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頭抓着人家的寶貝又摸又看的,我頓時就覺得有些丟臉,又看了看被老頭的行爲看呆的唐鶴徵,我趕緊走到老頭面前一把抓住他手裡的玳瑁,眼神不停地往身後瞟。
老頭這纔回過神來,又摸了兩下手裡的玳瑁才嘆息道:“這是個老東西啊,唐局長你得好身的保管,你能夠不被邪靈近身,大部分就是這護身符的功勞了。”
說完,還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幾眼手裡的玳瑁玉片之後,纔將東西又還給了唐鶴徵。
我細細的打量了唐鶴徵一圈,的確沒有發現什麼邪氣入體的現象,不過以他這遭遇看來,一般人如果遇到的話,恐怕還真是夠嗆的。
更何況是一到下雨天,背後突然多了一雙溼淋淋的腳印,還一直的跟在自己身後一米的位置,想想都有點背脊發涼的感覺。
既然這樣的話,除了下雨天的時候背後出現一雙溼腳印,那他開始的時候又是怎麼感覺到身後有東西的呢,這樣想着,我也對着唐鶴徵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出了下雨天有明顯的印記以外,那天氣好的時候,你又是怎麼發現身後有東西跟着你的呢?”
唐鶴徵聽到我的話,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就一邊回憶一邊開口說:
“我記得三個月之前,我外出去了鄰市開會,在那裡也沒去別的地方,但是回來的時候,我們不知道怎麼了,開到偏僻的山路的時候,突然迷了一次路。
我當時就奇怪,每次來回鄰市的路也就那麼一條,我的司機小張他不知道跑了有多少趟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就是不知道那天怎麼的就突然發現,跑着跑着就看到路不一樣了。
當時也是深更半夜的往回趕,不過那個時候小張車速也不怎麼快的,感覺不對了之後,我們就下車看看路況。
雖然天黑看的不是很遠,但是路邊明顯的多了很多土房子,就是那種用泥磚堆砌起來的瓦房,所以我們在發現是真的沒走過這條路的時候,就打算去路邊找那些人家問問路。
去了之後,一家又一家的敲門,但是裡面根本就沒有動靜,別說燈火了,就連一點人聲都沒有,但是看那些房子周圍,又不是荒廢的,雜草也都整理的乾乾淨淨的,可偏偏沒有一間房子有人吱聲。
我那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倒也沒想別的,就是以爲這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在。半夜有人敲門不開也是正常。
所以我就招呼小張先回車裡等着,反正已經凌晨三點多了,睡一覺也就天亮了。
正當我們要往車子走的時候,就聽見身後面有一間房子的門開了,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老太太拿着一盞煤油燈站在門口,就開口問我們做什麼的。
我們就說迷路,問路的,那老太太就讓我們進屋子去了,我們剛進屋子,外面突然就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沒有風,就是雨滴又密又大的下了不到五分鐘就停了。
雨剛停下,門外面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也就一米五左右,腦袋上頂着一個塑料膜,也看不清長相,全身就一條麻布裙子,但我明顯的看到她擋在塑料膜下面的頭髮還滴着水,這個時候那個老太太就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門外面的女孩子之後,就
出聲讓那個女孩子給我們帶路。
當時我們想先拒絕了,畢竟大晚上的,還下着雨,所以我就說等到天亮讓姑娘給我們帶路就行,只不過那姑娘也是性子冷的很,一直都沒有說話,直接就走到了外面,我們也只得跟着她一路走到了路邊,她指了一個前面的岔路口之後,就話也不說的轉身回去了。
照着那孩子指的方向,我們小心的開車過去了,那條道也很窄,路況不是很好,全是泥巴路,好在雨下的急,土地面還結實,路的兩邊都是黑漆漆的樹林子,看着怪陰森的。
估計走了有半個小時的樣子,果然前面就上了熟悉的大路,回去之後啊,我越想就越不對勁,那老太太倒是還正常,但是那個小姑娘的樣子,卻是怎麼也記不清了。
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搭拉在肩膀上的長頭髮就好像一直都在滴着水的樣子。
但這個事兒我也沒跟司機小張講,但是沒想到啊,第二天那小張就高燒不退,請了假。
我也去他家看了一次,整個人都是胡言亂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時候我就懷疑,我們是不是碰上了不好的東西,畢竟趕夜路遇上髒東西的機會是非常的大的。
我就又找了個時間親自去那個路段看了看,但是怎麼也沒找到那條兩邊是樹的窄路,也沒看見什麼土房子。全都是一片沒人管的荒地。
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剛睡熟,就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盯上了,但是我一睜眼,那種感覺就有不見了。
我也把家裡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一遍,也沒用任何外人侵入的痕跡,我就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就又接着睡。
沒想到,我才閉眼沒多久,那感覺就又來了,我反覆的試驗了幾次之後,就發現的確是有人在盯着我。
我本來就是就是特級警員,也是見過人血的,多少也會信那些東西,並且本身的感應直覺也都非常的靈敏,絕對不會出錯的。
就那樣過了幾天,我發現自己並沒有碰上什麼怪事,倒也沒那麼緊張了,可是就在一星期之後的一個下雨天的晚上,我才下班回到家了。
就在我換鞋的時候,突然看見自己面前有一雙赤着腳的溼腳印,那時候我才真正的相信,自己是被東西給纏上了。
就那以後啊,不管我待在那兒,只要一到了晚上,那種被盯着的感覺就來了,情況也越來越明顯,一個月前不止是我睡着了盯着,就連我沒睡着的時候,只要過了半夜十二點,它就立刻出現了,並且每到下雨的天氣,我就清清楚楚的看到那雙溼腳印就停在我面前的一米處。
我也給它燒過香紙,讓它把自己的目的想法子說出來,但是它還是那個樣子,可把我糟心的...”
說到這,唐鶴徵也是一臉的無奈,頓了頓就又聽他開口說道:
“就那樣過了一個月,我也有點受不了了,索性就去找人到我家看看,但都是攔了它幾晚上,過不了幾天它就又出現了。
有時候不下雨的時候,它偶爾也會出來一雙溼腳印,就那麼不遠不近的跟着我,我都快要習慣無視它了。”
說道最後,唐鶴徵圓圓的臉上,幾乎皺成了一個包子臉,兩條劍眉也是揪做了一堆,看起來是苦惱不已。
“額,原來與此。看來是撞上髒東西了,跟着你的那個我猜應該是那個你見過面的女孩。”
老頭聽完唐鶴徵的講述後,先是點着頭說出了自己肯定的猜測,接着又看着唐鶴徵問他:“那你們那天晚上遇到的女孩,你們有沒有看見她的腳?”
唐鶴徵被問的一愣,明白了老頭的意思之後,不禁又皺着臉認真的回想着當時情景,想了一會兒之後,唐鶴徵搖了搖頭,對老頭說:
“這個還真不確定,當時我和小張也沒有拿手電之類的照明工具,那個女孩兒出現的時候她站在門外面的,那種老房子門檻都有小腿高,屋裡也沒多少光亮,所以也沒有看到她小腿以下又沒有腳。
不過,在給我們帶路的時候,我還聽到她輕微的腳步聲的。”
老頭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就又皺起了眉頭,吸了一口手裡的旱菸說道:
“有腳步聲不代表就有腳啊,恐怕那姑娘是有什麼冤情要跟你說吧,你那個司機小張恐怕是氣焰低,被那姑娘的魂魄給干擾了,所以回去了就大病了一場,也正常。
倒是你,本身就沾過人血,就帶了點煞氣,並且你氣焰燒的旺,再加上你還帶着這護身符,所以她也只能跟在你身邊盯着你,當然不能近你的身給你託夢了。”
唐鶴徵一聽,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說:“我這腦袋遲鈍的,還是老道長厲害,那還是請老道長你們看抽個時間幫我問問她行嗎,對了,我那個司機小張這幾個月也都是不很好,總覺得渾身提不起勁。難道是撞鬼後遺症嗎?”
接下來也就是老頭忽悠人的時間了,我也不願意湊這個熱鬧,和老頭打了一個眼色後,我就想去外面四處轉轉。
“小樣姐。”
才走出幾步,身後麼翰就一起走了出來,我轉身看着他又看了看帳篷,笑着說:“怎麼,這就是受不了了嗎,老頭可不是一般的大忽悠。”
麼翰聽我這麼說,不禁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眼帳篷後,聽到老頭侃侃而談的聲音,轉過頭也是笑了起來,口中卻是反駁道:“纔不是,老道長知道的很多,能夠像他這樣,也很了不起了。”
他話音一落,我也很認可的點了點頭道:“我去學校轉一轉,你去不去。”
聽到學校兩個字,麼翰頓時眼睛一亮,卻是湊到我面前小聲的問我:“小樣姐姐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熊小寶,我看你和老道長的表情怪怪的。”
“怪怪的?不會啊,只是和他打招呼而已。”
說到這,我也有些忍不住想笑,不過還是把我和老頭在車站與熊小寶的衝突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肯定是想佔你的便宜對不對!”
聽我說完,麼翰就一臉憤怒的表情,當走到沒有人的小路上時,他終於開口罵出了聲。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心裡還是很高興他的維護的,就安慰他說:“沒事,他不敢怎麼樣的,老頭也收拾過他了。”
“噗,老道長真是先見之明啊,居然拿燒紙的銅盆砸他,難怪他兩邊的眼睛不一樣呢。”
麼翰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對於耍流氓的熊小寶捱揍,他也是喜聞樂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