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聞言也是瞳孔一縮,逆轉生死,由死陰走向生機,徐福的肉身已經與常人不同。
只見徐福居然憑空出現在張百仁身前,一掌死陰之氣繚繞的向着張百仁肋下拿來。
張百仁長劍猶若繞指柔,只見徐福的手掌與長劍接觸處死氣繚繞,彷彿沒有生機的死物一般,任憑長劍劃過。
張百仁的劍很鋒利,徐福手臂瞬間被切斷。加持了絕仙劍氣的長劍,世間很少有破不開的血肉之軀。
眼見着徐福死氣陰森的手掌落在自己身上,張百仁周身一陣啼叫,太陽光罩緩緩彈開徐福手臂,只見十隻栩栩如生的金烏正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在光罩上游走。
徐福面色一變,斷掉的手臂化作煙霧一陣繚繞,居然再次重生,然後一拳打出,搗的虛空化作了液體。
“見神圓滿!”張百仁措不及防之下被轟飛,灰頭土臉的自河水中爬出來,眼中滿是駭然:“這怎麼可能!”
已經證就陽神,又如何武道通天徹地?
徐福揹負雙手,輕輕一笑,周身肉身生機恢復:“這便是逆轉生死的玄妙,當年貧道乃陽神修爲,仙道無望之下轉世投胎,開始鑽研武道,不曾想當真被道士找出了一條路。”
“大都督怕不是我的對手”說到這裡,徐福得意一笑。
“未必,我可是有神之化身尚未施展!”張百仁冷然一笑。
徐福聞言笑容一滯,嘴角露出苦笑:“那不是你的力量!”
“既然是我的化身,怎的不是我力量!”張百仁體內神光開始流轉。
“罷了!罷了!且住吧!”徐福阻止了張百仁調動神胎:“你若調動先天神胎,除非貧道全力以赴,否則怕奈何不得你!更可咱們又非生死大敵,貧道成就陽神,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都督唯一的短板就是本尊修爲太弱,貧道若想殺你,有千百種辦法!”
徐福很自信,因爲他寄託陽神的寶物尚未施展出來,這便是他的最大底牌。
真正陽神已經到了一種玄妙萬端的境界,可謂是一步邁出天地雲泥之別。
陽神與非陽神是兩種境界,天地差別,本質上的不同。
就算大成先天神祗,想要捕捉陽神真人也是千安萬難。
聽了徐福的話,張百仁心中卻不以爲然,自己掌握六字真言貼,神胎更可干涉時空,拿日月縮千山,徐福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過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說出來?
徐福邁步走入涼亭,坐在石墩上:“都督可曾找到寄託陽神之物?如今都督道功微妙,似乎隨時都能踏入陽神境界,怎的不見都督突破?”
這其實不單單是徐福的疑惑,而是所有人的疑惑。
張百仁面帶笑容,坐在徐福對面:“先生可知返陽花?”
“自然知道”徐福接了一句,隨即猛然坐起身,眼中滿是愕然:“你該不會是將返陽花化作寄託陽神之物吧?”
隨即徐福又猛然搖頭:“不對!不對!返陽花早就消失埋沒在上古了,如今世間根本就不適合返陽花生長,你若想尋找返陽花做寄託陽神之物,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過如若能找到返陽花做寄託陽神之物,那日後可是好處無窮,返陽花絕對逆天,涉及到生死、輪迴、因果、時空,可惜自古以來從未有人以返陽花作爲寄託之物”徐福搖頭晃腦。
張百仁笑而不語,只待日後叫徐福驚掉大牙。
“你小子莫要好高騖遠,須知能得一天地靈物寄託陽神,便已經是邀天之幸,返陽花這等神物,已經超乎了靈物的界限,更接近於法則下誕生的產物!”徐福語重心長的道。
聽了徐福的話,張百仁手指敲擊案几,一雙眼睛看向徐福:“不知先生以何物寄託陽神?”
徐福莫名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張百仁聞言瞭然,寄託陽神之物關乎着性命根本,誰都不會輕易泄露出來,免得遭人算計。
“先生既然活着,那不知始皇今安在否?”張百仁心中念頭一轉,問出了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
徐福頓時面色嚴肅起來,一雙眼睛嚴肅的看着張百仁:“始皇安在,只是日子卻過得艱難,還需都督一臂之力!”
“始皇何在?難道始皇真的煉製出了長生不死神藥?”張百仁心中一驚,眼中滿是擔憂。
始皇若活着,會不會突然跑出來攪亂天下?
“先生多慮了,始皇如今正征戰幽冥,逆奪性命,爲我人族苦苦鏖戰,卻是再也回不到陽世了!”徐福輕輕一嘆。
“什麼?”張百仁頓時一驚:“難道真的有陰曹地府?真的有執掌衆生生死的閻羅?”
徐福點點頭:“始皇何等英武之人,縱橫陽世無敵手,豈會甘心死後爲他人所制,於是造兵馬俑,攜帶大秦無數強者,死後征戰幽冥世界,斷了人間與幽冥世界的通道,所以如今人世少見鬼差。”
張百仁聽了心神震動,徐福道:“我輩修道之士,那個希望自己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別人隨意間將我等苦修化作流水?”
說到這裡,徐福道:“當年我大秦有一無上強者,手持奪金花,強行逆轉生死,轟開兩界壁障,使得始皇率領億萬戰魂殺入幽冥,當年我先秦大祭酒曾言:一杯清酒洗明月,敢叫陰司換青天;大隋年間有奇人出世,當可持四劍鎮壓幽冥,相助始皇成就千秋霸業,一統幽冥。甚至於還點出了大都督的姓名,有此物爲證!”
說着,徐福自袖子裡拿出一塊獸骨,遞到張百忍眼前。
下一刻張百仁瞳孔緊縮。
“這不可能!”張百仁驚得猛然坐起身。
“爲何不可能?”徐福一愣。
張百仁總不能說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那大祭酒再厲害,也絕對不會算到自己會來到大隋。
可是看手中獸骨,並不像是假的,而且這獸骨上書寫的文字居然與自己手書一般無二,甚至於那四道隱晦的誅仙劍氣、靈魂的氣機,都無一不再說明,這獸骨確實是自己親手雕刻的。誅仙劍氣做不得假,自己靈魂的氣機更做不得假。
“到底怎麼回事?”張百仁眼中滿是迷茫。
一邊徐福輕輕一嘆:“當年大祭酒率領我我等鎮壓了鳳凰,特意叮囑貧道一定要在大隋年間送來鳳血,相助都督一臂之力,這其中的諸般緣由,怕是唯有大祭司才知曉。”
徐福看着張百仁,眼中蘊含莫名情緒:“若非你我當面,老夫剛剛試了你的手段,怕還會真的將你當成大祭酒。當年大祭酒念動間鎮壓因果,斬斷夙願,乃是陽神境界第一人,就算仙人也敢直面相對,若非知道都督並非陽神,貧道只會將都督當成大祭酒。”
“哦?”張百仁眉頭皺起:“我與那大祭酒很像?”
“豈止是很像,靈魂、氣息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若在修爲一般,老夫定會將你當成大祭酒!”徐福輕輕一嘆。
“大祭酒何在?”張百仁看向徐福。
“不知,當年大祭酒擊敗了牛頭馬面之後,便不知所蹤,唯有留下這麼一塊獸骨!”徐福苦笑着道:“沒有人知道大祭酒是生是死。”
張百仁默然,撫摸着手中的獸骨,一行小字忽然映入眼簾。
瞧着哪一行小字,張百仁手掌不由得猛然一緊,瞳孔急劇收縮。
“都督?沒事吧?”徐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