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他的手中還拿着桃木劍還有一罐清水,剩下的是什麼我也不認識。
他一進門就皺着眉頭對我說:“這些小鬼還給我使小手段,害的我鬼打牆了半個小時都沒出來,還以爲我走錯了路。”
我訕笑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道:“他們也太不識好歹。”
“罷了罷了,我總覺着那些鬼有的只是阻攔我,卻並不想害我。”
道士說着,手中拿出來一個大圓盤。
“這是八卦盤,看風水的。”說着,道士就在我的房間裡轉了一圈。
那八卦牌左搖右晃的,最後停了下來。
道士面色有些凝重,突然說道:“你這房間裡死過人。”
“啊?”我嚇了一跳,“當時租房子的時候,房東說這個房子很好的。”
道士切了一聲,指了指我的牀下面,“租房子的還能說風水不好嗎?說了誰還敢住。就這,這裡死過。”
“您可別嚇我了。”我哆嗦着說道,嚥了咽口水。
“別怕,既然你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都沒有出現過什麼事情,那就說明他不想害你。”
道士拿起了那瓶清水,在屋子的四角盡數灑上。
“你現在的體質確實招鬼,這房間裡已經有好多了,遠遠的看去就是灰濛濛的一片。”
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貼到了窗戶上。
“我雖然防的住這些,可是那魘鬼是在你夢裡,我也沒有辦法。除非……”道士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那躊躇不定的樣子,也是連忙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你現在進入夢裡,我試試能不能在你夢裡下一道符。只是這也是有風險的,如果你心理素質差的話,可能會在夢裡被嚇死。”
“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我一聽這辦法就害怕,萬一真被嚇死了可怎麼辦。
“哪有什麼辦法啊,人家都是積陰德避鬼。你倒好,不積陰德反倒去招惹鬼。”
我剛準備說話,道士就打斷我:“別問我怎麼積陰德,現在纔想起來啊,晚了!你的某些東西已經被燒到冥界,和人家締結契約或者婚約了。”
我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堅決的道:“那就用這個辦法吧,如果我死了,也算我福薄。”
“快躺下睡吧。”
我緊忙躺下閉上眼睛,可是卻怎麼都睡不着。
突然間,我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又聽到了道士的聲音:“這香可以助你快速進入睡眠,放輕鬆,不要想太多。”
不過一會,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的周圍一片黑暗,像是在沒有路燈的黑夜中。
這是哪裡?
我的夢裡?
“嘿嘿嘿小丫頭今天來的倒是早。”
一道調侃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我看見我的面前忽然亮起了一盞幽蘭色的鬼火。
然後,我就看見一張襲來的鬼臉。
是的,只有一張臉,沒有身體。
他張着血盆大口,朝着我飛來。
“你別過來……”
我的口中說着沒有什麼用的話,強迫的讓自己靜下心來,可別讓他把自己給嚇死了。
那鬼臉笑嘻嘻的看着我,臉時不時的變化着。
一會沒了眼睛一會又沒了嘴巴,不一會又有着密密麻麻的蛆蟲在上面攀爬着,讓我又噁心又害怕。
“小丫頭今天的心理素質倒是不錯。”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震得我耳膜疼。
我現在只期盼着道士能夠靠譜一點,可別把我害死了。
不然的話,就算我死了,也得找他算賬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大放。
我擡頭一看,發現我的頭頂閃着一道光芒四射的符文!
我心中一喜,符終於到了!
誰知道面前的鬼臉卻是哈哈大笑,猖狂極了。
“這裡是夢裡,又不是現實!那個傻道士真是連智商都沒有了!”
說完,他就張開嘴猛地一吸,那符文就被他吸進了口中,沒有任何的波動和反應。
被坑了?!
那道士也太不靠譜了吧!
我轉身就想跑,可是那鬼臉已經朝着我衝來。
“既然來了就別想再走了!”
我看着他那張大嘴,本能的擡手一擋,緊接着劇烈的疼痛突然傳來。
我尖叫了一聲,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氣喘如牛的我看見了道士那鐵青的臉色,他悶哼了一聲,伸手指了指我的胳膊。
我低頭一看,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的胳膊上,有着兩個大大的牙孔,還在散發着烏青,血液也是孜孜不倦的流了出來,瞬間染紅了身下的牀單。
“這……”
“糟了!”
只見那牙孔裡忽然飄出來一絲黑氣,道士朝後一閃,緊忙把剩下的水朝着我的胳膊上一潑。
“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疼的我牙根都在發顫。
“住手。”
忽然間,一道凌厲低沉的聲音驀然響起。
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踹開,一個模糊的身形也是由遠及近的飄了過來。
男人眉目冰冷,渾身帶着嗜血的殺氣。
他直直的望着我,眯着的眸子裡泛着幽深的光芒。
“你是誰?!”道士突然跑到我面前擋住了我,手中的桃木劍更是一橫。
我哆嗦的回答道:“他……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男人緩步從牀的另一側繞了過來,伸手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喂!人鬼殊途,你這樣可沒有好下場的!”道士對着男子低吼道。
男子沒有理會他,而是把另一隻手指放到了我的胳膊上。
我感覺到一股溫涼侵入皮膚,不一會那灼熱的刺痛感也是消失不見。
男子看了一眼道士,冷着臉對我說:“別跟這道士多言語,他沒安好心。”
道士一聽頓時炸了,他指着男人大聲喊道:“我沒安好心?你難道不知道人類懷上鬼胎壽命會減少,沒有好下場嗎?!”
“她是我的女人,跟你有什麼關係。”男人冰冷的大手撫上我的腰間,霸道的說道。
“你別胡說。”我伸手掙脫開他,害怕的和他保持距離。
男人手掌一擡,一紙合約出現在他的掌心。
“你已經簽了合同,還想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