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_125:老子就姓南

連邵雲繁都聽出這味兒夠嗆,他使勁給我使眼色,好像是在幫我臭罵這女人!

許老聽後,沒有回答,這次連笑都沒有了!

花姑感覺自己終於摸准許老在意的點了,話也說到這一步,就不再多繞彎子,她問:“這麼說,南家確實是出人了!”

“花姑,南家確實出了個小妮子,也就二十歲出頭,比楊老弟的孫女大不了幾歲,就這麼個小姑娘,需要你們大老遠跑過來問嗎?”許老很無奈,大家都是多年朋友,你們這一個個的,打着關心我的旗號跑過來,又是提醒我破規矩,又是要我別多管閒事引火燒身,結果到最後,說的還是南家的事,是不是太僞善了呢?

花姑可不這樣想,人家就覺得自己是來做好人好事的,還語重心長的說:“我們跑過來,也是怕你做傻事啊,許老哥!”

許老淡笑,端端坐在椅子上,不反駁,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這一點,我着實欣賞。

只有真正大度的人,纔不隨意取揭穿別人的假面。

楊老頭繼續勸說:“其實,岳家和邵家這次鬧,是他們兩家的私人恩怨,你念着和邵家的私交出來幫忙,道義上也說得過去,但我聽說,這裡面還牽扯了一個姓南的女娃子,就是這女娃子把岳家兒子右眼戳瞎了,人家現在要找邵家給個說法,許老哥,你這樣出來擋着,本就不佔理!”

那叫阿華的大叔立刻附和道:“沒錯,你說說啊,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娃,生生用手指把眼珠子都戳爆了,得有多毒辣?”

聽到這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煞筆,只顧着說我把嶽偉的眼睛戳瞎了,咋不先去了解一下,嶽偉那畜生都幹了些什麼人神共憤的事?

比起戳瞎他眼睛,嶽偉做的哪一件事,不比這一件毒辣?

許老聽着他們左一言右一句的說得窩火,他並不覺自己不佔理,語氣也跟着一變,回答他們:“先不說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娃娃爲啥把岳家兒子眼睛戳瞎,岳家在西城是什麼做派,我相信你們不是不知道,還有阿華,今天我不知道你也跟着來,對於這件事,我本沒有必要和你細說,但你只聽表面就妄下結論這一點,真不好!”

聽得出來,許老不是很待見這男人,但看在其他兩人的面子沒有計較,這傢伙倒好,出來多起話了!

阿華被許老指名點姓的這樣教育,心頭不悅,表面卻擺出一副謙卑模樣來說:“許叔您說得對,光聽片面的消息下結論這一點不好,你也曉得,岳家在西城是怎樣的跋扈霸道,敢在西城跟他們家叫板的人沒幾個,這小姑娘若真如許叔您說的那樣,年紀輕輕、普普通通,她敢把嶽剛兒子眼睛給弄瞎?”

嘿,這纔是個神邏輯啊,就因爲惡人太惡,我要是敢惹惡人,我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就應該被惡人欺負了是不是?

我還真就不願當那省油的燈,要不是怕許老難看,我現在就跳下去,要臭罵這男人一頓,真不知道他長了這幾十年,三觀都丟哪兒去了!

這通道里太熱,我本來就很熱了,聽這幾人的話後,燥氣更甚,大汗不停的冒。

邵雲繁趴在我對面,不曉得從哪拿摸了一根,帶着他男士香水味兒的汗巾,輕輕給我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我從前倒沒覺得他和我一家子,現在比起下面那三個,瞬間覺得這傢伙親切又貼心。

關鍵那汗巾是冰絲材質的,柔柔滑滑,擦在臉上,舒服多了,我懶得矯情讓他幫我擦,一把拖過來,自己抹着臉。

他笑了一下,從後面拿出個小水壺給我喝。

“就算南家的小妮子不普通,也只是比同齡的孩子多點靈性罷了,事情現在已經發生了,誰也不想看到今日這局面,能和平解決這件事是最好的,邵家願意賠償經濟損失……”

許老話還沒說完,楊老頭就忍不住打斷,“經濟損失?許老哥啊許老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嗎?”

許老嘆了口氣,很認真的看着他,直言問:“你們約我,我當真以爲是爲了我來的,你們可以不支持我要管這閒事,但如果是爲了岳家跑到這裡來當說客,我們這幾十年的交情就白交了!”

邵雲繁一臉爲他師父難過的表情,其實來之前,許老就清楚,他們來這裡的立場和目的,許老依然來了,還耐心的聽他們說了這麼大半天。不就是念着彼此的舊情,希望他們能理解自己。

就算不理解他,但至少別從中作梗,可這幾個人,一副許老做了什麼對不起他

們的事似的。

哎,此刻,我直覺自己對不住許老,我要是很強,誰也欺負不了我,許老他一把年紀了,還要賣着老臉,爲我們這些小輩擦屁股。

許老問他們:“錢不能解決,他們想用什麼來解決?難道也要南家妹子把右眼睛戳瞎不成?”

“其實,這事也不關我們事,你那天給岳家下話了,人家也是懂事的,顧及你是玄門中人,所以找我們幾個人過來調解,這一趟來都來了,當然不能看許老哥你這麼糊塗下去。要是南家那個閨女真把人家眼睛戳瞎了,這事確實不佔理啊,你出面保邵家沒問題,但南家丫頭這事你沒必要出來幫,就把那丫頭交給岳家,不就了了嗎?”這是花姑的聲音,她說完,許老不說話了,不知道是在考慮還是不想理他。

但我不覺得許老會是會把我交出去的人。

花姑也看出這一點來了,她站起來,親自倒了一杯茶給許老說:“許哥,你這一輩子過來,大放大浪也見過了,名聲也是清清白白的,我是真擔心,因爲你趟這渾水,落下不好的口實呀!”

聽聽,這良心用苦。

“花姑,你用心了!”許老也給她面子,把那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說:“不過我以前的過往,清白算不上,但問心無愧。如今做的,也無愧於心!”

不知是我多心還是什麼,我看到許老把茶杯放下時,花姑看了一眼旁邊的阿華,我感覺這兩人有鬼。

之後,這阿華就急不可耐的問許老說:“許叔,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說個話,把這個南家的丫頭交出來,不就完事兒了嗎?你要不好說出口,也可以把她先交給我們,你這樣幫她,她要是懂事,也不會怪你的!”

“哼!”許老已十分不爽這廝,冷臉說:“兩腿長在人家身上,我許三念就一糟老頭子,有什麼權利把她交給岳家?交給你?”

這些人也是,自帶上帝視角,一句話就要決定姑奶奶生死麼?

對方聽了這話自然不感冒,表情也變得很快,他剛纔說話還恭敬,現在就多了一副你不吃敬酒要吃罰酒的派頭,問道:“許叔,我們來是幫忙解決問題的,你這樣說話,就完全沒想要解決問題嘛?”

許老估計早不想跟他客氣了,不留情面的講:“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老頭子怎麼解決問題了?”

這傢伙冷笑了一下,就是那種翻臉不認人的冷笑,他說:“是,論輩分這裡我輩分最低,起先我也一直沒想說話,不過許叔,時代在變,什麼都是實力說了算,別總把輩分這些舊規矩拿出來壓人一頭,說白了,岳家是有人又有門路,鬧開了根本都不需要看你面子,人家隨便動個小指頭,就能召集各方如惡印門這樣的邪術門派來對付你,你也一把年紀了,好好享享清福不好嗎,爲啥一定要跟自己過不去呢?”說完他還挺痛心的嘆了口氣強調:“我說的這些話有點難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請見諒啊!”

許老一直都溫和帶人,但聽了這些話,情緒明顯有波動,喘氣的幅度都大了!

別說許老,連上面趴着的我和邵雲繁,都快要忍不住跳下去好打這男人一頓了,讓他嘴賤!

“是啊,許老哥,你看你們初次談話,岳家也給足了你面子,要我說,這事兒你就甭管了,不然到時候真的鬥起來,你也沒任何勝算,一點好處沒撈着,現在收手,至少面子還保住了吧?”楊老頭明明已經發現許老動了氣,卻還要來火上澆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覺得我許三念是爲了這麼個面子嗎?”許老爲人低調,穿着的形式方式也是如此,面子雖然重要,但他更看重的是裡子,這些人真是膚淺。

花姑坐在旁邊,試探性地問:“所以許哥,我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打算讓步?”

許老也直接落下話說:“我給你們這麼說吧,南家那孩子是我答應了老友要看着的,我許三念答應了人家的事,就不會食言,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們也別多說了!”

聽到這裡,我眼眶有點溼潤,覺得許爺爺人真是太好了!

這一路過來,母親淹死自己親生兒子的事都見過了,不過我也很慶幸,自己不止光遇見這些,也有像許老這樣正直堅強的前輩,他不會在壓力世俗前低頭,這是一份很難得的信念,更是我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報有希望的原因之一。

許老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這裡。

但他剛從椅子上站起來,竟虛力的退了兩步,若不是花姑順手扶住他,他恐怕就坐地上去了!

認識許老以來,他身體情況一直好好的,這情況不妙啊!

花姑關心問:“許老哥,你沒事吧?”

許老擡頭看向花姑,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出來,眼神複雜又失望,片刻,他纔出聲問:“你們現在……是期盼着我有事吧?”

邵雲繁頭部朝下面的百葉窗靠了些,肢體動作和神情都有變化,我原以爲許老是年紀大了,身體難免有時候會出些毛病,看邵的反應好像不是。

我便立刻用手勢比劃着問他,怎麼回事。

他咬了咬嘴脣,帶着恨意看向下面那三人,感覺隨時準備跳下去。

這時阿華又開口了,他悻悻地道:“許叔,飛燕技就你這一支,前邊你那三個徒弟,都出事兒沒了,你後來也就沒再收徒,你現在年紀這麼大了,何不趁着這時間,找個好苗子把你這飛燕技傳下去呢?如果你真要是出了什麼事,飛燕技不就斷了?”

這廝真是越來越噁心了,他是不知道,許老其實還有個徒弟,也就是邵雲繁,真想讓邵雲繁就跳下去打他臉。

不過,從他這話裡聽出來,許爺爺以前還有三個徒弟,不知是什麼原因都死了,這事肯定對許爺爺打擊特別大,阿華現在說出來,不就是揭人家傷疤嗎?

“好,很好!”許老將自己的手從花姑的手裡抽出來,指着對方說:“你說這件事,不就是你當年想拜我門下,我沒收你,一直爲此耿耿於懷嗎?看我徒弟一個一個沒了,很快意吧?”

這廝一進來就惺惺作態,現在終於不虛顧及情面,更毫不示弱的嘲諷道:“許叔啊,我還得感謝您呢,當時我年輕不辨是非,覺得你飛燕技厲害,所以想拜師學藝,還好你拒絕了,不然現在被打死的,也有我一個呢!”

“阿華,這樣說就過分了!”花姑聽不下去,立即出聲提醒他。

那廝卻不以爲然,諂笑着問:“花姑,都這時候了,你又何必裝着假好人呢?你覺得你在許叔茶碗裡動手腳,他現在還不知道嗎?”

我心內一驚,剛纔一直在注意聽他們說話,完全沒注意到那女人給許老的茶有問題,當時許老也喝了!

還以爲花姑是這裡面最向着許老的,結果竟如此陰損!

許老剛纔決定走,應該就發現不對了,此刻聽到阿華把這話挑明,再看花姑被點破後臉上露出的難堪,既已確定屬實,他氣得手掌顫抖不停,苦笑着對花姑說:“想不到啊,我真是想不到,你竟然對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許老絕不是別人在他茶裡動手腳他會發現不了的人,還不是對這女人太過信任,纔會着了道。

阿華聽完覺得好笑,明諷道:“說到下三濫和偷雞摸狗,許叔,您可是祖師爺啊,所以說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因果報應!”

“你給我閉嘴!”許老氣得發抖,因爲那女人那杯茶,都有些站不穩了,退到了牆角去,掌着那裡的桌腳踩勉強沒倒下去。

花姑倒不像阿華那樣落井下石,她苦口婆心的說:“許老哥,我這不是看你一直不肯鬆口纔出此下策嗎,只要你在這給我一句明白話,不去管那南家閨女的事,我這馬上就給你解蠱!”

蠱!

這女人原來是苗家的啊,早就聽說這些用蠱的女人心狠手辣,果然啊,對熟人下起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許老本是來赴朋友之約,單槍匹馬,根本一絲防備都沒有,誰曾想到,自己竟然着了朋友的道,心情可想而知。

還好今天我們跟着來了,不然許老被這幾個人弄到哪兒去都不知道,到了這一步,我和邵雲繁都不打算躲了,他更是一拳就把擋在前面的百葉窗給打飛了,第一個從通道里跳了下去。

屋子裡其他幾人本來以爲用蠱控制了許爺爺就大功告成了,沒想到,突然從頭頂上跳下來兩個程咬金,而我跳的位置,剛好就在花姑站的旁邊,她最先看到邵雲繁跳下去,沒看到我,我腳一沾地,就一手勒住她脖子,一把鋼刀給她比在了脖子上,不客氣的說:“許爺爺的蠱,現在就給老子解了!”

花姑臉上露有驚色,她看不到我的臉,只是喘着粗氣對許老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毫不做準備。”

許老早對她失望透頂,纔不要這頂扣在頭上的屎帽子,“老頭子可沒你那麼陰,這丫頭不是我安排來的!”

許老做事光明磊落,這女人小人之渡君子之腹也是噁心,我用力勒了她脖子道:“沒錯,許爺爺沒安排我來,老子就姓南,你們不是找我嗎?”

(本章完)

卷一_008:失蹤的譚奶奶卷一_028:闖出禍事來了!卷一_114:鬧哪門子鬼卷一_082:樑上有賊卷二_141:霧林中的黑影卷一_120:郤的威脅卷一_030:初現端倪卷二_151:引玉殺活人卷二_154:人都去哪兒了卷一_136:無暇分身卷一_037:怎樣一個鬼卷二_155:互相殘殺卷二_179:一切都變了卷一_106章:真相卷一_028:闖出禍事來了!卷一_081:廚房裡的人是誰卷一_127:且走,出去遛狗卷一_122:世代聯姻卷一_056:一言不合召畫妖卷一_135:時間到了卷一_107:熟悉的面孔卷一_074:啓程卷一_037:我入過很多人的夢卷二_177:這條路也不該是我卷一_002:不乾淨的東西卷二_168:他在騙你卷一_089:舊荷包的秘密卷二_172:老同學來了卷一_126:別給本公子丟臉卷二_144:百鬼斷卷一_005:夜半敲門聲卷二_143:世間珍寶卷一_014:家裡出事了卷二_140:失蹤的青年卷一_085:望夏的心事卷一_125:老子就姓南卷一_111:玄門世家卷一_070:那個人不是你哥卷二_150:前世承諾今生還卷一_054:真正的破局者卷二_164:你當真以爲我是玉守嗎卷一_043:郤家人的本事卷一_023:南老前輩卷一_032:偷來的身體卷二_180:你的命是換來的卷二_175:認命了卷一_081:廚房裡的人是誰卷二_181:你好狠吶郤卷二_145:毒蟲之困卷一_015:供的什麼神卷一_011:詐屍了卷一_030:初現端倪卷一_018:我媽早死了卷一_028:闖出禍事來了!卷一_107:熟悉的面孔卷一_042:破解畫的秘密卷一_083:被盜的舊荷包卷一_135:時間到了卷一_056:一言不合召畫妖卷一_091:廢棄廠房中的屍體卷二_156:晴天霹靂卷一_127:且走,出去遛狗卷一_117:千呼萬喚郤出來卷二_159:玉仙現形卷一_137:天荒地老卷一_086:他不想見你了卷一_086:他不想見你了卷一_076:迷失鄉道卷一_122:世代聯姻卷二_158:小神廟的秘密卷二_150:前世承諾今生還卷一_051:有名堂的井卷二_178:爺爺現身了卷一_126:別給本公子丟臉卷二_166:十惡不赦的鳳懾卷二_178:爺爺現身了卷二_166:最大的敵人是引玉人卷二_151:引玉殺活人卷一_010:被活埋了卷一_130:單幹卷一_108:勇闖敵穴卷一_091:廢棄廠房中的屍體卷二_158:小神廟的秘密卷二_164:你當真以爲我是玉守嗎卷一_091:廢棄廠房中的屍體卷一_098:捅大簍子了卷一_131:鬼屋的秘密卷一_132:噬活人氣卷一_067:誰在說謊卷一_063:郤的真實身份卷一_001:身出鳳霞卷二_176:望秋,對不起卷一_081:廚房裡的人是誰卷二_173:郤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卷一_057:屋外鬼敲門卷二_164:你當真以爲我是玉守嗎卷二_150:前世承諾今生還卷一_022:陰長屍卷一_113:鬼生意卷二_166:最大的敵人是引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