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眉心一擰,頗爲惡寒的冷聲道:“一個鬼,還敢在我面前叫囂?!”
施如安連連點頭,揮舞着小拳頭嬌聲道:“青龍!怕她打趴下!看她還會不會再口出狂言了!”
“小心點。”我拍了拍青龍的肩膀。
但是他還沒有動,女鬼就直起了身子,略帶笑意的說以後有緣再見,便飛走了。
“誒……”
扶瑤急忙跑了過去,對着地上的男人就是一番檢查,然後治療起來。
過了兩三分鐘,她才搖了搖頭,失望的說救不活了,精氣被吸乾了。
施如安除了一開始的驚詫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反應,她哦了一聲,說了一句死就死了,反正呆在身邊也沒有什麼用。說完,她就蹲下身子在丟在一旁的衣服上面找來找去,最後將石頭捏在了手心裡。
一個小插曲過去之後,我們幾人又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才醒來,就見面前擺着幾個紅彤彤的果子,扶瑤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吃吧,你們凡人早上醒來不吃東西,胃裡頭會不舒服吧?”
“謝謝。”
扶瑤抿了抿脣,沒有獨自一人攬下功勞,她說:“不用謝我,是施如安摘的。”
我才把果子拿起來,就聞到一股不自然的香味,從果子裡頭髮出來的,很香,但絕對不是正常的果香。
我聞了幾次,才問她這個果子從哪裡摘的,她說早上她跟施如安出去的時候,看見河邊有果子,施如安就自告奮勇的去摘了。
施如安……
這果子明顯有問題啊。
“怎麼不吃?”扶瑤還以爲我不喜歡吃,她有些驚訝的問着:“是不甜嗎?我看這果子各個又大又紅,應該很甜纔對啊。”
說完,她就把果子朝着嘴裡頭塞。
我急忙攔住了她的動作,並沒有說果子的問題,只說我很喜歡吃而已。
她們究竟是真的沒有察覺出來果子有問題,還是有人要害我?在我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我決定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比較好。
“我去河邊洗個臉。”
“好。”
我順着她說的方位找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河,果然在河邊發現了一顆果樹,上面掛着嬌豔欲滴的果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我才蹲下身子,就嗅到河裡頭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我猶豫了一下,摘了一片葉子丟到了河裡,並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哎呦臥槽,渴死我了!”不遠處忽然跑過來了一個男人,他抹着額頭上的熱汗,嘴裡頭喘着粗氣,看那樣子果然是熱的夠嗆。
他看見我後愣了一下,然後跟我打了個招呼,粗狂的聲音從嗓子裡傳了出來:“哈哈,丫頭,等我喝完水再跟你談談!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同行的夥伴。”
“這水可能有點問題……”
男人壓根沒理我,說完就趴到了地上,用手做捧狀弄了點水在手心裡,然後咕嘟咕嘟的喝了好幾大口,這才心滿意足的道:“這水可真甜啊!”
我無語的看着他,他已經起身了,正準備跟我說什麼,才走過來沒兩步,臉上冒出了詭異的死灰色,然後一點點的朝着地上倒去。
很快,他就不動了,無論我怎麼叫都沒有反應,我蹲下身子扒拉他幾下,卻沒有了生命跡象。
“這水有毒?!”
小金從我體內飛了出來,繞着水面上空轉悠了一圈,他神色怪異的道:“只覺得有些怪味,但並沒有察覺出什麼毒來……這人不會是吃別的東西吃壞了吧?”
“你看看這個果子。”
小金捧着果子聞了半天,最後一口咬了上去。
“哎別吃,有……”
“呸呸呸!”他將嘴裡嚼碎的果子吐的滿地都是,然後皺起了五官說:“果子有問題!”
“廢話……說重點可以嗎?”我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小金給了我一個莫慌的表情,然後撩了點水喝了下去,臉色糾結的道:“這玩意有毒。”
“……”
小金給我細細的解釋起來:“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是二重毒,兩種毒素必須要撞在一起才能催發。就是說,只吃其中一種,其實並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但如果又吃了河邊的果子,又喝了這個水,就會在頃刻間毒發身亡。”
“這樣啊……”
感覺這就跟食物中毒似得,必須兩者放在一起纔會如此。
“倒是可憐了這個人……”我看了一眼地上沒有絲毫動靜死了的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挖了個坑把他給埋了起來,又丟掉了果子,這才往回走。
小金滴溜溜的眼珠子在我身上打着轉,他問:“主人是懷疑有人要害你?”
我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害不害的,一會到了就知道了。”
“應該不會有人要害你吧?主人跟扶瑤和施如安不是處的關係不錯嗎?再說了,她倆也沒有什麼作案動機啊。”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卻沒有說什麼。
剛回去,施如安就小跑過來,將捲起來的荷葉遞到了我的手裡頭,右腳在地上輕輕點着,俏皮的道:“皖白喝水,一會過了水源,你就沒有水喝啦!”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臉,她歪着腦袋,疑惑的看着我說:“怎麼了?不喝嗎?”
“喝。”
我接過一口飲盡,就瞧見了她那欣喜的神情。
我們幾人剛出發沒多久,施如安就頻頻問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心中有疑,故意配合着她說:“有點不舒服,感覺肚子裡頭漲漲的。”
“啊……可能是喝水喝多了吧。”
我點了點頭,還沒等我再說話,扶瑤就開口道:“那邊好像躺着個人。”
我走了過去,果然瞧見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她瞪大了眼睛,眸子裡充斥着怨毒之色。衣服被掀開,肚皮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蜿蜒流着血液,裡面的腸子都不見了,體內的器官被掏空的都差不多了。
扶瑤倒吸了一口冷氣,低低的道:“誰這麼殘忍……”
我和青龍對視了一眼,眼底帶着凝重之色。
腸子……
我記得,那個許大師縫合軀體的時候,需要的就是腸子。
難不成……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