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撿起屍體上的玉佩,上面的盤龍和蒼勁有力的“蒼”直接映在他的雙眸中。
羅勒看到他停下很是奇怪,走上前一看,視線正巧落在蒼朮手中的玉佩上。在意識到那塊玉佩的來路是什麼之後,人明顯愣住。
蒼朮絲毫不在意上面還佔有血跡,單手握住那玉佩,雙眸中的冷意越發的濃。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爲,是不是太不把他黎蒼朮當回事了?
“走!”
他把玉佩用手帕擦拭乾淨最後放在懷中,隨手把手帕丟下,只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直接離去。
羅勒看到他已經離去,示意身邊的侍衛趕緊跟上便一同離開了閣樓。
閣樓的主人看到蒼朮走了下來,連忙湊上前想要奉承一番,豈料卻被蒼朮身邊的羅勒一把推開。
沒出一會,浩浩蕩蕩地幾十人迅速撤出了閣樓。
幾十個人基本把京城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找到白英。
眼看天色越來越晚,人都沒有找到,蒼朮在思考着要不要去跟徐江說。
看着逐漸西下的太陽,蒼朮思量了許久,最後對羅勒道:“今天尋找的人先回去休息,你去找其他人繼續去搜查,一旦發現有消息立馬通知本王。”
蒼朮說着這話雙手附於身後,直接往徐府的方向走去。
羅勒此時也沒有過多想法,只想着趕緊把白英找到,畢竟保護白英是他的職責,如今人不見了,十三爺沒有怪罪於他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爲此,他對身後等候差遣的侍衛道:“所有人繼續搜查,等到了酉時再回府!”
現在的他最主要的就是繼續找上另外一批侍衛繼續搜查,否則按照他們今天的找法,人就要廢了。
此時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過了酉時,他是要抓緊回到穆王府重新找人繼續搜查。
另外一邊,蒼朮走了幾步就有侍衛牽來他的雪鬃。他接過繮繩二話不說直接躍上馬背,雙腳狠狠拍擊了一下馬肚,沒出一會馬匹便飛奔起來。
索性街上並沒有什麼人,按照他此時行進的速度,難免會有人受傷。
匆忙來到徐府門前的蒼朮也沒有等雪鬃完全停下,便直接躍下馬,但爲了避免顯得過於緊張與給徐江徒添不安,只好強壓住內心的擔憂,原本急促的腳步也慢慢地聽了下來。
門口的侍衛看到他,無不恭敬的行禮,想到剛纔他們看到的畫面,雖然好奇去也不敢妄作。
“趕緊去通報徐大人,就說本王有急事相見。”
侍衛一見是他前來,又是有急事,更加不敢怠慢了。
在侍衛前去稟告時,蒼朮也直接邁進徐府,直奔徐江的書房。
如今的他有些慶幸,常年裡徐府做客就是好,不至於到了關鍵時刻找不到書房在哪裡。
而徐江在得知蒼朮有急事找他後,正想出門迎接,剛出了門口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蒼朮,當下便拱手作揖:“參見穆王。”
“屋裡談!”
此時的蒼朮連免禮都不說了,直接對徐江丟下這麼
一句話,長腿一邁直接走進書房裡。
見狀的徐江連忙讓侍衛離去,隨即也跟着進了書房,把房門給掩好。
確認不會有人偷聽之後,他才走向蒼朮面前,問:“不知十三爺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進了屋的蒼朮沒有選擇坐下,而是站在一旁,雙手附在身後,聽到徐江的問話不但沒有回過神,反倒是深呼吸了一把,良久才道:“徐大人,本王覺得有件事必須與他說清楚,今日午時從宮裡出來後,英兒與本王走丟了。”
徐江一聽,身子直接愣住。
他就說剛纔還在好奇着,從宮裡出來之後,怎麼就只有十三爺一個人回來,卻不見英兒。而且十三爺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英兒已經走丟差不多有大半日了!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斷然不會讓白英與人走丟而大半天沒有回府,一定是除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十三爺現在纔來告訴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徐江明顯有些不悅,但是礙於蒼朮的面子卻不好發作。
回過神來的蒼朮注意到徐江表情的變化,只要眼前的人已經不高興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把白英當做寶貝,還有眼前這個男人。他能夠明白徐江此刻的心情,可是明白又有什麼,除了擔心也就只有擔心了。
“本王已經把整個京城找遍,並沒有找到任何行蹤,所以本王覺得白英已經是出了城。只是此時人手缺失,而你是英兒的父親,這件事情,本王缺失要向你說明下。”
說完這話的他停頓了一下,最後又繼續說道:“本王的貼身玉佩也被遺落了。”
他沒有說出白英失蹤時還有打鬥現象,估計他說出來之後,只會讓徐江往更壞的方向想。
哪怕此刻的徐江怒火中燒,但是心中對白英的擔憂佔據了上風。
其實對於蒼朮所說的人手缺失他也是能夠明白,穆王府從來不缺人手,蒼朮顧及的不過是外人的言論。此時事情所表現出來的,是白英被人擄走。
若是讓有心故意爲難的人抓住蒼朮大量派出侍衛這件事當做有意爲之當做把柄,那麼到頭來受害的始終是白英。
所以對於蒼朮所說的交接班,也不過是爲了白英而着想。
“此事下官會全力以赴。”
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原始,徐江也不敢怠慢,連忙走出書房找來劉管家,仔細吩咐了一邊並叮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包括徐賈氏之後,這纔回到書房中。
回到書房的徐江也沒有停下,當下便對蒼朮道:“十三爺,如今要怎麼辦?”
“你與本王一同出城尋找,再遲一點,城門可是要關閉了。”
聽到這話的徐江難得改變了臉上嚴肅的神情,不禁笑道:“難道區區城門還能難住王爺您嗎?”
“本王不過是擔心徐大人罷了。”
蒼朮說罷,便直接轉身走出書房,在離去之前還道:“本王先走一步。”
此時的他心急如焚,再這麼在徐府上待下去,只會更加擔心。
離了徐府的大門,他從侍衛
手中接過雪鬃,直接往城外跑去。
此時夜色籠罩住整個京城,秋天的夜晚比白日冷上了幾分。
一路跟着楚天閣和冷麪男子的白英有些力不從心。
她本來只是想跟着那兩人好一探他們是何許人,結果跟了一路卻發現對方直接往城門躍去。等她感到城門口時,哪裡還有楚天閣他們的身影,就連穿黑衣的人都沒有一個。
想着她這是把人跟丟了。
正打算往回走的她卻發現不遠處正有一批人往城門走來,大概七八個人,清一色的全是黑衣,趕着一輛馬車,不緩不慢地走着。
因爲覺得奇怪,她刻意停住腳步多看了兩眼,很快他就看到有個別人的身後彆着一張鬼面具。
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她快要放棄之時又找到了線索,天都在助她呀。
就這樣,她不緊不慢地跟在那隊伍身後。看着他們出了城門口,然後再慢悠悠地趕着馬車繼續在官道上走着。
可越是往前,他們越是跳着偏僻的道路走去,還是不是回過頭去查看有沒有跟着或者四周有沒有潛伏着人。
一直儘量隱藏自己的白英面對他們的頻頻回頭,不是地隱藏起自己,大氣都不敢出。
她現在都不知道這麼緊跟着到底是爲了什麼,是因爲擔心這些人對十三叔不利而想着要知根知底想幫十三叔,還是僅僅是因爲她的夢境。
她說不清楚,也許這兩者間都有。
就在那批人走進一片竹林之後,他們停了下來。
白英隱藏在一個草叢中,從縫隙中查看着他們的動靜。在看到他們四下打量確認安全之後,這纔對同伴低聲說了幾句。
白英爲了安全起見,離他們太遠,只能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卻不能聽見什麼。
只見他們低聲說了一番,最後一同在馬車裡抽出兵器,帶上鬼面具又是說了一通,這才運着輕功離去了。
看着他們離去,並確認已經走遠之後,白英連忙上前,打開馬車的門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的她敲了敲馬車的木板,發現裡面竟然是空心的。
覺得好奇的她直接跳上馬車敲開那薄薄的木板,發現裡面裝着的竟然是大量的火藥。
刺鼻的火藥味讓她緊皺眉頭,正打算下車的她卻聽到了外面有動靜,驚得她大氣不敢出,一動不動地呆在馬車裡。
想着如果是鬼麪人回來,那麼定然會發現馬車裡的她,繼續留在馬車裡只會給她帶來生命危險。
爲此,她輕手輕腳地微微推開馬車門口,露出一個縫隙往外瞧去。
這一看可是把她下了一跳,去而復返的鬼麪人正提着刀向馬車這邊走來。
雖是她在不離去,一定會被發現,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她的心緊懸着,手不安地往馬車裡探出,想着若是有人靠近,她要怎麼還擊。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一個硬物時,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閃爍,也就在此時,馬車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