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歷代先賢自上古莽荒披荊斬棘,驅妖獸、徵神祗,凝聚出了人道氣數,方纔能在莽荒百族中脫穎而出。
人族的上古編年,就是一篇血淚史,用血肉堆出來的勝利。
一寸江河一寸血,中國抗日尚且如此慘烈,更何況是上古人類手無寸鐵?
抗日戰爭,是用血肉堆積出來的勝利,抗日神劇不可信也!死二十個中國人能拼死一個日本兵,已經算得上是很值了!
這就是裝備上的差距,人家一個個手握機槍大炮,各種直升機、坦克齊齊碾壓,你憑藉血肉之軀如何抵抗?
人類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縱使是諸子百家想要獲得天地間氣數,卻也絕不會與先天魔神同流合污,與虎謀皮。
“上古?上古之事已經不可考究,先生何必拿上古之事來誆我?”李藝此時面色不虞:“諸位,與先天神祗合作,可以加大咱們的勝算,諸位平心而論,單憑咱們這一羣烏合之衆,是道門、儒門、佛門的對手嗎?不說道門張衡、尹軌等人鎮壓當世,更有張道陵等人在輪迴之中沉睡,一旦惹出來誰能與之抗衡?”
“現如今佛門崛起,世尊一人可以壓天下,憑藉一己之力便可抗衡道門,更有禪宗五祖爲之助力。大乘佛門觀自在也已經趁機而起,壓制了禪宗,整合了佛門!”李藝雙目掃過場中衆人:“諸位,誰是這廝的對手?”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瞬間凝滯,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才見憫農大聖道:“王爺,我等諸子百家身後,也不是沒有高手。若張道陵等人甦醒,自然有鬼谷聖人、呂不韋聖人等來對付。”
“那張衡呢?你們誰能壓制張衡?誰能壓制觀自在?”李藝雙目掃過場中衆人,心中卻是有些失望,左道之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相助自己,不過是藉助自己待價而沽,給李唐、佛道儒三家施加壓力,待到雙方談妥,自己便是一顆棄子。
場中衆人聞言沉默,世尊也好、觀自在、張衡也罷,若那麼容易對付,早就被人下黑手打入輪迴了,豈會有今朝崛起之機?
“諸位,怎麼說?”李藝雙眼逼視着衆人。
“王爺,不與先天神祗勾結,那是我等做人的底線!先天神祗要收集人世間的信仰,與佛道儒不同,先天神祗是牧養衆生,將我等人族視作牛羊草寇,一旦真的叫人族落入先天神祗手中,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憫農大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藝:“我等生而爲人,豈可爲一己私利,而置百姓於不顧?”
“呵呵”李藝忽然笑了:“那你等貿然捲起戰事,便是顧全百姓了嗎?”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頓時一變,一邊墨家鉅子道:“我等起事,興的是人道變革,眼下雖然動亂,但卻是爲了在未來打造出太平國度。爲了迎來真正的盛世,眼前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話一出,李藝目瞪口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此時縱使是李藝能言善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諸位莫非都是來勸我的?”
李藝轉移話題,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只要諸位肯助本王成事,日後陰司地府的帝君會記下爾等之大功,長生不死並非虛妄。各家道統也會在諸神的見證下發揚光大,諸位何樂而不爲?”
“王爺!你現在是中毒越來越深了!”憫農大聖猛然站起身,氣勢盎然:“老夫承認,如今捲起戰爭,確實是私心作祟。但是與先天神祗合作,已經違背了在下做人的底線,請恕在下不敢苟同。王爺若一意孤行下去,我農家弟子只能與王爺分道揚鑣,還請王爺在先天神祗與我等諸子百家中做出一個選擇。”
“不錯,今日王爺必須要給我等一個答覆,是想要我等相助,還是繼續一意孤行與先天神祗狼狽爲奸,王爺儘管給我等一個答覆吧。”
“不錯,我等與先天神祗水火不容,決不能同在!若傳出去,說我諸子百家投靠先天神祗,豈非令祖師蒙羞?”
“……”
衆人此時同仇敵愾,氣勢洶洶的向李藝逼迫而來,頓時叫李藝勃然變色,一雙眼睛不由得看向了不動如山的玄冥。
“呵呵,不過是一羣土雞瓦狗爾,被道門、儒家、佛門壓迫的苟且殘生的喪家之犬,居然還在這裡口出狂言,談論什麼道德底線,當真是可笑得很!”玄冥開口,六月飄雪,大廳中浸染了一層寒霜。
“哦?你是何人?這裡乃是我等與王爺說話之處,哪裡有你開口的份!”法家的一位高手怒視着玄冥。
不去理會衆人,玄冥看向了李藝:“王爺看清楚了吧?”
“確實是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不然諸子百家底蘊不比佛道儒低,怎麼會被壓制到這般地步?”李藝嘆息一聲,心中已經有了斷決。
造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掉腦袋的事情。自己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而諸子百家不過是將自己當成了一顆籌碼罷了,輸了對於傳承千百年的諸子百家來說不過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損失。
還用得着思索嗎?
該怎麼選擇,李藝心中已經有了斷決。自己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諸子百家不過是玩票性質,雙方從一開始的付出、努力就不對等。
諸子百家有退路,自己沒有。
“要麼爲我所用,要麼斬盡殺絕!”李藝面帶狠辣之色,雙眼掃過場中衆人:“諸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王不管你等講什麼大道理,什麼人到底線,本王只知道自己輸不起、賭不起,這一局我只能贏!你等左道旁門今日若選擇順服於我,一切自然天下太平,若敢違逆了本王意志,只能送諸位上路了。”
“燕王,你莫非瘋了不成?你居然要與我等百家爲敵?”墨家鉅子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玄冥:“就憑他?”
此時玄冥周身籠罩在黑袍中,外界衆人看不出深淺,彷彿看瘋子一般看向李藝。
“不錯,就憑我已經足夠了!”玄冥慢慢邁步上前:“對付你等旁門左道,不成氣候的傢伙,難道還要出動什麼高手不成?”
“王爺莫非是得了失心瘋,現在只要王爺收回之前的話,我等便可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縱橫家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藝。
李藝聞言只是嗤笑一聲,不動聲色後退:“有勞先生動手,下面的事情便交給先生了。”
“王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得罪了我等,只待朝廷大軍到來,便叫你死無葬身之處”法家的一位長老眼中滿是嚴肅。
“諸位,莫要囉嗦了,朝廷大軍自然會有人去對付。你等一個個心懷鬼胎,表面上相助燕王,實際卻不過是爲了一己私利罷了!”玄冥慢慢活動了一下手腳:“還請諸位做出選擇吧,是臣服於燕王,還是就此反叛?”
“王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戲曲家的一位老祖看向燕王。
“囉嗦!”玄冥不屑一笑,手指一彈,只見一道寒光劃過虛空,下一刻那老者化作冰雕,冰封在大殿內,成爲了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塑。
“呼~”
一陣風吹過,冰雕化作粉末隨風飄散,轉眼間消失在虛空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是轉眼之間,衆人尚未反應過來,一位元神修士便魂飛魄散了。
“嗖~”
“嗖~”
“嗖~”
此時諸子百家的修士驚得紛紛站起身,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入百會,周身汗毛開始炸裂。
“好手段,無怪乎王爺如此強悍,卻不知閣下是那方高手?”憫農大聖周身自氣機不斷波動,體內氣血飛速轉動,周身傳出了彷彿濤濤江河的聲響。
此時腳下大地波動,憫農大聖似乎與大地融爲一體,雙眼死死的盯着眼前黑袍人。
“我?不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先天神祗?”玄冥似乎沒有看到場中緊張的氣氛,而是不緊不慢道:“本座玄冥,乃地府十大君王之一,天生執掌極寒法則。”
玄冥!
一言落下,場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諸子百家諸位高人俱都是如遭雷擊,眼中露出濃濃忌憚之色,先天神祗的名號可不是吹的。
先天神祗,即便是幼年的先天神祗,一出生便是天然的陽神真人。
天敵!
天敵的氣息!
“諸位,做出個選擇吧!要麼臣服燕王,成爲燕王麾下的走狗,要麼今日諸位魂飛魄散,道果化作灰灰!”玄冥一雙眼睛掃視着場中衆人,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
“閣下雖是先天神祗,但若說將我等盡數拿下,怕也沒那個本事”憫農大聖冷冷道:“如今已經不再是先天神祗的天下了,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
話語落下憫農大聖看向了李藝:“王爺,我再問你最後一句,如今悔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