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賈氏對於今天早上的事情一直在耿耿於懷中,她自認並沒有做錯什麼,更沒有對白英如何。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徐江的不悅到底是針對於什麼。
越想越不明白的她在用過早膳後,問了句徐江在哪裡,便隻身前往。
此時的徐江正在花園中的空地上練劍,因後面有假山,太陽光並沒有照射到,相對還算兩雙,所以他纔會選擇在膳後練劍消食鍛鍊一下。
在他的餘光掃到不遠處正向他走來的徐賈氏,順勢收了劍交給一旁的侍衛。
他一邊擦汗一邊上前迎接,道:“怎麼過來了,不是說好了要和李夫人一同出門嗎?”
徐賈氏搖搖頭,道:“李夫人因爲有事,取消了出行,所以便過來看看你。”
徐江一聽,無言地笑了。
他帶着徐賈氏走到涼亭下坐下,給她倒了杯茶,隨即順勢拿出他隨身攜帶的扇子,給徐賈氏扇風。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反而做了很多遍。
面對如此恩愛的兩人,在場所有人都不明白。
爲什麼徐江還要納妾,而徐賈氏竟然也捨得與他人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
接過茶的徐賈氏輕抿了一口,隨即讓四周的人全部下去,這纔開始對徐江表露她的來意。
“今早的事情,我不大明白。”
聽到這話的徐江一愣,隨後才明白她想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他有些不明白,一向精明的湘兒怎麼到了此刻卻迷糊起來。明明之前的他已經說得很是透徹,這會兒卻轉不過彎了?
爲此,他也不介意細細地給她解釋。
“英兒纔是你的親生女兒,蘇合香不說以前,如今的她是隻有徐府可以依靠。我並不介意你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因爲那畢竟也是你姐姐的女兒。但是你真的沒有注意到,你與英兒之間越來越少交流,甚至因爲你的冷淡,英兒已經開始疏遠你了嗎?”
他頗有耐性地分析着,雙眼一直看着徐賈氏臉上的變化。
“其實你們怎麼樣,我並不打算插手,畢竟這是你們母女倆的事情,而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健康快樂的生活下去。可最近突發的事情讓我感覺到危機,我擔心你們會有危險。”
聽了他的話,徐賈氏也意識到了這段時間以來對白英的忽視。
以往英兒因爲她的身體狀況,鮮少與她親近,熟絡起來也是最近一兩年裡。
她也喜歡與英兒相處,讓她體驗到所謂的母女情深。
意識到自己錯誤的她很快也抓住了徐江話中的重點。
她擡頭看向徐江,反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致讓你那麼擔憂?”
“這件事情我也還不太確定,等我確認了再與你說起。總之現在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英兒回來後與她好好聊聊,畢竟是母女倆,不要生疏了纔好。”
說完這話的徐江不禁嘆了口氣。
後院的事情若是放在別人家,哪裡會有人像他這樣苦口婆心地勸說與分析。
一直以來後院都被徐賈氏管理的妥妥當當的,沒想到出了問題既然是出在了女主人的身上,又怎麼能不讓他出馬。
“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長點心思。畢竟現在不同於以前,不再是茅草屋,不再是單純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忙活,辛苦你了。”
徐賈氏搖搖頭,道:“這路是我選的,我自然會走到最後。倒是你,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可明白?”
徐江臉上扯出一絲笑容,淡然地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最終目送徐賈氏離開後,徐江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斂了起來。
他起身走回書房,從暗櫃中拿出一把刀,看着刀身上的印,眸中竟升起了殺意。
他壓抑了那麼多年,最終還是要放手一搏嗎?
在所有的事情變糟之前,他要安排好所有退路才行。
想到這裡的他聽道門外傳來聲響,連忙把刀放回暗櫃中,哪知一個不甚,卻被刀刃割傷了手指。
條件反射迅速收回手的他看着冒血的手指,放在嘴邊含住,血腥味一下子充斥他的口腔。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起。
他放開手指,對着門外問道:“誰?”
“老爺,羅勒羅侍衛求見。”
羅勒?這不是十三爺安排在英兒身邊的侍衛嗎?
徐江一聽,連忙對門外的人道:“快請。”
英兒都沒有回京,羅勒怎麼會來找他,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也顧不得手指上的傷,轉身來到書房面前,正巧羅勒在此時走了進來。
“羅侍衛,快坐下。”
徐江連忙招呼羅勒,後者被他的熱情明顯有些嚇到,卻還是畢恭畢敬地回道:“徐大人不必如此,我來只不過是來傳達下我家主子爺的意思。”
“十三爺有什麼事情?”
徐江也是緊張,想着事情會牽扯到白英,他就不得不謹慎起來。
“主子已經回到京城,只是住在了醉香樓。”
徐江聽着他的話,有了愣住了,“主子?你是說十三爺住在醉香樓?”
羅勒道:“並非,主子乃徐大人的令千金。前幾日主子也主子爺鬧了彆扭,隻身一人回到京城,便在醉香樓住下。今日主子爺有事要離京,所以希望徐大人暗地裡派上一些人保護主子。”
徐江聽到羅勒叫白英主子,明顯是沒有想到,這無非就是在變相承認白英的地位。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心中不免感到高興,可是在聽到白英與十三爺鬧彆扭後,擔心的成分比高興的成分還要多。
“可英兒爲何不回府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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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住會更加安全。
沒有想到他的聲音剛落,羅勒就說了一句極其現實的話。
“我想徐大人也知道最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家主子爺同樣也不希望主子陷入危險,主子在外面,也算是一種保護。”
徐江聽了只是陷入了沉默。現在的他不管是做什麼,對於十三爺來說都是無用功的。既然十三爺已經猜測到他的情況,他定然也不會讓英兒陷入危險。
既然十三爺已經爲他做好了打算,他只要按照十三爺的指示去做變好了。
爲此,他看向羅勒,道:“
英兒先前的侍衛一直留在府上,武功底子都是不錯的,如今我讓他們帶着幾個人暗中保護她便是。”
羅勒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徐大人了,還請徐大人現在就把人叫過來,我好能夠趕緊離去。”
徐江也不敢耽誤羅勒的時間,連忙讓人把沈毅和孟寒叫來,隨後又撥了三個武功相當的侍衛,讓他們跟着羅勒一同離去。
所以當羅勒帶領着沈毅孟寒等五人一同離去的時候,引來了衆人的觀看,同時也引來起蘇合香的注意。
蘇合香看着羅勒離去的身影,爲了防止羅勒發現他,更是把自己的身子往柱子後面藏了藏。
羅勒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徐白英已經回來了?爲什麼沒有回府?
被這個問題困住的她深呼吸了一下,便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
哪知當她看到衆人出了大門後,她連忙更上,卻發現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壓根不知道去了哪裡。
空蕩蕩的街道對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老百姓在經過。
守門的侍衛看到她出現,畢恭畢敬地問:“表小姐,有何吩咐?”
被問道話的她搖了搖頭,茫然道:“無事。”
說完這哈便轉身往回走。
難道她想錯了,徐白英並沒有回來!
可羅勒爲何要帶那麼多侍衛離去?難道是徐白英在錦豐園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是那樣,她倒巴不得徐白英出事!
認定這個想法的她一掃先前徐江對她態度的陰霾心裡,心情難得好了許多。
當白英在醉香樓看到沈毅和孟寒時,不明感到吃驚。
她看向身邊的羅勒,問:“你怎麼把他們都找來了?我回京的事情不是連父親都知道了?”
沈毅看了一眼身邊的羅勒,發現對方毫無接話之意,只能笑了笑,道:“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
白英聽到這話,只覺得更加好奇了。
“那他爲何沒有讓我回去?”
這個問題的回答在來的路上羅勒已經教他們改如何回答。如今被問起,卻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深怕會被白英惹怒,隨後牽連自己。
白英看着他們誰都不敢說,隨後指着孟寒,道:“既然你們都當啞巴,那麼就你來回答吧。”
被點中的孟寒一臉地無奈,他想身邊的沈毅投去求救的目光,卻不料對方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氣得他只想揍人。
虧他們還是共事已久的人,怎麼到了關鍵時候都要拋棄隊友?
無奈之下,他只好站出列,一臉爲難地看向白英,怯怯一笑,道:“小姐,若是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只要不是讓我生氣的話,我便不會生氣。”
孟寒:“……”
醞釀了許久,孟寒在困難地開口,道:“因爲老爺要把柳姑娘迎進門,府上亂的很,小姐這個時候回去看見了只會更加鬧心,所以便讓小姐你現在外面住上一段時間,等過了繁忙的時候再回來也是可以的。”
說完這話的他如願的看到了白英臉色逐漸變青。
他就說不應該對小姐說這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