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放火遭圍困,約戰扣老牛
當時我已不再顧及高天意的阻攔,毅然決然地和他們分頭開來。那晚起的是東北風,所以我便溜到了祭壇的北邊,搓燃了兩張符紙,點燃了周邊的雜草。
因爲這是初冬天氣,大部分草木已經枯黃,十分乾燥,所以很容易燒着,又藉着風勢,那火苗很快就成了勢。
這時候,祭壇上的幾個蠱師已經發現這邊起火了,卻說起了苗語,雖然我聽不甚懂,但是我猜的話他們可能是在說怎麼起火了,是不是有人在放火。
果不其然,其中有三個就跳下了祭壇,朝我這邊走來。於是我也不再躲躲藏藏,跳出來笑道:“原來這就是祭祀龍蠱的祭壇啊,果然不錯,只可惜就要化爲灰燼了。”
他們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其中一個用一種極不標準的漢族朝我喝道:“你是哪裡來的?”
見他們能聽懂漢話,我也就硬氣地道:“你們爲了修煉這麼個破祭壇,居然坑害那麼多的良人,不如燒了去,免得龍興局煉成龍蠱做害世人。”
其中一個道:“準就是這個傢伙,放走了地窯裡的人。抓了她,交給族長大人。”
說着,三個人就同時袖子一甩,不知什麼毒蟲就朝我撲了過來,我早已避之不及,只能用側過臉去,那些毒蟲就都撲打在了我的肩頭上,不過一下子就落到了地上。
那三人見之一怔,道:“雄黃。”
不錯,事先老牛頭擔心我會被人下蠱應付不來,早在我的身上塗抹了不少的雄黃粉兒。
我輕輕一笑,又看了看那火勢,道:“就你們這宵小蠱術,也想爲難我。看我的火不把你們這祭壇燒個乾乾淨淨!”
此時的火勢已經像是發了瘋一樣的,隨着一陣陣清寒的夜風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着一切,眼見得就要燒到祭壇上去了。我心裡正得意,沒想到突然之間雷聲涌動,風勢急轉,繼而雨落,一落則是瓢潑大雨。
我當時就愣住了,心說怎麼會這樣呢?這也太邪門了吧,我就放一把火,山裡的氣候還會突變呢。
也就在這時候,前面傳來了蠱師們得意地獰笑聲。
“族長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啊,說亥時三刻降雨就亥時三刻降雨,真是天神護佑啊。”
聽了這話我哪還能不知道啊,那龍興局提前就已經施了祈雨之法。關於祈雨之法,我曾在《神巫苗荒學》中也見過的,雖然儀式很複雜,但是那咒語挺簡單的,我如今還記得,說是:“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佈潤澤,輔佐雷公。急急如律令!”.
不過這祈雨之術,也是和請神意相似,無非是請風伯雷公雨師的一點神意,不是所有人都能請來,得把自己所遇上的困難向天虔誠禱告。
我竟沒想到這神意居然會助龍興局那老賊,更沒想到龍興局居然會知道我們今晚要來摧毀祭壇,看來他真是一個能洞察天機人事的神人,不愧爲蠱族族長兼大祭司。
那一場雨來的突然,也去的突然,剛熊熊而起的火勢一下子就被撲滅了,好像就沒起過火下過雨。
這時候,老牛頭和高天意見我失敗了,也不再躲藏了,一下子就衝上了祭壇,高天意一把燃燒的符紙就丟入了青銅鼎中,頓時青銅鼎被燒的通紅,老牛頭也和祭壇上的兩個蠱師鬥了起來,高天意還一面朝我喊:“你先快跑!”
對方五個人,咱們只有三個,這種時候,我怎麼能捨下他們單獨跑呢,我也想去幫他們的忙,卻被三個蠱師給攔住了。
不僅如此,此時此刻,祭壇的周圍已經亮起了許許多多的火把,少說也有幾十把。他們漸漸地靠近,我們才發現,這裡已經聚滿了蠱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都舉着一把火把,登上了仙女峰。
萬萬沒想到啊,我們今晚的計劃早已在龍興局的掌控之中,事先就設好了埋伏,就等着我們入網呢,還是我們中了計。現在,面對幾十個蠱師蠱婆,無論我們怎麼反抗,都是沒有勝算的,而且我們已經被包圍,也是無法逃走的。
高天意和老牛頭跳下了祭壇,和我湊在一處,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老牛頭又長嘆了一聲道:“失算啊。想不到龍興局這般陰險,肯定是早就知道我們會打祭壇的注意,所以才安排了這麼多的人手守護。是老頭子俺害了你們啊。”
我搖了搖頭道:“您老別這麼說,誰人沒有個大劫大難呢,這都是命啊。”
然而高天意卻朝我們悄聲道:“別這麼悲觀,他們誰敢衝上來,我就嘔一口血,讓他們嚐嚐聚血蠱的厲害。”
老牛頭道:“你好不曉事!蠱這種東西,你以爲是隨隨便便就用來害人性命的嗎?殺生太重,作孽太多,你是會得到蠱的報應的。”
我們正說着,那幾十個蠱師早已把我們圍在了垓心。其中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婆婆朝我們走來,用嘶啞的嗓音道:“蠱族大人交代了,不取你們性命,但是要留下一人。”
一聽這話,我們仨卻都愣住了。老牛頭問道:“你是瞿老婆子吧,真是高壽啊。你老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老牛頭居然會認識這個老婆子,看起來她應該有就是來歲了吧,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她和我們打話,想必在蠱族的地位也不一般吧。
瞿老婆子沒有回答老牛頭,而是朝我們問道:“你們之中誰是奇門傳人?”
她這麼一問,我們又是一愣,不過高天意很快就回應道:“我就是,你們留下我吧,放他們走!”
沒想到瞿老婆子卻抿嘴一笑道:“你不用留下,族長大人已交代,讓你明晚亥時在無人寨與他一見,多少恩怨明日了結。”
高天意聞言是眉頭一皺,問道:“爲什麼選我?”
瞿老婆子道:“明晚你去了就知曉了。”接着又朝我和老牛頭道:“你們兩個誰留下?”
我早已看出來了,他們要扣下一個人,無非是想高天意明晚去應戰,若不應戰,留下的那個人必然是九死一生,於是我搶先道:“我留下!”
老牛頭把我拉住,朝瞿老婆子道:“瞿老,你老比俺的輩分大,別爲難這小姑娘了,把俺留下,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