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高門大院,威武不凡的石獅子,三位老祖略一合計,爲了金頂觀、張家的未來,還是要來登門拜訪一番。
院子內
張百仁站在湖水邊,一雙眼睛看着空中的金烏不語。
金烏南飛,所過之處各地反賊灰飛煙滅,無一合之敵。
就算見神強者,也沒有任何辦法!
見神強者不能踏空而行,金烏高懸九天,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張百仁操控着金烏肆虐齊魯地界,無數反賊要麼化作齏粉,要麼灰飛煙滅,亦或者狼狽而逃作鳥獸散。
雖有無辜百姓被波及,但卻也利大於弊。
正要繼續操控金烏去征剿各地反賊,忽聽侍衛開口道:“都督,門外朝陽三老遞上拜帖。”
張百仁動作一頓,放棄了操控金烏,任憑金烏自己發揮,意識迴歸體內後,揹負雙手站在湖邊:“純陽三老,叫他們進來吧。”
虯髯客三人靜靜站立,此時瞧見張百仁利用金烏掃平叛黨,俱都是心驚膽顫。
腳步聲響起,朝陽三老走入場中,瞧着背對衆人,身形隱匿於黑袍中的張百仁,三人齊齊一禮:“拜見都督,恭賀都督成就陽神。”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片刻道:“三位登門本都督府中,有何見教?”
朝陽老祖略作沉吟,方纔開口:“百仁,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體內流淌的都是張家血脈。我等雖然多有對不起你之事,但不管怎麼說光宗耀祖,壯大我張家門楣,是每個張家子弟應盡的義務。”
張百仁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聽着朝陽老祖的話:“你若肯回純陽道觀,我純陽道觀盡數歸你執掌,你日後便是我純陽道觀的底蘊,我純陽道觀所有積累,盡數都成全於你,憑你調動。”
“是嗎?”張百仁輕輕一嘆。
“絕無虛假”朝陽老祖道。
張百仁搖搖頭:“你這話要是說在二十五年前,本都督必然會心動萬分,加入純陽道觀。如今說一句不客氣的,想要我加入純陽道觀,你們能給我什麼?”
“功名?利祿?地位?財富?道法?”張百仁聲音雖低,但每個人都清晰可聞:“你們一樣都給不了我,於我來說純陽道觀就是累贅,你純陽道觀因果業力無窮,想要我替爾等背黑鍋,卻是休想。”
“當年本都督兩次出手相助張百義洗毛伐髓,化去功力,所有因果都已經一清二楚,再無瓜葛,幾位莫要異想天開了”張百仁話語裡滿是嘲弄。
“張百仁,你是陽神真人,是朝廷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都督,但那又如何?有了血脈纔有根基,你難道就這般絕情絕性,斬斷血緣親情!”正陽老祖怒斥。
一個黑臉,一個白臉,乃是慣用的伎倆。
張百仁嗤笑:“虧你還修道,我已經真正修成陽神,血脈、父母於我來說由我不由天,生來父母由得我,不問輪迴與因緣。”
不給三人繼續開口的機會,張百仁徑直道:“送客吧!”
“且慢!”夕陽老祖趕忙道:“那咱們不談血脈因緣,你利用金烏爲禍衆生,這金烏正法乃我金頂觀根本法門,你以此作惡卻是壞了我金頂觀門風、招牌,你還需給我等一個交代纔是。”
朝陽老祖面色一變,扯了扯夕陽老祖的袖子,夕陽老祖不予理會,只是靜靜的盯着張百仁,等候張百仁答覆。
“真是囉嗦,當初不是已經說好,十日煉天圖歸我,我替張百義洗毛伐髓,爾等難道還要反悔不成?”張百仁冷然道:“莫非真當我好欺負?”
“只傳授你法訣,卻不是叫你爲非作歹的!”正陽老祖硬邦邦道。
“法訣在我手中,如何抉擇干卿何事!吃飽了撐的,我看你二人是活膩味了!”張百仁身上殺機開始醞釀。
“你敢欺師滅祖?”夕陽老祖怒斥。
“你很快就知道我敢不敢了!”張百仁手掌中五顏六色的花瓣開始飄忽旋轉。
一邊朝陽老祖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大哥!”
二人不滿的道,卻是不相信張百仁真的敢欺師滅祖。
“百仁,你已經成就陽神,超脫血脈倫理,當年亦是我金頂觀欺負你,事已至此算我們兄弟冒失了,咱們就此別過!”朝陽老祖抱拳恭敬一禮,方纔拽着正陽老祖與夕陽老祖轉身離去。
“都督,你當真斷絕血緣關係啊?”張初塵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駭然的看着張百仁。
“血緣關係早就斷了!當年我一人獨戰四海龍王、我拿了十日煉天圖爲張百義洗毛伐髓的那一刻,就已經斷了!只不過表面上還維持着一點麪皮罷了!”張百仁輕輕一嘆。
“都督此言差矣”虯髯客反駁:“以前都督弱小,純陽道觀自然不會將你放在眼中。如今都督頂天立地,位列絕頂高手之巔,只要都督加入張家,地位自然不同往日,整個張家將會以你爲中心,一以你的意志爲轉移。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手下高手再多,再厲害,也及不上親族用着放心。”
“勢力?何須勢力?我自己便是勢力,我自己便是家族!母親如今下落生死不知,要我原諒金頂觀,那是休想!”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感應着虛空中的金烏:“本都督如今世間寶貴得很,哪裡有時間管張家那些不成氣候的東西。”
一邊說着,張百仁操控金烏,向渤海飛了過去。
渤海,是孫雅軒的地盤。
二徵之前,大隋以齊郡王薄、孟讓、北海郭方預、清河張金稱、平原郝孝德、河間格謙、勃海孫宣雅最爲出名,乃是各大門閥世家有心無心暗自裡推出來的炮灰,用來消耗大隋有生力量,使得大隋化作疲憊之師。
金烏振翅,所過之處焚山煮海,鳥獸驚飛,山中妖獸不斷雌伏稽首。
“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了!那金烏向着咱們渤海飛來了,怕是衝着咱們來的,大王還需避避風頭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