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生死渾不顧,恩怨一念間
說時遲那時快,許萬一突然將我一把推開,自己卻已經來不及躲避,那嚴永孚正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他的身體,結果他整個人就像被疾馳的大汽車給撞了一樣,直接被撞下了山坡,也不知是死是活。
接着嚴永孚就朝我撲來,我趕忙用桃木劍格擋,可是和以前遇上的鬼附屍一樣,震的我手腕痠疼,幾個回合下來,差點都握不住劍了。我心說看來這傢伙和鬼附屍的性質很是相似呢,那就必須要用到林師父教給我的法術——五星通彩鎮了。
在一面躲避一面隔擋的情況下,我還騰出了一隻手去摸銅錢,好不容易摸了五枚銅錢,帶着口訣打出了以後,卻發現對嚴永孚根本就沒用。我當時就有些心急了,這到底咋回事啊。心說難道我搞錯了,不能用對付鬼附屍的辦法來對付他不成?這轉念一想,我就明白了。這還真不能把他當做鬼附屍呢。
要知道嚴永孚只是靈魂出了竅,本體卻還有兩股魂和陽魄在,那就不能算是屍,何況附其身的還不是一般的鬼魂,而是一名陰兵。這陰兵我竟不知嚴永孚是怎樣收買的,不過要想剋制陰兵,也就只能請鬼將了。
也就在這時,我居然看到許萬一又掙扎着爬上山坡來了,並且朝我喊道:“你快走,這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
“你們,都得死!”
我竟沒想到嚴永孚現在還有本體的意識,還認得我們。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不具備,他到時候怎麼收法呢,看來他把這門法術已經練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然怎麼敢直接使用呢,我想的話,多少有資歷的大師都不敢輕易嘗試吧。
聽嚴永孚放出那話來,我就朝許萬一道:“現在已經不是恩怨不恩怨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別硬撐!”
許萬一冷哼了一聲,也不再回應我,而是強挺着身子,揮起了銅劍搶我之先而和嚴永孚鬥在了一處。結果沒幾個回合,許萬一再次被嚴永孚打翻在地。
我見之心頭一顫,正要上前幫忙,沒想到許萬一再次朝我冷喝一聲:“別過來!我的事,哪用得着你管!”
這話可令我是真的氣啊,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我本來是誠心實意地幫他,他沒句謝謝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他想通過自己的本事來與自己的師兄了結恩怨吧,又或許他是這樣來激將我,讓我快點離開好脫險吧。
這樣想想雖然心裡好受些了,但是看着許萬一被逼的連連後退,身法已亂,再這麼下去遲早被嚴永孚給弄死,我的心還是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時候要我怎麼好意思離開呢?
就在我還在爲到底要不要去幫他而糾結的時候,只見許萬一賣了了假動作,讓嚴永孚撲了個空,而他自己卻如泥鰍一般主動鑽到了嚴永孚的懷裡。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頭更是一顫,心說這不是找死嗎?果然,嚴永孚直接將許萬一緊緊的身子緊緊鎖住,像是要把他給活活地鎖死一樣,以至於讓許萬一仰頭向天,咬牙悶哼。
雖然這時候已經看不清許萬一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十分難受的。這下還要我怎麼糾結,我正要掐指決來請鬼將的時候,卻不知道從許萬一的口中吐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剛好擊中了嚴永孚額頭上的那張符紙。
符紙一離了嚴永孚的面門,附在其身的鬼靈瞬間就離了體,而且還冒起了一陣白煙,同時我也聽到了一聲脆響,是銅錢砸在石頭上的聲音。
這下我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這是許萬一的策略,他早已看出那張符紙的關鍵性,也就是壓住自身陽火的,他事先含了銅錢目的就是爲了弄掉那符紙。符紙一弄掉,嚴永孚壓不住自身的陽火,鬼靈也就受不了他的陽火了,自然會離了他的本體。
在那鬼靈還在受陽火的傷害的時候,我也就三步並作兩步,從懷裡摸出了一把符紙,也不管是什麼符了,直接砸了上去,接着就只聽噼裡啪啦的像放鞭炮的聲音,鬼靈直接灰飛煙滅了。
我之所以毫不留情地滅了那個鬼靈,是因爲他竟然聽從邪師的調遣,那也就是嚴永孚收養的野鬼。在我們陰陽行當,有一條忌諱就是不能養鬼,也不能養殭屍。這鬼靈跟着嚴永孚也不知做了多少壞事了,不收他還留着作甚。
再來說說嚴永孚的本體。當時鬼靈離身之後,他就定住了,像一根木樁一樣。因爲沒有人爲他護法,所以接下來他根本就無法動彈,除非主魂歸位。我們再看向他先前離體的主魂的時候,卻癡癡在一旁飄忽着。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他是都還具有意識,我想的話,應該還是有的,因爲他現在只是少了一魂,最多有些癡傻和短暫地失憶,如果身體好的話命夠硬的話,一會緩過勁來活下來並非難事。
許萬一從他懷裡鑽出來的時候,順手將他的手臂伸開了,望着木樁似的嚴永孚冷冷地道:“嚴永孚,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請了三聖卦,卦象顯示你該有此報。所以今天,我就要爲死去的師父清理門戶!”
可是萬萬沒想到,許萬一叫了嚴永孚的名字之後,他的那股主魂居然回到了他的本體之中。是啊,本來本體與主魂沒隔多遠,嚴永孚又是張開了雙臂,經許萬一這麼一直呼大名,可不就是喊魂了嘛,這一喊就回來了。
當時我也是吃了一驚,生怕嚴永孚恢復意識後又要出什麼邪術,不過倒是虛驚一場了。嚴永孚的主魂回到他的本體之後,他就像一個軟體動物一樣癱軟了下去,未知生死如何,先見四肢不動了。
我朝許萬一道:“結束了。他縱然活着,也已經元氣大損,沒個幾年是恢復不了的。不過,你現在真的打算取他性命嗎?”
然而許萬一卻拾起了自己的黑包,走到了嚴永孚的跟前,冰冷地道:“這一次,我不會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