頭暈目眩的就近扶住牆壁,有氣無力地道:“這張牀,我要燒掉!”不止是牀,這間屋子我都要重新裝修,太噁心人了
!
“嘿,你們都在……啊”正在這時,窗戶被一陣風吹來,蕭安遠面帶笑意的從窗戶裡跳了進來,看到慕錦川手裡的東西,臉上的笑容凝固。
“你們在幹什麼?”蕭安遠面色大變,指着慕錦川,怒吼道。
“慕錦川,你這是栽贓陷害,你想趕走我是不是?”
“我就是喜歡夏欣怎麼了,你有種就跟我公平競爭,耍這些見不得人的心思算什麼男人!”
我怔怔的看着暴怒的蕭安遠,又想起了慕錦川評價蕭安遠的話。
蕭安遠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他答應過我不再害人,就是真的不會。
慕錦川低下頭,將手裡那張人皮扔在牀單上,聲音平穩冷靜:“是我做主讓你留下,我爲什麼還要陷害你,將你趕走?”
他低低的嗤笑一聲:“別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蕭安遠,我與欣欣相信你,你自己也要爭氣點,光知道發怒有什麼用?”
這時候是爭論這些事的時候嗎?我默默在心裡憋氣,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怒意。
那隻生魂一口咬定他的皮子在我家裡,誰告訴他的?那張人皮爲什麼出現在蕭安遠的枕頭下,這些纔是該懷疑的好嗎!
難道我們家被人入侵了?
可是不可能啊!蕭安遠呵慕錦川,這兩個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亡靈大廈的總統領,這兩人就是這個城市最兇殘的鬼怪了好嗎?誰那麼不要命了。
接近凌晨四點,我困的要命,又受了一番驚嚇,壞漆皮更是控制不住,聽着蕭安遠跟慕錦川對嗆,忍不住提高聲音插了進去:
“不管別人怎麼進來的,怎麼陷害你的,很明顯,這事是衝着你蕭遠安來的。事情因爲你而起,你得去解決。”
我伸手指指那張人皮:“把皮子先還給那個生魂,他在我車裡,順便,把他送回去吧。”
蕭安遠跟只渾身炸毛的貓似的,沒撓贏慕錦川,一聽我說話,立馬反射性的炸開了毛。
我冷冷的看着他:“怎麼,難道要慕錦川幫你收拾尾巴?”
“我自己去,這件事,我非得查清楚不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害我……”蕭安遠憤恨的磨了磨牙,氣鼓鼓的帶着那張人皮跳窗走了。
我嘆了口氣,轉身將頭靠在了慕錦川懷裡。
“我好睏,等蕭安遠回來,你告訴他,讓他換了房間吧。”我伸手拍拍慕錦川的手,讓他環住我的腰,閉着眼睛嘟囔道。
身體被慕錦川攔腰抱起,我嘴角忍不住勾出一絲笑意,放心的在他的懷裡放任自己睡去。
鑑於慕錦川對我的欺騙,我跟慕錦川分了房,但能夠用到慕錦川的地方,我是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被那隻生魂嚇得夠嗆,我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睡到半途的時候,我朦朧中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了,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在我牀邊停了下來。
一隻手摸了摸我放在被子外的手背,摸一下還不夠,還十分癡漢的揉了揉,又不過癮的按了幾按。
我:“……”慕錦川這傢伙又在幹什麼?
他這樣的動靜,我再想繼續睡也睡不着了。
“你進來幹什麼?”我睜開眼,腦子裡還有些迷迷糊糊的,伸手想要去摸手機看
時間,手剛伸出去,就被慕錦川抓住,直接按在了他胸口。
我嚇得下巴都差點掉了,這傢伙穿了身浴袍就進來了,帶子隨意一系,露出胸口大片光裸的肌肉。
慕錦川是鬼,曬到太陽也不會像人類一樣變成古銅色,他的ji膚很白,不是白斬雞的顏色,更像是玉石那般的溫潤感覺,該出現肌肉的地方,肌肉一塊不少。
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我手掌下就是他的胸肌,感受着手掌下健碩的肌肉,我一個沒忍住,十分手賤的捏了幾把。
慕錦川脣角揚起了燦爛的笑意,在我牀邊坐下。
他一坐下,兩片浴袍布料頓時向左右滑落,露出了他的一部分大腿,某個不可說的地方也若隱若現。
我騰地紅了臉,眼神閃躲着,偏偏控制不住自己,視線時不時就掃了他的下身,看一眼,臉色更紅。
“老婆,睡醒了嗎?”慕錦川側頭看着我,帶着笑意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勾人。
我偷偷咽口水,強逼着自己把視線從慕錦川的大腿處拉回來,一晃眼,就看到了他半遮半掩的腹部。
嗯,八塊腹肌,妥妥的。
我的手指神經質的勾了勾被子,雙眼望着天花板,故作鎮定的問他:“你進來幹什麼?”
不就是腹肌麼,我待會就上網找圖去舔屏!
不過,網上那些,腹肌不夠慕錦川的漂亮,皮膚顏色清一色的古銅色澤,跟面bao皮似的,哪有慕錦川這般好看。
夏欣你要忍住!
慕錦川呵呵輕笑,雙手撐在我身側,身子一翻,直接越過我,睡在了我身側,被他這一動作,他那身浴袍被他蹭到了腰側,下身光溜溜的,就包裹着一條薄薄的子彈內褲。
我腦子裡彷彿被人點了一把火,轟的一聲燒的我腦子暈暈乎乎的,滿眼都是剛纔看到的畫面。
慕錦川側着身子,浴袍劃下肩膀,大一片ji膚全露了出來,他單手撐着下頜,笑眯眯的望着我,圓潤的嗓音在喉嚨裡轉了個圈,每個字音比我蓋着的蠶絲被,都要絲滑的多。
“老婆,我們家不安全了,我怕你一個人睡有什麼意外。”
我的視線落在他精壯的腰上,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做那回事時抱住那腰身時的絕佳手感,頓時心裡有些癢癢。
半個月啊,慕錦川離開半個月,我跟他還是新婚夫婦呢,那檔子事,還處在新鮮的時候。
我內心掙扎着,跟慕錦川分房而居,也不知道是懲罰我還是懲罰他,要不要,換個方法?
猶豫着猶豫着,對慕錦川偷偷伸進被子裡,爬上我腰肢的那隻手,我也就當睜隻眼閉隻眼了。
“咔噠——”房門又響。
我跟慕錦川同時僵住。
房門開了一道縫,蕭安遠鬼鬼祟祟的身影背向着我們,偷偷鑽了進來,慕錦川猛地彈起,哧溜一下鑽進了我的被子裡。
“不要臉啊!”蕭安遠一回頭,扯着嗓子悲憤大叫。
“你纔不要臉,偷窺狂!”慕錦川好不要臉的親了我一口,揚眉吐氣地道:“這是我老婆。”
我眼皮直跳,又羞又怒,乾脆將這兩混蛋全趕了出去,貼了滿牆壁的符咒。
——金剛咒,清除一切邪祟,攔鬼一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