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之後,我的意識像被關進了小黑屋裡,身體有熒光散發,卻什麼也看不到,我不知道這算是死是活着……
一直持續了不知道多久,我又聽到遙遠的方向傳來玉安急迫的一聲吶喊:“如意——”就像我掉進黑暗前。
等我再度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白牀上,窗外斜陽無吶好。
“如意,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許雯穎的聲音在我右邊關切響起,轉頭看去,冼家明也在,極罡日風波看起來好像已平息了?
想着不忘給她說:“勉強算好,就是渾身酸酸脹脹,像肌肉拉傷和肌腱炎的感覺……”簡直不能再酸爽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醫生先前說你身體只是太過疲勞,休息幾天就能好轉了。”許雯穎放心地衝我笑笑說,那頭冼家明把手裡的筆記本放下,走到我病牀邊說:
“如意,這次辛苦了,多虧你,玉哥和我們才得救了。”冼家明這話說得挺正色,讓我聽着怪不習慣的。
“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許雯穎說着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厲害?”不是吧,我那會差點翹辮子,怎麼可能厲害,難道不是他們救了我,可他們的話聽着不科學啊。
“對啊,昨晚我和曹叔剛好趕到,看到你跟你‘二叔’交手那畫面——穩!”冼家明的話裡對我是滿滿的贊意,可我卻半點印象也沒有。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我總覺得每次在關鍵時刻,就會掉鏈子,然後事情就在我後知後覺中結束了。
後來我問他倆玉安的情況,他先前腰傷得那麼厲害。
許雯穎給我說玉安在我隔壁病房,他的傷口上午的時候,醫生給他把傷口重新縫線,後來掛止痛消炎藥水沒多久就睡了過去,曹叔在那邊看守着,這個點數應該醒了。
我掀開被子要下牀,想到隔壁房看他,許雯穎卻阻止我說:“哎呀,你先別過去了,等你恢復先吧,看你現在臉色發白的,那麼醜,就這麼過去,不怕嚇到玉哥麼,屆時留下壞印象就不好了。”
她這話聽着挺有道理,狐疑拿過手機照了照臉,果然很嚇人,我只好乖乖躺回牀上,等臉色恢復了再過去看他。
晚飯是醫院的營養餐,特別難吃,還沒什麼味道,敢情他們買的鹽很貴捨不得放多點嗎?
許雯穎明天午餐她來煮,這醫院的什麼狗屁營養餐,比路邊快餐都不如。
晚上,許雯穎回去洗了澡後過來給我守夜,冼家明回家。
夜裡我躺在病牀上,眼巴巴看着窗外,希望快點到天亮,明天我應該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我希望現在就能過去看玉安,我要親眼看過他沒什麼大礙才能放心。
明明他就在我隔壁,我卻相思起了他……
這種病一但發作,就會心癢難耐,對他的渴望如同口乾缺水,腦海裡都是他的影子,還有跟他相處過的畫面——想是回想,越是想去見他。
嚶嚶嚶……
你們能明白我此時此刻的心情麼——想他想到睡不着的心情。
“玉哥。”許雯穎的聲音突然響起,我聞聲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去看——真是玉安過來了。
他還是高中生的模樣沒恢復原貌,穿着醫院病服,領口少扣了顆鈕,蜜色的鎖骨若隱若現,身上披着黑色絨毛大衣,腳上穿着保暖棉拖鞋,微微有點病態的俊臉,特別禁慾,性感,讓我差點看癡了過去。
“嗯。”玉安衝許雯穎低沉應了聲,之後轉頭看向我,剎那間我感覺到心臟驚喜得像漏跳了拍,跟着怦怦加速搏動,劇烈得我有點頭暈目眩,甚至渾身還有點發熱,或許這是受他散發出來的費洛蒙影響。
“我出去吹吹風,有點打盹了。”許雯穎笑笑說完,就走出去,順便合上了房門。
我見着心裡暗暗大呼:別走啊!
我和玉安兩人單獨相處,我我我好怕自己會穿幫泄露了自己對他的非份之想。
胡思亂想時,玉安已走到我病牀邊,拉了把椅子隨意坐,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問我:“身體好點了嗎?”
光是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感覺身體的力氣被退散了,要不是還有三分理智在提醒着我要保持冷靜,我怕已失控撲上去。
“沒什麼大礙了,你呢?腰上的傷口怎麼樣了?”爲什麼我說話的聲音聽着特別的氣若游絲呢,我好想捂臉躲回被窩裡去了。
突然,他伸來手,給我來了個‘摸頭殺’,這一招威力可不一般,男神摸我頭,我快激動炸了,我總覺得當時自己就像只小狗,向他興奮地搖尾吐舌頭。
“這次謝謝你,先前說了狂妄的話,我向你道歉。”他聲音不知道爲什麼聽起來好溫柔,畫風跟以前判若兩人。
啊——難道是我眼睛出現幻覺了?
玉安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對我?
可那只是上秒的畫面,下秒他大手往我下巴一掐,神色陰惻惻的衝我警告:“下次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挖了它。”
他這話就像盤冷水,從我頭頂淋到腳趾頭,理智瞬間歸位,冷靜下來,連忙給他道歉:“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你沒事就好,早點休息。”說完他收手起身,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的病房。
他一走,我就趕緊捂臉鑽回被窩裡懊惱,我剛纔到底是用什麼樣的眼神在看他,嚶嚶嚶……要被他討厭了嗎?
不過,擔心的同時,也格外的興奮,男神剛纔對我‘摸頭殺’,咦~~好開心的說!
還有先前我背過他,想着擡起來看看雙手,有點不想再洗了……
不過在我昏迷時,醫生護士或是許雯穎已給我洗過了,想想覺得有些可以,畢竟是摸過男神PP……我在胡思亂想什麼鬼!
咳……你們別見怪,一時沒能忍住,誰讓我男神那麼招惹我犯罪,這都是他的錯,害我節操都掉光了。
玉安走後小會,許雯穎就回來了,問我:“玉哥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你惹他生氣了?”
“好像是的……”我其實也不確實,不過他剛纔的警告讓我不禁有些隱隱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