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頓,心神一動,紫薇火再度覆蓋而上。
雖說我已經極力壓低了紫薇火的溫度,但還是有着灼熱感,凌天一臉痛苦的處在紫薇火中,瞪大的眼睛裡充斥着慌亂之色。
凌老爺子一臉緊張,卻不敢出言打擾。
經過再度確定,我發現凌天的腦袋裡確實有股濃厚的鬼氣,直接壓迫了他的大腦,所以才導致這麼多年他一直是弱智兒。
樑斐然的醫術,不過就是將那些鬼氣稍稍移位,這才讓凌天在短暫的時間看起來好上很多。
不過,沒用。
等時候一到,那鬼氣將凌天所有的神志都侵蝕之後,那他也就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收回了紫薇火,旁邊的樑斐然和凌老爺子還是滿臉詫異,前者更甚,看我像是在看怪物一樣。
“大腦內……奇怪的東西在壓迫了神經,所以才導致這樣。”
樑斐然的臉色更詫異了,他喉結動了幾下,估計沒想到我真的能猜出來。
凌老爺子一看樑斐然的臉色自然就知道了,他伸手做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焦灼的問我該怎麼辦。
我眼神譏諷的看了眼樑醫生,笑眯眯的說:“樑醫生可是咱們中國數一數二的專家,皖白只會點小法術而已,怎麼能跟他相比?”
樑斐然的臉色這纔好了點,他低哼出聲:“凌老爺子請放心,凌天公子的病情我已經完全掌握,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將他治好的。”
“哎……那我就將我兒子的命,放在你身上了!”
看着他們開始談論起病情,我轉身就往後院走。
那棵槐樹……八成有問題。
站在槐樹面前,是素手一揚,紫薇火頓時以燎原姿態朝着它燒了過去。
果然,被烈火熊熊燃燒的槐樹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像是被什麼東西隔絕了火焰似得。
“還真以爲躲在這裡頭我就收拾不了你了?”
火靈珠突兀的從掌心浮現,我右手結出了一個奇特的手印,然後輕輕往前一推,帶起頗有氣勢的風聲。
“火掌!”
火掌砰的一聲擊在樹上,留下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巴掌印。
雖然我沒有用十成力量,可竟然沒將這棵槐樹弄倒。
看來……還真是道行蠻高。
凌老爺子聽到樹葉響起的嘩啦啦的動靜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疑惑的問道:“皖白小姐,這棵樹有什麼問題嗎?”
我淺淺一笑:“這是我該問您的,這樹有多久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確實有很久了,我父親還在時,它就一直存在着。”
“你們家之前沒有人出現過這種情況嗎?”我指了指他身後的凌天。
凌老爺子搖頭,“沒有,不過……之前倒是死過人。”
“死了人?”
“嗯,是我姑母。我姑父婚內出軌,她去捉姦來着……正好看見了那一幕……然後被我姑父拎回來天天暴打一通。”
我眉心一擰,“暴打?”
“嗯,當時事情鬧得還挺大的,不過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父親當年也勸了,爺爺罵也罵了,可……最後我姑母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暴行,就在這顆槐樹上上吊自殺了。”
凌老爺子越說越悲傷,“後來我姑父也離奇的死了,他們都說是我姑母回來報復他了……我姑父死的確實挺離奇,他身上滿是黑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最後死的時候七竅流血,渾身淤青,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一樣。”
經他這麼一說,我更能確定他姑父就是被姑母害死的。
一般鬼報復的行爲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比如水鬼,土鬼等。
姑母應該對姑父憎恨到了極點,所以纔會這麼對他。
“哎……反正那一段時間挺不太平的,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不過這人嘛,主要還是求個問心無愧,所以就沒太在意那麼多,就當是小孩子鬧的惡作劇吧……後來我爸去世後,也就是凌天幾歲的時候,就出了事……從那以後,天兒的智商就一直停留在那個階段。皖白小姐,你說會不會是因爲我父親去世的時間不太吉利,衝煞了孩子呢?”
“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我不確定的道:“線索太少了,我根本沒有辦法確定,畢竟當年的事,也只是由您來轉達我而已。”
凌老爺子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也是,真不知道我孩子這病什麼時候能好。”
“您別太擔心了,該來的總會來,不該死的也不會死。”
“嗯……我現在倒是愁啊,我凌家雖然在這裡是最有實力的一家,可其後還有個孟家在虎視眈眈,巴不得我趕緊死了他們好霸佔這位置呢。”
我眉心跳了跳,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這還有競爭?”
“當然了,想必皖白小姐也發現了吧?我們這邊的地皮很多,但蓋起來的房子卻很少,因爲這些地皮都是由我們凌家和孟家掌管的,雙方一直僵持着不肯讓步。”
“原來如此……”
“我啊,是打算在這邊做成商業區的,但是孟家一直不同意。蓋商業區的地盤有一部分是他們家的地皮,所以……”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旋即疑惑的問道:“我看凌家的人還真挺少,怎麼了?是分開住了嗎?”
“是啊,他們覺得這個院子不吉利,說什麼都不跟我們一起住了……前些年的時候直接搬出去了,平時啊也就過年的時候才能見見。”
“這院子確實不吉利。”我淡淡的道。
凌老爺子呵呵的笑了兩聲,指了指他身後的槐樹,“不就是死過人嘛,那些老頭子倒還忌諱上了。”
我眸光輕閃,喝了一口茶水,“凌老爺子沒想過把這棵槐樹砍了嗎?如此不吉利,留着它幹嘛?”
“我的確想過,也找人來砍了……可是這樹也不知是怎麼了,要麼是砍不動,要麼砍了後很快就長了新的,實在是沒轍。”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隨意一撇,眼眸瞬間僵硬住了。
只見凌老爺子身後,那槐樹的下方,吊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脖子上還繫着白綾。
她對着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鮮血。
而她的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色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