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已經是中午時分,吃過飯收拾妥當後,我與慕錦川一道,開車前往特九科,去接那個倒黴被抓的某將軍。
萬懷生黑風煞氣的坐在農家樂的院子裡,看到我們進來,氣鼓鼓的衝我們翻了好大一個白眼。
我滿頭霧水,但還是開口衝他打招呼:“萬隊長,這兇手都抓住了,你怎麼還賞我們白眼呀?”
“你們是來接蕭將軍的?”萬懷生一口喝掉他面前的茶水,忍不住又瞪了我們一眼。
萬懷生吃炸藥了?
我莫名的跟慕錦川對視了一眼,這老狐狸見他四次,四次都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老狐狸是玩變臉起家的吧。
“對,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蕭將軍?”我笑着問道。
“見個屁!”萬懷生重重將手裡的杯子往桌上一放,黑着臉罵道:“我們特九科招待不週,蕭將軍住不慣,先行離開了。”
這老狐狸想變卦?!
我心裡一沉,第一反應便是萬懷生想耍賴扣下蕭安遠,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步跟他爭辯,右手手腕一緊,被慕錦川拉了回去。
……
“他越獄了?!”
疾行的路虎車內,我拔高的尖叫,引得與我們擦肩而過的車主好奇探頭。
我一拳敲在車窗上,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哭笑不得的往手肘上一趴,有氣無力地道:“果真是蕭麻煩啊。”
在萬懷生說出那樣一句話後,慕錦川二話不說,跟萬懷生告辭後,拉着我就打道回府,在車上,他告訴我,讓萬懷生這麼生氣,很有可能,是特九科沒能看住蕭安遠。
蕭安遠那傢伙,從守衛嚴密的特九科內,越獄了!
想到萬懷生那張恨不得咬我們一口的臉,我囧着臉,心情有些微妙。
嘖嘖,蕭安遠這一巴掌打的,簡直是把特九科按在泥裡打臉啊。
回到家時,我才發現,蕭安遠越獄後,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們。
“他會去哪?”我像個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慕錦川的身後,看他回書房拿了一份文件要走,我立馬伸手擋在他面前。
“你要去亡靈大廈?”我努力的想要偷瞄那份文件,可惜,我的意圖被慕錦川發現了。
他伸手將文件藏在了身後,一手掐住我的下巴,跟個紈絝子弟似的,手指在我下巴上一勾,輕笑道:“老婆,學會查崗了啊?”
“你去幹嘛?”我警惕的看着他,“那份文件,寫的是我們用的漢字吧?”
我見過慕錦川辦公時的文件,全是我看不懂的陰文,可剛纔那份文件,我清楚的看到封面上印的是漢字。
“嘖嘖,小偵探。”在我生氣前,慕錦川將他藏起來的文件遞給了我。
一份酒店的招標計劃。
“招標?”
“嗯,萬懷生弄出的麻煩事兒。”慕錦川語焉不詳地道,說完,他急匆匆的再度出了門。
我撓了撓下巴,臉色嚴肅起來,說是坦白,但慕錦川瞞着我的事情,似乎還不少呢。
蕭安遠沒回來,慕錦川又一副不知道的表情跑了,我在
家轉了一圈,最終決定打車去亡靈大廈找羅一。
上次羅一說,我的好朋友吳彤可能惹上事兒了,眼看着都過了一個星期了,我心裡總覺得不安,還是早點去問清楚的好。
見到我,正忙着工作的羅一起身,將一份文件給了我,揮揮手,就將我從辦公室裡趕了出去。
去吳彤公司的路上,我捏着那只有兩三頁紙的文件,越看越是心驚。
吳彤畢業後,進了一家還算不錯的企業工作,先前日子過得還不錯,直到她的上司換了人,她便被她的女上司針對了起來。
羅一給我的資料上描述,那家企業的掌權人姓李,正值壯年,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這個姓李的生有兩女一男,吳彤現在的上司,是原配生的,另外的一對兄妹,是入了戶口的私生子。
私生子都進了門,原配當然不幹,可原配這一哭二鬧的,卻導致自己的人渣丈夫,將那對兄妹的母親,那個小三,也接進了家裡。
不到一個月,原配意外死亡,吳彤的那個女上司,也在從國外趕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
更加狗血的是,這位女上司這一住院,可是連自己的男朋友都沒守得住。
一出典型的妹妹搶姐姐男人的鬧劇過後,女上司性情大變,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愣是逼的她父親退位,將公司交給了她。
而羅一那天會提醒我,正是因爲據陰間傳來的消息,那個女上司,本該死在那次車禍裡。
羅一懷疑,那個女上司,是被正巧路過的鬼,給附身了。
一想到吳彤毫無所覺的被一隻鬼給欺負了好多天,我白毛汗都下來了。
出租車到了吳彤上班的地方,我猶豫再三,給吳彤打了電話,將她叫了下來。
“欣兒,什麼急事兒啊?”吳彤一上車,我就往她身上一撲,越過她關上了車門,扭頭對司機叫道:“去盛世傳媒,麻煩師傅了。”
“哎欣兒你這是幹什麼啊,我沒請假會挨批的。”吳彤立馬急了,不過她到底沒跟我生氣,而是一臉無奈的望着我,擡手給了我一個爆慄。
“欣兒,這麼久不見,你的性格似乎變了不少啊。”
我心虛的揉揉額頭,心說能不變麼,被慕錦川千嬌萬寵的,我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有些時候,我都感覺我態度那麼驕縱,會讓慕錦川反感我。
“吳彤,閉上眼睛。”我從口袋裡摸出符咒和打火機,命令道。
吳彤眼珠子一瞪,有些害怕的抓着腦袋四處看,神經兮兮的抓着我的手,小聲道:“欣兒,你說實話,是不是你看到鬼了?”
聽她說話都在抖,我哭笑不得的搖頭道:“沒有的事,你先閉眼。”
將符紙往吳彤眉心一貼,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我收回手,將符紙點燃,看着符紙沾上了火焰,粗糙的黃色符紙立馬變得黑漆漆的,手一抖,符紙飄落下去,燃成一小撮灰燼。
不比那些高等的明黃符紙,我用來給吳彤測驗的,是臨時從冥紙店裡買來的,二十塊錢一百張,沾上陰氣,點火燒的時候會變黑。
看那張符紙的顏色,吳
彤還真是被她那女上司盯上了。
“可、可以睜開了嗎?”吳彤抖着小聲音問道。
我答應了一聲,表情複雜的看着吳彤,真不知道她怎麼搞的,怎麼就被她那女上司給盯上了呢。
吳彤愣愣的看着我,半晌後,突然往我身上一撲,嚶嚶嚶的假哭道:“欣兒,你別嚇我啊,有什麼事兒你說吧,我心臟好,能承受得了。”
“你先坐好。”我伸手拍拍她,張口剛準備告訴她,就被一聲拔高了的喝聲攔阻了下來。
吳彤可憐兮兮的捂着胸口:“欣兒,你還是委婉點說吧,我突然覺得,我挺柔弱的,你太直白我受不住。”
我無語了一小會,儘量用柔和的語調,也儘量漫不經心的,將她那女上司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哦,我知道了。”令我沒想到的是,知道了這件堪稱詭異的事情,吳彤的反應卻跟打了亢奮劑似的,她揚聲衝司機叫道:“回去回去,司機師傅,麻煩您給再開回去。”
我來不及阻止,就被吳彤一把捂住了嘴,她雙眼亮閃閃的盯着我,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公司旁邊有家咖啡廳,你跟我詳細說說。”
好吧,知道自己上司是鬼,還能這麼開心的,我也是平生僅見。
這時候是上班時間,咖啡廳內人可羅雀,吳彤拉着我在角落坐下,迫不及待地道:“快跟我說說,重生啊,小說裡的情節,能在現實裡見到,我好像在做夢一樣。”
我也好像在做夢一樣,真的。
收斂了內心吐槽的yu望,我板起臉,皺眉道:“重不重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現在在針對你。”
聽聞此言,吳彤頓時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頭耷腦的,再也沒了剛纔的興奮勁兒。
“我又沒招惹她。”吳彤鬱悶着一張臉,“在她來公司之前,我見都沒見過她,等到她上任,她第一件事就是點名把我批評了一頓。”
“理由呢?”我追問道,很多時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罪了別人的。
吳彤認真回憶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了一個她認爲可能得罪人的地方。
那是女上司上任的前一天,她晚上和同事吃夜宵,去上廁所出來,正好碰上了渣男帶着現任虐前任的好戲。
而那位前任,正是女上司。
“欣兒我跟你說哦,那渣男說話真的好過分,他說賤……咳咳,我上司是石女命,跟她在一起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吳彤十分嫌棄的撇撇嘴,不屑地道:“那樣的渣男,換了我,還要感謝他的不娶之恩呢,當時我那女上司哭的可慘了。”
我也算是瞭解吳彤性格的人,她以前碰上我被欺負都會仗義出手,更別說是感情這麼敏感的問題了。
果然,吳彤的做法,就是衝上去,在那渣男想要動手的時候,一把拉開了女上司,狠狠踹了渣男一腳,還十分義氣的請女上司喝了一頓酒。
我不解道:“按你這樣說,她不該感謝你嗎?”若是感覺丟了面子,在吳彤請她喝酒的時候,就該翻臉了啊。
吳彤臉色一僵,偏開頭小聲道:“還有另外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