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古遺蹟轉悠了一圈,張百仁確實是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玩意,瞧着周邊各色的武者,張百仁左看看右摸摸,一日時間就這麼浪費掉了。
回到納蘭家的莊園,鐵軍正在準備裝船事宜。
看着那一羣花花綠綠的衣衫,想起昨日在醉花樓內的一幕,張百仁心中輕輕一嘆:“果真,人之卑賤猶若豬狗,可以以價錢論高低,着實可悲!”
“先生”鐵軍走過來,瞧着莊園內熱熱鬧鬧的馬隊,對着張百仁道:“商隊今晚連夜出發。”
晚上出發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白日裡要麼太悶要麼熊熊大日可以將人烤死。
似乎看出了張百仁興致不高,鐵軍低聲猥瑣一笑:“要不然叫幾個姑娘陪小爺玩玩。”
“一邊去”張百仁翻了翻白眼,轉身向着客房走去,還沒走進步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囂的吵鬧之聲,火把攢動聚集在一起。
“發生了什麼?”張百仁腳步一頓。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鐵軍嘿嘿一笑。
二人聯袂向火把攢動處走去,尚未走近,就聽到一個男子的喊叫聲傳來:“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賬!快點放開我!”
“喲呵,本事不咋地,但卻很囂張啊!”有商隊管事狠狠給了男子一拳。
張百仁與鐵軍入人羣,便看到了這一幕。
“怎麼回事?”鐵軍面色陰沉的道,火把看清男子的容貌,二十多歲,頭上扎着儒帶,身子骨硬朗健壯,一雙眼睛不屈的盯着衆人。
“大人,這小子鬼鬼祟祟的溜進了莊園,被咱們兄弟發現,沒想到這小子還有些本事,居然打傷了咱們兄弟”一邊護衛站出來:“看這小子賊眉鼠眼,也不是好人樣子,沒想到儒家也有偷雞摸狗之輩。”
“住口,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許侮辱儒家!”男子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怒火。
“哪裡來的二五仔,不像偷東西的樣子,反倒像是一個愣頭青!”張百仁撫摸着袖子裡的水母。
“小子,你來私人莊園做什麼?就憑你擅闖私人莊園這條罪狀,將你扔進衙門關幾年也不是不可以,更何況在這綠洲中可沒有王法,拳頭大了就是道理,我若將你殺了,也沒有人知道!”鐵軍上前俯視着男子:“說說你的目的吧!是誰派你來的!”
“狗賊!爾等權貴人家欺男霸女、胡作非爲,早晚要遭報應!”男子‘呸’了鐵軍滿臉。
鐵軍面色一變,怒火勃發,眼中滿是殺機,但卻強行按捺住:“小子,你今個要是不給爺爺一個合理解釋,爺爺便將你千刀萬剮喂狗!”
“把他綁起來,生了炭火、將狗牽來”鐵軍面色鐵青,吩咐一聲。
聽了鐵軍的話,周邊夥計一個激靈,立即散開去牽狗生火。
“彩蝶!彩蝶!你們還我彩蝶!”男子使勁掙扎,卻抵不過武士,被鎖在了架子上。
兩條黝黑肥胖的土狗牽來,炭火升起,鐵軍手中出現一把細長彎刀,切了一片薄如蟬翼的肉,放在火上一過,居然瞬間烤熟,然後拋了出去。
土狗哈拉流淌,瘋狂的撲了過去,將肉吞得一乾二淨。
“你小子呸了我一口,今個要是不給爺爺滿意交代,爺爺就將你千刀萬剮喂土狗,什麼時候狗吃飽了,我就放過你”鐵軍手中薄如蟬翼的刀子在男子臉上劃過,無數汗毛唰唰掉落。
士子見到這一幕頓時變了顏色,看着眼前的小刀,一股恐懼在心中升起,但卻猶自梗着脖子道:“哼,你們一羣欺男霸女之輩,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搶了彩蝶,我和你們沒完。”
“沒完?”鐵軍彎刀拍了拍士子的臉蛋,轉過身道:“欺男霸女?你們那個做過?”
一衆夥計連連搖頭,鐵軍道:“你說我納蘭家欺男霸女,純屬污衊,敗壞我納蘭家聲譽,卻需給我一個說法!”
一邊說着,鐵軍吹了吹刀鋒,響起陣陣清脆的嗡鳴。
“你們昨晚將彩蝶帶走,是醉花樓里老鴇親口告訴我的!你們做了難道還不敢承認?”士子怒斥道。
鐵軍聞言一愣,一雙眼睛看向身邊的張百仁。
張百仁愣了愣神,轉身對着小廝道:“去問問姑娘們,有沒有一個叫彩蝶的。”
小廝聞言一路小跑離去,留下張百仁與鐵軍等候,地上的兩條土狗流着口水瞪着士子,目光死死盯住不肯鬆開。
沒叫衆人等多久,便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一襲綵衣飄過,女子口中悲呼一聲:“李郎!”
說完後‘撲通’一聲跪在張百仁腳下,眼中淚水漣漣:“還請小先生放過李郎吧。”
“李郎?你們認識?”張百仁扶起彩蝶:“起來說話。”
“彩蝶,你別和這惡人求饒,我一定會救你出去!我死則死了,我一定不會叫你在次落入魔窟的!”士子怒聲道。
“豈止認識,這人可是彩蝶姐姐以前的老相好!”遠處一羣姑娘綵衣嫋嫋走來,眼中滿是調笑。
張百仁瞧着一衆女子:“你們怎麼來了?”
“算算時間也該上路了,就過來提前等候,正好還有熱鬧看,可以消遣時間”一羣女子嘰嘰喳喳,沉悶的氣氛消解了不少。
“原來是老相好!”張百仁看了男子一眼,果斷將到嘴邊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嚥了回去,這話傳出去太得罪人,儒家要和自己拼命!
“小先生看怎麼處置?”鐵軍放下手中的小刀。
“求小先生放過李郎一次吧!求你了!”彩蝶再次跪倒,眼中滿是淚水。
“哭什麼哭,我又不是不答應!”張百仁扶起彩蝶,看向了士子:“彩蝶是我花了兩萬兩銀子從醉花樓裡贖出來的,賣身契就在我手中,你若想贖身,就拿二十萬兩銀子好了!”
“二十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你怎麼不去搶!”李郎激動的怒罵道。
“我說二十萬兩就是二十萬兩銀子,而且我只給你五年的時間,五年一過,本公子就將這小姑娘打發嫁人了”張百仁轉身道:“將這小子打出去,給他一點教訓!”
衆位僕役聞言頓時一擁而上,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扔出了納蘭莊園。
張百仁看着一衆女子:“將你們送入關內先行一步,我在綠洲休養一番就跟上。”
打走了男子,又送走了一羣女子,鐵軍與張百仁遙遙看着商隊遠去,對身邊張百仁道:“還是小先生會做生意,一個姑娘賣二十萬兩,這買賣不虧,就怕把那愣頭青嚇住。”
“你認爲我缺錢嗎?”張百仁轉身向着院子走去:“得到的太容易,反而不知珍惜。彩蝶等人出生於青樓,身份必然爲人所垢污,日後那小子拿了二十萬兩迎娶了彩蝶,就算是過了甜膩期,想想那二十萬兩銀子,也不會隨意棄之如履。我是在爲彩蝶考慮,就是不知道這姑娘能不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說完後張百仁關上自家大門:“行了,睡覺了!這些日子可沒舒服的睡過一覺。”
還別說,張百仁在地底被困了幾個月,整日裡沒事就苦苦修煉,四道劍胎的進度確實是有了足足長進,劍氣如絲隨手拈來。
第二日雄雞鳴叫,日上三竿才見張百仁模糊的坐起身,眼中滿是迷糊:“這一覺睡得舒坦,今日在逛逛綠洲,尋找一下雛默的蹤跡,實在是找不到,也只能上路了。”
張百仁一門心思放在了雛默身上,這小子的遁地術當真不凡,若不做刺客實在是可惜了。當然,若能將遁地術學過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