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把目光逐漸往下,最終落在白英腰間的玉佩上,哪怕離得有些遠,但她還是能夠看到玉佩上的蒼字。
就在她想要制止還在叫嚷的宮女時,劉德全腳步匆忙地走了上來。
她見狀,臉上瞬間堆上笑意,看到劉德全走近連忙笑道:“劉總管。”
“良妃娘娘。”
劉總管看到良妃有些意外,想起剛纔他才攔了她不讓見聖上,怎麼一會兒就跑到繡房宮了?
更主要的是,徐小姐也在這裡,而且看這情況,分明就是已經有事發生。
面對良妃,他是打心裡瞧不起。若不是聖上想要暗中整垮他們家,興許還不屑於寵幸她。讓她風光不過是表面的虛像,否則憑藉她的那些小心機和她那個五品的爹,能夠在這皇宮立足嗎?
良妃看到劉德全並沒有與她交談的意思,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劉德全看向白英,收到他焦慮目光的白英連忙向他欠了身,“劉總管。”
“徐小姐,徐大人來信通知,徐夫人身體抱恙,讓你回去一趟。”
一開始白英只知道劉德全過來是有事情要說,最先她以爲劉德全是來找良妃的,可是在看到他對良妃那不冷不熱的神情,也就知道是來找她的,當下就留了個心。
哪裡知道最終聽到的會是這個。
她的腦海迅速閃過幾個關鍵問題,連忙抓住問:“父親信中有沒有說是得了什麼病?”
“只說是情況嚴重,其他的老奴一概不知。方纔十三爺也進了宮,這會兒估計也在往這邊趕。”
結果他的話剛落,就卡到蒼朮風塵僕僕地走了過來。
蒼朮彷彿是沒有看到身邊的良妃一般,直接越過她,上前一把拉過白英的手,道:“隨本王會徐府一趟。”
話畢,就拉着白英直接消失在衆人眼前,速度之快都看不清他是幾時轉身離開的。
在看到蒼朮已經帶着白英離開,劉德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他臉上帶着笑意看向良妃,道:“方纔娘娘這邊貌似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娘娘一向都是賞罰分明的人,我就不多做打擾了。”
他說着,微欠着身子慢慢往後退,退了幾步便轉身離開。
良妃臉上的笑在劉德全轉身之際就立馬蕩然無存。
她不悅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表
露出了她的憤怒。
在劉德全離開沒多久,就有兩個繡房宮的人走了出來。
她草草地交代了幾句,隨後便命人把自己的那兩個宮女直接拖下去杖罰。
在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覺得事情不能一筆帶過,找時間還是向白英道歉一番,怎麼說着也是聖上弟弟放在心坎上的人,哪能得罪得起?
白英在一開始聽到徐賈氏出事情的消息,腦袋就一篇空白,深怕聽到的會是徐賈氏去世的消息。
所以在她見到蒼朮開始,就閉口不去問蒼朮事情的具體情況。
除了皇宮,他們一路上共騎一馬飛奔回徐府。
正在騎馬的蒼朮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懷中白英的不安,身子的顫抖與僵硬說明着她在害怕。
想着緩解她的不安,可是他的聲音剛從喉嚨裡發去,白英就立馬喊住:“別說,我自己回去親眼看。”
聽到這話,蒼朮有那麼一會直接愣住了。
他緊了緊手中的繮繩,一手緊摟住不安的她,嘆了一口氣,道:“好,本王不說。”
其實他也是今日進宮想要看望一下白英才收到消息的,前來求見的是沈毅,他拿着蒼朮的腰牌進宮是要找蒼朮的,然後讓他去找白英讓她回家。
後來因爲蒼朮正與聖上在一起,所以消息自然也被黎浩宇知道,最終讓劉德全趕緊去找白英。
而蒼朮因爲擔心,也就沒有選擇乾等,直接起身往繡房宮走去。
等他趕到繡房宮附近,就看到了面色蒼白如紙的白英,知道她是已經知道了消息,於是便二話不說便離開了。
徐賈氏出事是在昨晚,本來只是說着頭暈,便早早休息,哪知道今早一直沒起身,只對下人說她不舒服,讓下人把她之前吃的那副藥重新煎給她。
她在喝過藥之後是舒服了一點,卻不料到了中午卻突然間口吐鮮血,便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本來徐江是在外面辦事的,在接到管家的消息,連忙跑回了家中。在看過徐賈氏的情況之後便讓沈毅進宮去找白英。
徐江一直陪在徐賈氏的身邊,不停地搓着她的手,嘴中唸唸有詞:“湘兒,你可不能有事呀。”
徐賈氏的情況是從昨晚開始不對勁的,徐江此時可是後悔死了,昨晚的他爲什麼非要回書房去休息,若是及時發現情況,也就不會這樣的。
而在後悔這個
的同時,也後悔他先前聽從徐賈氏的話把柳金玉娶回家,如果不是這個,徐賈氏也不會不讓他時常留宿正院。
說到底,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
大夫是來了一個有一個,皆都是搖頭離開。要找老夫人,可是羅勒自白英進宮之後就沒有在徐府,讓人去請,卻被告知老夫人不在家。
這一件件沒能如願的事情都發僧了,弄得徐江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看着徐賈氏不是從嘴角溢出來的鮮血,他又驚又怕地拿着手帕去擦拭,沒出一會原本潔白如雪的手帕一下子被染紅。
白英趕回正院時,看到的正是下人端着一臉盆的血水走出門口。
因爲每一個人都在忙,完全沒有閒暇的時間去給蒼朮和白英行禮。
白英在看到那一盆的血水,只覺得眼前的景色有些虛晃,腳下一軟直接往旁邊倒去。
見狀的蒼朮立馬伸出手抱住她,擔憂地問:“英兒,你沒事吧?”
好不容易強行站起來,她晃了晃蒼白如紙的臉,虛弱地道:“我沒事,我先進去看看母親。”
“爹爹,孃親她怎麼樣?”
她在蒼朮的攙扶下,面前能夠直線走到徐江面前。
她把目光落在徐賈氏的身上,在看到毫無血色的徐賈氏閉着雙眼躺在牀上時,她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只在眼眶裡打轉。
明明這才秋天,爲什麼前世冬天發生的事情提前發生了,而且情況更加的嚴重。
“老夫人請來了沒有?”
蒼朮此時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算是衆人當中最爲冷靜的一個。
原本是在白英院子裡的半夏如今也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聽到蒼朮的問話,連忙站出來恭敬地道:“羅勒已經去叫了,估計快回來了。”
蒼朮點頭,拍了拍白英的肩膀,俯在她耳邊輕聲道:“會沒事的,老婦人在了就好了。”
白英的腦袋嗡嗡的響,依稀能夠把蒼朮的話聽進去。
她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牙齒緊咬着下嘴脣,雙手也緊緊地抓着蒼朮的手,可在看到徐賈氏嘴角不時溢出來的鮮血之後,最終還是忍受不住,向地面到了下去。
在閉上雙眼之前,她彷彿看到了蒼朮緊張的臉,手不時地拍打着她的臉。
慢慢地,臉上的痛楚消失,耳邊的聲音也有嗡嗡地變成了靜音,眼幕一黑,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