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河州外的中原騎軍

城牆,護城河,城外官道,到處都是一灘灘的血跡。火勢燎燒的硝煙,層層疊疊,遮天蔽日地籠住了天空。

血色的殘陽,一眼望之不盡,與地上的灘灘血跡遙遙相映。從城頭上遠眺,便覺着四周圍間,都是血色的世界。

“全軍迂迴!”

披着厚甲,徐牧舉劍怒吼。只餘四千多騎的人馬,重騎爲先,輕騎爲輔,憤怒地撕開北狄人圍剿的口子。

十騎連環馬的衝鋒,不時將擋路的狄人,一撥撥地殺退,又復而圍攏。

奔射而來的馬箭,讓許多隻披着布甲的輕騎,瞬間人仰馬翻,整個滾倒在地,滾出陣陣的煙塵。

數不清的狄狗,呼嘯着騎馬而來,圍剿着落馬的人。

“莫回頭,衝爛狄狗的軍陣!”常威滿臉煙塵,揮着手裡的梨花槍,連着捅翻二三人。

無人回頭,只將滿腔的沉痛,化爲殺敵的力量。便如當初的約定,落馬者恭請赴死。

沿途殺過,藉着連環馬的力量,一具具的狄狗屍體,不斷被戳爛墜馬。

“鑿穿!衝出去!”

……

“戰損。”拓跋照冷着眼神。

“幾近一、一萬四千人!”說話的都侯,滿眼都是恐懼。

平坦地勢上的騎軍決戰,偏偏自詡騎兵祖宗的北狄,被那位河州的守將衝殺幾輪後,戰損一萬多人。

拓跋照煩躁地揚起繮繩,將都侯一鞭抽得墜馬。

“墜馬者,恭請赴死。”

都侯怔了怔,急忙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這便是差別了。”

拓跋照語氣寥寥,“什麼樣的將,就帶什麼樣的兵。莫非是說,我一北狄的汗王,及不過一個小東家?”

“小東家殺出了圍剿,天知道他要做什麼。”許久,拓跋照艱難閉上眼睛。

他還記得清,小東家帶着四千多人奔襲離去,在後的追兵莫不敢深追,分明是被十騎連環馬撞崩了士氣。

士氣崩壞,乃是兵家大忌。

拓跋照突然笑了起來,他有些明白,小東家的這一手絕地求生,當真是玩得不錯。

“入夜,鳴金收兵!”

“十萬狄騎,分爲十組,輪番夜射城關,莫給中原守軍放鬆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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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袍澤,解開鐵索。”

徐牧喘出一口氣,擡頭看着天色,此時已經徹底入了黑夜。時間剛好,藉着夜色的掩護,終歸是殺出了重圍。

“徐將,只剩四千三百多人了。”一個裨將走來,聲音帶着悲痛。

徐牧沉默不言。

到了現在,即便熟悉了冷兵器戰場的殘酷,但聽到這個數字,他依然是沉重無比。

還是那句話。打仗,就要死人。

若是不出河州,替河州城減去壓力,憑着北狄人的精良器械,定然是守不住的。

他現在只期望,那幾個快馬郵師,動作再快一些,讓常四郎早點馳軍來援。

“徐將,戰事停了。”

徐牧微微皺眉,他原先還想着拓跋照要夜戰拼耗,現在看來,是有些顧及大軍的士氣。

“徐將,我等怎辦。”

“先暫做休整,到了寅時,再繞去狄人營地附近。”

如果沒猜錯,前半夜狄人的巡邏,會越加瘋狂,反而在後半夜,巡邏會有些鬆懈。

左右,這四千多人剛生死一場,高負荷的衝殺,終歸要休整一番。

不敢卸下鐵甲,不敢生火,許多人只得用手裹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坐在林子裡,一會兒便酣睡起來。

居安思危,徐牧也讓人輪流在附近值夜。雖然說離得遠了,但以那位左汗王的脾氣,定然是要派人搜尋的。

“司虎,帶些人,跟我去伐木。”

司虎剛吃了乾糧,正舔着手指頭,聽見徐牧這一句,冷不丁急急站了起來。

整個邊關,彷彿一下子變得死寂起來。除了河州城關下,偶爾奔射而來的漫天馬箭,擾得守軍不勝其煩,紛紛摘弓回射。

雙方各有小規模傷亡。

……

坐在營地的中軍帳裡,拓跋照半夜未睡,揉着眉心,不斷想着今日的事情。

他從未想過,以機動力爲最的騎軍,還能穿着鐵甲衝鋒,十騎連環,發揮出的威力如此恐怖。

作爲狄人,他卻不是個莽夫,否則的話,也不會在這般的年紀,靠着軍功坐上汗王的位置。

“國師,你怎麼看。”

坐在旁邊的黃道春,有些雙眼朦朧,實則是已經困了。

“十騎連環馬,確是非同小可。但我北狄的輕騎,並不擅軍陣之法,恐不能成此一軍。”

拓跋照嘆出一口氣,他想不通,原本孱弱的紀人,跟着那位小東家打仗,爲何能一下子變得生猛起來。

“汗王,有人偷營!”這時,外頭有夫長來報。

拓跋照並無意外,那小東家殺出了重圍,定然會想着來做些宵小事情,譬如說燒糧草,燒輜重……不過,他早已經安排了足夠的人手,再加上各處都有營寨擋着,問題不大。

“通告各個部落,莫要出營追擊,留在營地小心防範。”

按着拓跋照以爲,不過是幾千人的騎兵,無非是在迂迴騷擾,攪亂軍心罷了。

卻不曾想,聲音纔剛落,一聲巨大的崩爆響動,便立即刺痛了耳畔。

“投石車?哪兒來的投石車!”拓跋照瞬間臉色發白,再也顧不得,急急披好了戰甲,立即往外走去。

剛出了氈帳,擡起頭,便又見着一枚如隕石般的崩石,轟然砸了下來,崩爆出陣陣的火煙,燒得附近的兩個馬廄,都起了火勢。

“這又有紀人出城了?還帶着投石車?”拓跋照臉色發白。

若是有人出城,河州城附近巡哨的人,自然會有發現。可連任何消息都沒有,這火崩石便砸過來了。

昂——

又是一坨火崩石劃過夜色,帶出濃濃的煙尾。

整個北狄營地,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有醒夜的牛角長號,跟着“嗚嗚”而起。

……

徐牧騎在馬上,冷冷看向前方的營地。

投石車是簡易造的,用了鐵索作爲牽引,左右懂了槓桿原理,這些東西對他而言,並不算太難。

先前出城之時,他更是帶出了不少火崩石,到了現在,至少還有二三十枚,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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