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吃驚於她的發現,並沒有看到蒼朮眼中的擔憂。
徐江看到他們三人都站在門口處,不禁走上前,皺眉看了看他們三人,最後打圓場道:“怎麼都站着,都坐下,坐下聊比較好。”
白英亂哄哄的思緒被徐江的聲音驚破,腦海也逐漸明晰起來。
她本來想衝蒼朮抱歉一笑,可是在看到一旁的慕天葵之後,最終只是看向徐江,勉強自己扯出一絲讓人不用擔心她的笑容,卻不知道她此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讓蒼朮看了更是擔心。
她被蒼朮拉到一旁剛準備同坐一椅的時候,哪知她突然間站起來,道:“我還是坐爹爹旁邊吧。”
這話一出,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最想反應過來的是徐江,他打着哈哈道:“不是都說閨女大了都不挨着爹了嗎?怎麼我們家閨女卻反了過來?”
回過神來的白英連忙笑道:“這不是看着爹爹你一個人坐着孤單嘛,過來陪陪你。”
“可沒有英兒在旁邊,本王也很孤單呀。”
蒼朮發揮了他的厚臉皮,看着白英突然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讓人看了不由吃驚。
這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這樣,何況他的身份如此尊貴,擺出這樣的神情,讓他人看了還怎麼得了?
不過他的話在白英那裡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看了看坐在蒼朮下首的慕天葵,有些吃味地說:“這不是有公主在一旁陪着嘛,可以暫時不需要我。”
許是被人聽出了她吃味的情緒,蒼朮和慕天葵皆是一愣,隨即無辜地對望了一下。
可他們的對望在白英看來就是在傳遞情愫。
慕天葵一定是喜歡十三叔的,否則她怎麼會找上她做朋友?
一開始她還天真的以爲,慕天葵不過是看中了她背後的勢力,現在藉助徐江在洛國找到立足點。
現在看來她完全是想多了。
與其間接通過她找徐江,還不如直接找至今未娶的十三叔更加好。
多想的結果就是,原本她還算好的心情在此刻蕩然無存。
當下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裡待着,她站起身深呼吸了一把,只覺得這裡的氣氛實在是壓抑。
她看向徐江,道:“不知怎麼的,我胸口有點悶,就先回房歇息了。”
說完這話的她偏過身對慕天葵抱歉一笑,隨即理都沒有理蒼朮,直接轉身離去。
面對着突發的情況,徐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無措地看向蒼朮,絲毫忘了他纔是白英的爹,按理他是最瞭解白英的纔對,如今他卻向蒼朮求救。
“方纔還好好的,怎麼就胸悶了?”
慕天葵也是擔心,不由看向蒼朮問道。
被衆人寄予厚望的蒼朮也只能無措地搖搖頭,“本王去看看。”
先前起牀還向他撒嬌,怎麼到了這會兒就變了臉呢?難道真是不舒服?
當下他也絲毫不猶豫,連忙讓一旁的羅勒去把老夫人給請來,要是真的不舒服,還是讓老夫人瞧一瞧才讓他心安。
好不容易追上白英的他在看到對方絲毫不管他就把門口合上,不悅慢慢地爬上了眉頭。
“英兒,若是不舒服,開門讓本王進去給你瞧瞧。”
快步走到牀邊撲倒在牀的白英把臉擺在被子間,聽到蒼朮的問話,趕緊擡起頭衝着門外喊:“我沒事,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哪知她的話剛說完,原來還在門口處拍門的蒼朮突然間沒了蹤影,拍門聲也截然而至。
本還想考驗一下他的白英見狀,內心更是受傷了。
原來呀,來了個公主,就把她棄到一邊去了,原來先前說明年沒法如願娶她估計也是因爲那個公主。
以前還會在門外拼命哄她的人這會兒就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來是耐性全無了。
“黎蒼朮,我討厭你!”
她盯了好一會門外,發現還是不見人影,心中更是氣急,不由張口就罵,差一點就直接哭了出來。
好不容易從一旁破窗而入的蒼朮在聽到這話,眉頭不由緊皺。
他邁步向前,走到她身後道:“本王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聽到這話的白英身子不由一震,臉上帶着淚痕轉過頭,在看到微怒深情的蒼朮,這一次是直接哭了出來,還邊哭邊說:“你兇我!”
蒼朮一聽,連忙斂起臉上的怒意,趕緊上前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哄着道:“就算給本王十個膽子也不敢兇你。”
此時的白英哪裡還有理性,雙手捶着他的胸膛埋怨說:“還說不敢兇我,那你幹嘛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分明就是想兇我!”
“本王這不是看着你突然間說不舒服,結果還把自己關房裡,讓本王很是擔心。你這樣對自己身體如此不負責任,本王自然會生氣。”
看着她哭,他就異常緊張。他是最見不得她落淚,那難受的感覺跟要了他半條命差不多。
哪知他的話剛說完,白英更加不依不撓了,“你都已經生氣了,還說沒有兇我。我不管,看到你老是和那個公主在一起,我就不高興。”
聽到最後一句話,蒼朮頓時明白了。
想來他的小人兒是看不慣他和慕天葵走得近,其實她大可直接說出來,幹嘛非要鬧彆扭呢?
不過在看到白英如此誤會他們,心中又是一陣甜蜜,不由地笑出聲。
聽到他笑聲的白英連忙坐起身,指着他氣洶洶地說:“你還笑!是不是覺得我妨礙到你們兩人在一起了?乾脆明年你不用娶我了,直接娶她就好了!”
蒼朮看着她氣勢洶洶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他抓住她指着的他的手指,道:“誰說本王明年不娶你,還有又是誰說本王要娶公主的?從始至終都是你在說,你在以爲,本王何時說過?公主確實是想來找你玩,她在洛國無依無靠,你又是她唯一的朋友。
她如今是住在皇宮裡,平日裡沒人帶着是出不來的。皇宮是什麼樣的地方又不是不知道,聖上並沒有把公主留在身邊的意思,只是暫時找不到安置的去處,但是宮裡的那些娘娘可不那麼認爲
,只覺得她是來爭寵的,而本王只好把她帶出來了。”
說到這裡,他不由地颳了刮她的鼻子,意料中的被她推開,一邊弄自己的鼻子一邊低喃:“會把我鼻子弄塌的,還是挺點好看,挺一點。”
蒼朮聽這她的低喃,只覺得越發的可愛。
“你一開始願與她做朋友,就要做好這樣的準備纔是,不要告訴我你一開始並沒有多想。”
蒼朮看着她,不由地丟下一句話。
最終把話聽進去的白英想了想,最後才道:“我以爲她只是想借助一下爹爹的勢力,哪裡知道她還想單純的與我做朋友。”
蒼朮笑道:“瞧你剛纔誤會的,不過本王看到你吃味,心裡很是高興。”
白英爲此不由地翻了一下白英,這個有什麼好高興得,吃味的人心裡很難受得。
不過在接下來聽到的話讓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其實本王看到你與遠志走得近又何嘗不難受呢?你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本王時常來徐府,不過是想把你蓋上本王的章,好讓無人窺去。哪知道還是有人想要挑戰本王的權威呀。”
這話說起來就是變相地在告白,白英聽了只覺得心裡先是一難受,最後就如同吃了蜜一樣甜。
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上的淚水,道:“我也不想與他走得近,是誰先前還把我推向他的?”
“是本王,本王知錯了還不行,以後都不會有了。”
他哄着她,哪知她卻不買賬,雙手叉腰憤懣地說:“你的承諾一點都不值錢,都不知道失信了多少回。”
被無情拆穿的蒼朮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他其實也不想呀,可是爲了能顧儘管地擺脫皇宮這個大漩渦,他只能聽命於聖上了,等事情都解決了,他就可以帶着她離開了。
他的情況沒有李卿封的那麼簡單,納蘭敏霜雖是小郡主,可與皇室並無血緣關係。
他要想離開,是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下回切莫再胡思亂想,再誤會本王可是就不管你了。”
他故作威脅,結果很是受用,白英迅速說:“你敢不管我!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好好好,不敢。”
他說着,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臉,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主子爺,老夫人來了。”
說話的人是羅勒,白英在聽到羅勒叫老夫人時,只覺得十分好笑。
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她看向蒼朮,問:“老夫人怎麼來了?”
“你方纔不是說胸悶嗎?本王擔心你有事情,所以便讓老夫人過來一趟,如今你要在呢麼和老婦人說?說你誤會吃味了?”
“你敢?”白英想都沒想,直接回道,還揚起了拳頭威脅着。
蒼朮失笑,揉了揉她額前的頭髮,道:“本王自會解決,你先躺着便是,等會什麼話都不說便是了。”
深信不疑的白英聽到他的話,點了點頭。
卻不知她的深信不疑給她惹來了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