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周全的幫助下一層層脫下厚重的禮服,他神情落寂地跌坐在婚牀之上,擺放在雪白被罩上象徵着美好浪漫的紅色玫瑰被胤禛高大的身軀砸動,猛的一震又一晃,心形的圖案消失於無形。
胤禛揹着身子,衝周全擺擺手,說:“你先回去服侍老爺休息。”
周全張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又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他低着頭退出房門,嘆了一口氣。
良久,司空亞從煙霧繚繞的浴室走出來,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上只着了幾近透明的絲質睡袍,一頭半乾半溼的及腰長髮傾瀉而下,髮絲上所有曖昧的水珠都充滿了愛的渴望。
她悠悠地開口道:“咦,小全什麼時候回去的,剛剛還聽到他的聲音來着。”
胤禛弓着身子,背對着司空亞,他聽到司空亞的問話時,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但是,當他轉過身的瞬間,臉上卻立即換上了應景的曖昧笑容。
“良宵苦短,他可得早些回去纔是。”胤禛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司空亞,嘴裡雖是說着曖昧的話,臉上卻是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平淡模樣。
司空亞嘴角掛着妖嬈的微笑,她一撩肩上的碎髮,風情萬種地走到胤禛身邊她,單膝跪在牀上,似火焰般的紅脣忘我的撩動着某人的耳垂。
胤禛眯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司空亞,那暗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輕蔑,司空亞彷彿那被一閃而過的凌厲所刺傷,她驚得險些從牀上跌落。
“呵呵,怎麼?看着什麼了,竟然嚇成這樣?”胤禛用他厚實的大掌托起司空亞下墜的嬌軀,溫柔地關懷着。
“沒,沒……”司空亞睜大眼不敢錯過胤禛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只是,好似剛剛的一切不過是曇花一現,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眼中除了柔情和寵愛再無他物。司空亞覺得自己可能是太過敏感了,她壯了壯膽,直起身子來,猛地,野性十足地將胤禛推倒,壓在牀上,如細碎的雨點般的香吻,瞬間佈滿身下男人裸露的每寸肌膚。
胤禛閉着眼,嘴角微揚,表情看上去很享受,但是對於司空亞的熱情,他的身體卻沒有更進一步如火的反饋。司空亞頓時停下了動作,她有些氣餒地坐在胤禛的腰上,拍拍他厚實的胸膛,問:“你怎麼了?”
半晌,司空亞好似聽到了他的鼾聲。
“你!”
怎麼會有人在新婚之夜面對如此火辣的新娘還能
淡然自如地入睡呢?司空亞氣急,她撐着胤禛的身子退到牀下,只覺得這心中羞辱的感覺無法抑制,她一生氣,索性一把抓起牀頭櫃上的煙盒衝到陽臺上去了。
董家別墅的陽臺站着它的新女主人——司空亞。她抱着胸,守着漸深的夜色,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煙,她的腦海裡,跟冬相纏綿那一夜的記憶,像海嘯一般衝擊着她崩潰的防線。
不知過了多久,“譁——”,陽臺上的推拉門開了,司空亞沒有回頭,胤禛輕輕地將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頭,並按了按她有些發酸的肩膀,體貼地說:“天這麼涼,怎麼一個人在這?”
司空亞扭頭看了胤禛一眼,她心裡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對他發,可是,指尖觸到肩上的大衣時,她那一肚子的話都到了嘴邊卻又生生地嚥下了。算了,事到如今,誰又能要求誰呢?
“哦,屋裡有點悶,出來透透氣。我看你好像很困,就沒吵你……”
胤禛點點頭,好像是接受了司空亞的說辭。他溫柔的牽起司空亞的手,放在掌心細心地捂着,責切地說:“手怎麼這麼涼,隨我進去吧。”
說完,胤禛也不等司空亞點頭,一彎腰,將司空亞攔腰抱起,大步走進屋內。 司空亞摟着胤禛的脖頸,感動的熱淚盈眶。胤禛將她緩緩地放在牀上,她感激似得褪去自己的上衣,千嬌百媚地攀上胤禛就要離去的寬厚背脊……
胤禛附和着司空亞的扌兆逗,他慢慢轉過身,用有些粗糙的手掌細細地摩挲着她光潔如雪的肌膚,從大腿一直往上。
司空亞猛地從牀上跳起,雙腿狠狠的夾住胤禛的腰肢,胤禛向司空亞的兩腿之間看了一眼,笑着對司空亞說:“怎麼辦,藥廠出事了,我現在要出門。”
司空亞這纔不得不從胤禛的魅惑之中甦醒,她仰着頭看着胤禛這穿戴整齊的模樣,她那一雙熱情似火的眸子瞬間便冷若冰霜。
“什麼事?”司空亞冷冷地問。
“失火。”胤禛的回答同樣整潔。
“嚴重嗎?”司空亞繼續追問。
胤禛拿起外套,扭扭司空亞嚴肅的臉,說:“瞧你,男子當以事業爲重。”
此刻,司空亞如水的眸子宛如結冰的湖面,波瀾不驚。
“快去快回,我等你。”司空亞說完這句,只覺得內心的壓抑更甚。
“嘣——”門重重地關上了,司空亞一頭栽進牀
上,她雙眼無神地望着空洞的天花板出神,想:我該不該打個電話問問,是哪個藥廠失火了?爲什麼偏偏要在我結婚這天失火?冬相該不會是騙我吧?不會的!這種事明天肯定見報,他不可能隱瞞欺騙的了。哎,最煩的便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倒寧願他對我冷眼相看,惡語相向,像現在這樣,時而溫柔,時而拒絕的,簡直是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就這樣,新婚之夜,司空亞便獨自一人,在輾轉反側和暗自心傷中度過了。
Q市市郊,董氏旗下的一家藥廠在一夜之間毀於熊熊烈火之中,消防和醫護人員把案發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胤禛在周全的陪護下匆匆趕到現場,他皺着眉神情凝重,衆人眼睜睜地看着一具具焦黑的屍體從裡面擡出。
“少爺,這不是我們今年初新引進的生產線嗎?就這麼一把火給毀了,真是作孽啊!”周全站在胤禛身邊悲痛地感慨道。
不一會,一輛銀色的邁巴赫駛入了一旁的停車坪,方凱睿匆匆從車中下來。他渾身的酒氣,滿臉焦急地拉着胤禛的手問:“怎麼樣?人員沒有傷亡吧?”
因爲從年初藥廠投入生產開始,這整個生產線便一直都是方凱睿在負責,連董冬相本人都很少過問。所以,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方凱睿便應該是董氏高層裡的直接負責人。
胤禛豎起三根手指,面無表情地說:“三個守夜的都死了。”
“什麼?”
方凱睿眼神放空,雙腿一軟,胤禛及時扶住他,說:“咱們可不能先自亂了陣腳,這裡的事情,你比我熟。我聽小全說有個什麼保險公司可以彌補損失,這個……”
方凱睿嚥了一口唾沫,稍稍鎮定了一會,說:“是的,廠房都是投過保的,保險公司肯定要賠償的。”
此時,從三人的身後傳來一聲劃破黑夜的痛苦聲,胤禛拍拍凱睿的肩膀說:“逝者都是昔日你的舊部,眼下,也只有你能安撫住這些撕心裂肺的啼哭了。”
方凱睿迷離的眼神瞟過那些屍首,他不由得心頭一顫,故作鎮定地說:“總經理放心,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
“辛苦你了。”胤禛說完便不再看凱睿,自顧自地大步靠近那拉着警戒線的火災現場。
“少爺!”周全喊着胤禛,着急地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莫非這火災的背後有何玄機被胤禛發現了,要麼,他走那麼快是爲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