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啥事,你儘管說。”任空軍見王林半天沒說話,便主動開口問道。
“我這邊有個事,有可能會與真正的黑道火拼,不是爲公家做事,也沒有報酬,但若成功,有可能會得到一批白貨,和一批錢,貨是害人的東西,到時會處理掉,錢可以分了,後果就是,如果你們參與的消息泄露,有可能會遭到對方瘋狂的報復,如果你們願意去,現在就將身邊的事處理了,不願意去我絕不怪你們,你們考慮一下,晚上九點前去家裡找我,注意保密。”王林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願不願去,王林不強迫。
“黑吃黑?”任空軍幾呼沒有考慮的問道。
“不是,只是爲幫朋友,另外最主要的還是不想讓那批貨流到市面上,那是害人的東西。”王林搖了搖頭道。
“爲什麼不找警察?”任空軍直截了當的問道,這關係到他以後的人生,同時,也很有可能關係生死,他必須問清楚,而候志軍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看着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說過,是爲幫朋友,也是在幫我自已,我欠他一條命。”王林想了想後又道:“何況,如果警察真的想抓他們,早就動手了,現在遲遲未動,估計着有他們的想法,警察辦案,講的是一網打盡,可能是時機還沒成熟吧,報過去估計也不會有什麼用,反而因爲這消息的來源,會讓警察反盯上我們。”
“不用等到九點,我本就無牽無掛的,林哥,我跟着你幹了。”任空軍想了想後道,隨後看向候志軍,候志軍臉上有些爲難,他和任空軍不同,他有老父親,而且還沒有結婚生子,他若出了意外,連個種都沒有留下,老父親也鐵定活不成。
“志軍,這幾天,在長河出醫前,你負責把車弄好,搬家公司要儘快運轉起來,全靠你了。”王林看了一候志軍一眼笑着道。
“林哥,我……”候志軍欲言又止的道:“我不怕死,可老父親就我一個獨苗……”
“兄弟,不要說了,這事,起初我就沒有打算讓你們參加,把家裡管好了,一樣是在幫我,對了,這段時間,沒事多往我家跑跑,把你拿手的菜多做些,我不在,小姨可就託你照顧了。”王林站起身拍了拍候志軍的肩膀道。
候志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任空軍也站起來道:“林哥,我回去準備一下。”
王林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什麼,獨自在包間裡,坐了一會,抽了兩根菸後,站起身上街了,在熟食店買了些吃的,順便還從超市裡買了兩瓶楓林大麴。
回到家時,剛好四點多點,這個點正是街上閒人最輕鬆的時候,一些留守的老人,以及那些個男人沒有下班,孩子還沒有放學的家庭主婦們,在這個點上正是幹勁十足,全力修長城的時候。
不過今天有點特殊,或許知道郭述芬回來了,這
些小媳婦老太太們,都前來串門了,王林進來時,家裡還真是熱鬧,足有六七個坐在堂屋裡和郭述芬說着話,有說有笑的,一團和氣。
不過王林知道,這些都是債主,但王林從來沒有怪過人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人家來要也不爲過,王林沖着她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將買來的吃食放在廚房後,便去了東屋,一邊聽着她們說話,一邊抽着煙。
沒有人理王林,在她們眼裡,王林還是個孩子,別看只比郭述芬小几歲,現在也是頂天立地的一個男子漢了,但郭淮街曾經是一個村,改成街道也只是前幾年的事,在村子裡,輩份的觀念很重,不過這也是好事,最少王林回來的這兩個月,沒有人過來向他追 債。
“芬丫頭,這事你可以考慮考慮,你說你都這年齡了,還在呼什麼二婚不二婚的,在說事成了,你欠的錢人家不讓還不說,欠其他人的,不也有人替你分擔了不是?”一個年齡約在六十左右的老太太,牙都掉的沒幾顆了,仍然天天忙着做郭淮街上老字號的大媒婆,王林從小都認識她,因爲村裡不管哪家有人結婚,跟小孩一起去吃酒席時,好像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三奶奶,謝謝你了,不過,我還是想等把錢還清了,在考慮個人的問題,我不想帶着債務嫁人。”郭述芬臉上沒有笑容,勾着頭,擺弄着一張紙說道。
“你說你個傻丫頭,你這債對人家來說叫債嗎?你還不知道吧?過了年咱們村就要重選書記了……”三奶奶抹了抹嘴繼續說道,還從來沒有她做不成的媒呢,不過話一出口,就被一個小媳婦笑着打斷了:“我說三奶奶,還村呢?咱們這現在叫居委會,居民委員會,您這思想也太落後了。”
小媳婦的話引的幾個婦女哈哈大笑,三奶奶臉色一嗔,擡手一巴掌打在說話的那小媳婦的肩膀上道:“我說二愣媳婦,啥叫居委會,說到底不還是咱們村嗎?就是換換名字,說正事呀,這個,年後,峰小子,就是咱新支書了,你說官當着,車開着,大房子住着,你的這點債算啥?”
“年後不還得咱街上的人評嘛?咋就一定是他了,我家二愣還有希望當上呢。”還是那被打的小媳婦接口道,三奶奶的輩份長,被打了也只能挨着,不過嘴裡還是喃喃的將不滿說了出來。
“就你能,就你家那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的二愣子,還想當書記?”三奶奶連着被截斷了兩次說話,立刻就不爽了,擡手又要打,不過那小媳婦機靈,當既就站起身躲開了,一臉的不高興道:“你這變化真快,當初給我介紹的時候,你跟我爸媽咋說的?你不是說老實人,能讓人心裡踏實嗎?現在咋了,你老咋又口風變了?”
三奶奶被噎了一下,但她是啥嘴,立刻就和小媳婦幹上了:“咋,俺們二愣子,娶你前,多好個老實小夥子,娶了你咋就變成了悶鱉了,這事你問誰,我還想問問你呢。”
三奶奶和小媳婦
吵吵鬧鬧,其她幾個人燒邊火,冷清的院子,難得的,竟然熱鬧了一回,可郭述芬並沒有高興,悶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王林只是悶頭抽着煙,有些事,是該解決了,等這次回來,一併解決了。
一幫人鬧了一個多小時,冷天黑的快,五點多天就暗了下來,幾個人也不得不離開,家裡有小孩的人,該接孩子了,沒孩子的也該回家做飯去了,三奶奶離走還不忘拉着郭述芬的手又勸了一句:“丫頭在好好想想,爭取啊,年後把事給辦了,你說這到時峰小子在把書記當上了,多好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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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述芬笑着將衆人送走,把手裡的紙折了幾下後塞到褲子口袋裡,對着王林笑了笑道:“你晚上想吃什麼,小姨給你做,吃了飯早些睡覺,昨天一夜都沒睡了吧。”
“我買了些熟食,熱熱就行,我可能要出門幾天,今晚就走。”王林擡頭說道。
郭述芬看了王林一會,沒有在說什麼,轉身去了廚房,王林連着抽了兩根菸,那張紙王林早就看到了,上面寫着的是幾個銀行的帳號,估計着郭述芬已經答應將她們幾人的錢先還上,不然今天這幾個小媳婦也不會這麼高興。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王林眼下什麼都做不了,將抽完的菸屁股按滅在菸灰缸裡,王林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他要準備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套練功服,一把彎刀,練功服是王林這幾年老道教他功夫時所穿,其間因爲王林的個子在增長,已經換過幾套了,但樣式不變,穿在身上活動自如,一直以來,狩獵王林都是穿着它。
而彎刀的意義更重,那是老道的唯一的遺物,據說老道出家前,曾經是一家武館的教頭,後來加入了國軍,或許是因爲學武出身,對敵時老道身爲軍官,雖然很少衝在第一線,但只要和日寇幹上,他從不用槍,只用他的武器彎刀殺敵,這把彎刀早已不知被多少日寇的鮮血洗禮過。
只是後來內戰,老道不忍殺害同胞,脫下軍裝,帶着他的武器遁入深山,後在清雲觀當了一名道士,解放後,雲遊四海,好不瀟灑。
這把刀王林帶在身上至少已有五個年頭,兩個月前老道仙逝,沒有留下一物,唯一的遺物就算是王林身上的這把刀了。
收拾好後,王林將彎刀別在後腰後想了想,又從牀下箱子裡拿出一條煙來,和練功服一起用一個塑料袋裝了起來,老道最大的愛好就是抽菸,王林跟着他六年,啥都學會了,也包括抽菸,少了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少了煙。
郭述芬很快將飯準備好了,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可準備的,就是將熟食熱了熱,端上來後和王林一起坐在圓桌前,看着王林喝酒,郭述芬也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楓林大麴,一口喝了下去,從來沒有喝過酒的她,當既便被嗆的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你長大了,我不在管你了,但無論你要幹什麼,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凡事不要衝動,有話好好和人家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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