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冷郎施絕技,白骨現真形
看到這一幕的姜漢平是真的嚇壞了,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大叫了一聲,蹲在我身後雙手抱頭不敢再看。
而我則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同時內心也生出了無限疑惑。我心說這鬼將軍不應該是個實靈嘛,我們之間不應該會有一場狠狠地惡戰嘛,他怎麼會這麼脆弱?
我將目光轉向了衝進來的許萬一,弱弱地問道:“結束了嗎?你怎麼做到的?”
只聽他冷哼一聲,收回了剛纔擊打鬼將軍的東西,我定睛一看,原來卻是一塊成?人掌心大小的八卦紋鏡。
所謂八卦紋鏡其實也就是八卦銅鏡,外圓內方,以八卦爲主紋,配有四神、十二辰和雲紋,且雕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是陰陽行當裡比較罕見的且十分珍貴的法器,能驅邪克陰,能抗煞破煞。
這下我才明白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攻擊效果了,可是那鬼將軍到底是個實靈,縱然這八卦紋鏡再厲害,應該也不至於瞬間被打的散架吧,除非他並不是一個實靈。
我正納悶着,只聽許萬一冷冷地道:“這傢伙原來不是實靈。呸,真不值我費這麼大力氣。”
他的言語中充滿了傲然和不屑,彷彿面前的這個惡鬼根本就不值得他動一動手指頭似的。他沒有回答我,更沒有看我們一眼,好像我們根本就是空氣一樣。
我剛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鬼將軍的那些散架的白骨居然又起了動靜,一根根骨頭像是在油鍋裡翻滾一樣打起了顫。
剛驚魂稍定,突然又見這一幕,我也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姜漢平直接嚇得叫“娘”。
然而許萬一卻十分地從容,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也早已有了應對之策。果然他冷哼了兩聲之後,接着就朝我喝道:“筷子還我!”
被他這麼一喝,我不禁渾身一抖,腦袋裡忽然有點懵了。我心說咋這時候還要計較筷子,又不是啥稀罕玩意,我又不會要他的真是。
於是我只好暫時先放下手下的這隻毛刺兒,因爲它已被我打回原形靈氣受損,一時半會無法逃跑,只會縮着,這也是刺蝟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意識。然後我便沒好氣地將筷子朝他扔了過去,叫聲:“還你!”
許萬一兩手一揚,在接住筷子的同時,只聽“咻”地一聲響,那散亂的白骨突然就又凝成一個人體骨架趴在地上,緊接着又一躍而起。
當時我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四個字:“白骨成精?”
但是許萬一毫不躲閃,直接迎了上去,兩根筷子直接捅入白骨架中,轉瞬就扯出了一個灰溜溜的東西。
伴隨一聲淒厲的尖叫,我也看清了那東西,竟然正是一個毛刺兒,而且還挺大。不過這個毛刺兒卻沒有先前那個那麼老實。它倒是滑溜的很,一下子就機靈地掙脫了許萬一然後朝角落一鑽就消失不見了。
這時,我也才完全明白了過來,怪不得許萬一爲什麼面對這鬼將軍會如此的從容淡定呢,原來早就看出這個鬼將軍並非太平運動時期所死去的那位太平軍將領的鬼魂,而是一個毛刺兒精在作怪。
一般只有修煉到一定地步的牲畜纔能有變化的能力,比如狐狸胡大仙、黃鼠狼黃大仙,黑蛇常大仙等。但是它們想成仙也並非易事,有的會附在人身,不過我沒想到這個毛刺兒竟然會附在鬼將軍的屍骨之中而操控其行動,騙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我估摸着這隻毛刺兒精少說也有三百年的修行,而太平天國運動到現在不過一百四五十年時間,它中途是咋躲過天劫的我就不知道了。
言歸正傳。當時那大毛刺兒一消失,整個宅院的燈火就突然熄滅了,頓時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朝姜漢平道:“姜大叔,快把手電打開看看。”
可是,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沒聽見他的回答,也沒見手電光,我只當姜漢平嚇壞了,於是又喊道:“姜大叔你別害怕,快把手電打開……”
我連喊了幾遍後,姜漢平仍舊沒有迴應我,而且此時周圍沒有了半點聲響,特別的安靜,更確切地說應該是死寂,連衣服的摩擦聲都沒有。
許萬一突然以一種凌厲的口氣道:“不用叫了,他已經不再這堂屋裡了。”
聽了這話,我當時就一陣頭皮發麻,一顆本不安分的心也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該不會出事了吧?可是現在兩個毛刺兒都被我們所打敗了,又會把他怎麼樣呢?難道他逃跑了?還是說他去東廂房那邊救他的大侄兒姜巍去了?
於是我又提起嗓子喊道:“姜大叔,你在哪兒呢?”
我這回的聲音很大,就算他去了東廂房那邊或者逃跑也應該沒跑多遠,所以絕對能聽到我的聲音,可是啊,喊音結束後還是還沒姜漢平的絲毫迴應。
這下我心裡是真的慌了,要知道剛纔燈還亮着的時候,姜漢平明明就一直在我的身旁不足一米之處的,怎麼滅燈的那一瞬間人就不見了呢,難道真的出事了?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只聽“嚓”地一聲微響,堂屋裡就亮起了一點泛黃的微弱的光,原來是許萬一徒手搓燃了一張符紙。藉着這團小小的火光,我才發現我們所處的宅院根本就不是那麼整潔清淨,而是破爛不堪,滿是黃塵。
堂屋的各個角落我都仔細看了一遍,果然沒有看到姜漢平的人,於是我們又朝外看去,院子裡也沒有了什麼十八般兵器等,全都是破爛的蛛網。
當時哪能令我不吃驚啊,想不到那毛刺兒精的迷惑人的本領會如此的高強,就連開了天眼的我也給迷住了。
一張符紙很快就燒完了,眼前的一切再次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了。講真,這種黑暗中的死寂讓我的確心生恐懼。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許萬一忽然驚叫道:“看,他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