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胤禛來了,夏林的生活就好像演演變成了白天是保姆,晚上是奶孃,當然,那個沒斷奶的大孩子就是胤禛殿下咯。真是不知道之前的那個睿智,英明神武的四阿哥去哪裡了,難道非洲特殊的地理環境影響了他的腦電波嗎?但是,也不能差這多吧。夏林堅持這一切肯定都是由胤禛提到的那個大包引起的。
這有病嘛,說什麼都得治。這不,夏林又拉着林晨輝給胤禛看腦袋了。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撞壞了?”夏林的眼中寫滿了關切。
林晨輝抱着胤禛的大腦袋,像轉地球儀似地檢查過之後,馬上換上了一副很沉重的表情,他的這副模樣簡直像是在夏林的心裡,一邊裝了七桶水,另一邊卻不小心裝了八桶水,七上八下的。
“怎麼樣,怎麼樣,你說嘛。”夏林抓着林晨輝的胳膊使勁搖晃。
林晨輝的表情仍舊很凝重,他很嚴肅地問胤禛,你再說一遍你覺得哪裡有包?
胤禛想都沒想,就指了指後腦勺,一個很模糊的大面積區域。
林晨輝筆直的濃眉一挑,瘦長的手指隨意地往胤禛腦後的淋巴結一放,不動聲色地問:“是這裡嗎?”
胤禛眨了眨眼,點點頭。
林晨輝嘴角一抖,語氣無波地說:“這個包叫淋巴結,每個人都有的腦後的正常突起。”
胤禛揚起天真的臉,無邪地問:“娘,什麼是淋巴結。”
“呃——”
此時,還有更好的詞可以用來形容夏林無語凝噎,未語淚先流的悲催心境嗎?林晨輝看着夏林那正欲發作的臭臉,他撿起一邊的報紙,擋住自己的臉時刻準備着在夏林的颱風刮起來的時候,遁了。
當時,只聽得,非洲草原上響起了一聲地動山搖的驚天怒吼。
“你個衰鬼!跟你說了不要說我娘!老孃我是純爺們!”
周遭的世界瞬間緘默了,半晌,林晨輝舉着的報紙開始不住的顫抖,難道是夏林的怒吼引發了地震?不是的。是林晨輝快要笑死了。
夏林惱怒地一把抓掉他僞裝的很假的報紙,怒目圓睜,說:“你笑P啊!”
一旁的胤禛也是不明所以地晃動着大腦袋看着林晨輝,只見他笑倒在沙發墊子上,捂着肚子,斷斷續續地說:“你,簡直太強大了!自稱老孃,又,還是純爺們!哈哈哈。”
夏林轉念一想,自己剛剛說得是老孃是純爺們這句話嗎?不可能啊,這分明就是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低級小笑話嘛。她搖搖頭,抵死不承認,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就算說過也是口誤,一笑置之就好了,你至於嗎?這麼誇張,岔氣了沒?沒笑岔氣不準停下來哈。”
說完,夏林還故意用雙手的食指不斷地戳林晨輝腰間的癢癢肉,
讓他笑得在沙發上停不下來,最後不得不蜷成一團,幾欲岔氣了,她纔算停手。雖然是整人,夏林自己也累出了一身的汗,屁股剛粘到板凳上,就聽到胤禛若有若無地說了一句:“娘是純爺們。”
只是這一句,林晨輝剛停下來的笑聲又更加強烈,這次,夏林瞪了胤禛一眼,索性不理會了,報復,整治什麼的都是無用功啊,她乾脆抱着那張揉皺的報紙,仰面倒在另外一張小沙發上,口中高呼三聲:“神哪,帶我走吧!”
隊長不在的日子,夏林和林晨輝的日子堪比放養的牲口。
下午,林晨輝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一堆剪頭髮的專用工具,看上去十分專業的樣子。他央求夏林幫他剪頭髮,夏林表示,除了之前給夏芷養的兔子剪過毛之外,別的沒幹過,不敢下手。
林晨輝不以爲然地說:“我示範給你看,一會你照着我的手法剪就好了。”
夏林雙手一攤,說:“除非你能找個模特來,你先給他剪了,我再看看能不能依葫蘆畫瓢。”
林晨輝賊賊地笑着說:“那好辦。”說完,他闊步走進屋內。
夏林望着他的背影,心想,看他笑得那麼陰險,肯定沒好事,不會還有什麼空降部隊之類的東西吧?難道林晨輝在他房間裡面藏了一個男人?噢,怪不得,他跟我朝夕相處這麼久都沒有愛上我,原來他是gay來的,這就解釋的通了……
不一會兒,林晨輝拖着胤禛出來了,夏林一個箭步衝到他們面前,拍開林晨輝的手,埋怨道:“你在做什麼,人家在好好地午睡,你拉他起來幹嘛?”
胤禛擡起手,右手握着拳頭,揉揉眼睛,說:“他說要給我看一個驚喜。”
“驚喜?”夏林同樣不解地望着林晨輝。
林晨輝雙臂一展,得意地說:“Show time!”
白色的大蓋布像船帆似的飛到胤禛的脖子上繫好,透明的塑料噴水壺在午後的陽光中不住的在胤禛身體的四周噴出小水滴,形成一道道小彩虹,亮閃閃的各色剪刀在林晨輝的手中成了完美的表演工具。
“唰——咔嚓——”
幾剪子下去,胤禛頭上那曾經很時尚的幾根聳立的髮絲不見了。
此刻,陽光下的胤禛微眯着雙眼,伸手摸了一把頭上的髮絲,咧着嘴笑着說:“甚好,替我把額前的碎髮也去了吧,清爽些。平定四夷,定鼎中原,理應如此。”
林晨輝手中飛快轉動的剪子一滯,他不解地盯着胤禛問:“平定四夷?定鼎中原?你看玩笑的吧?難道你要我給你理成一個太平洋中間僅剩下一個孤獨的小島嶼啊,這個……會不會太個性了點?”
晃過神來的夏林馬上上前捂住胤禛的嘴,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他的意思是要剪一個可以問鼎中
原的髮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那種,你懂得,就是彙集了各種時尚元素五人能超越的那種。呵呵,他哦,最近可能看多了小說,說話就有點,那個,你懂得哈……”
“嗯?”林晨輝的表情分明就是不懂的樣子,夏林還一口一個“你懂得”。不過,好在林晨輝在心裡把夏林當姐姐一般愛護,所以,自然而然就糊弄過去了。
夏林默默地在心裡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順便也狠狠地捏了胤禛這個不懂事的娃一把,怎麼老愛沒事添亂?
林晨輝真正擔得起“天才”這個名號,他連剪個頭髮都能弄得跟藝術表演似地,有實用性還有觀賞性,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一個小時過去了,胤禛那長長的,有些塌的棕色頭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有些清新又不乏時尚感的髮型。
夏林帶着探究的表情走到胤禛身邊,仔細地審視了之後,拍着手說:“好看,完美死了。”
胤禛嘟着嘴白了夏林一眼。
收穫到這個眼神,夏林誇張地捂住胸口向後退了一步,佯裝暈眩,道:“不得了,被電到了,你現在這個髮型,配上你這個天然呆的表情,簡直絕配啊。”
林晨輝得意地揚揚剪子,說:“那是,也不看是誰剪得。”
“等等!”夏林好像發現新大陸似地衝到胤禛面前,她皺着眉拎起他的一根髮絲,挑剔地說:“不好,不好,這種顏色的頭髮太歡神(fashion)了,要換成林晨輝那種規規矩矩的黑色才更美嘛。”
胤禛一偏腦袋,賭氣似地說:“娘,我不要美,我又不是女娃娃。”
林晨輝偷笑着用噴水壺,朝夏林臉上噴了一下,調侃道:“怎麼辦,純爺們,好像有人就願意叫你娘哎。”
“是嗎?”夏林一臉奸笑地盯着胤禛的臉,悄悄地來到他身後,揪住他幾屢頭髮,使勁左右搖擺了一番。胤禛吃痛,連連護着自己的頭髮求饒,他身上還披着斗篷似的蓋布,活像個白色的不倒翁。
夏林頓時玩心大起,拉着林晨輝的手,興奮地說:“來,快來幫我,把他給我染黑了,這一頭的黃毛看着就難受!”
林晨輝被夏林拉得一連兩個踉蹌,險些摔倒,他微蹙着眉,假裝淡定地說:“着什麼急嘛。”
胤禛雙手交叉護在胸前,睫毛一撲一撲,驚恐地望着他倆。
夏林回頭望着林晨輝,心想,不會吧,這小子這麼掃興。
誰知,片刻過後,林晨輝幽幽地轉過身,放下那剪子,緩緩地拿起一瓶藥水,隨後再轉回身來,他帶着一臉奸詐無比的笑容,聲音尖尖的,像準備幹壞事的小貓咪。“我這裡有染黑的藥水!所以,咱們來給他染髮吧!”
“吼吼!”他倆同時將魔爪伸向了可憐的胤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