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聽着小二求饒的話,不禁覺得好笑。
“鬼迷心竅?”
僅僅只是鬼迷心竅?說出去誰會信!
那小二也是個厚臉皮的人,聽到蒼朮這麼反問,也立馬接下話,道:“是呀,小的看着四位客官衣着不凡,一瞧就是有錢人,而且出手也很大方。小的家裡的老母親最近染上了重病,店裡的工錢壓根不夠買藥,所以小的纔會想到偷盜。”
小二撒起慌來,還說得真像那麼一回事。
因爲一開始就覺得這小二奇怪,羅勒就私下讓人查了一番這小二的情況,結果發現這傢伙不過是個孤兒,是這家老闆收留了他,給他份工作,纔不至於餓死。
一個孤兒,又哪裡來的老母親?
哪怕欺負他們是外鄉人,可是送去官府了還不一樣謊言被拆穿?
“如此謊言,換取不了同情!”
羅勒壓着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
小二一聽,見羅勒不相信他,立馬邊磕頭邊拼命擠出幾滴眼淚,想要繼續打同情牌,道:“小的沒有說話,小的家中確實有重病的老母親要醫治。”
若是抵死只說他進屋只是爲了偷竊,那麼他以前做過的事情就不會被敗露,而對方若是被他的謊言心生同情,不把他送官府,那麼他就會萬事大吉。
“一個四年前因爲家中父母去世而成爲孤兒的你,何時有了染上重病的老母親?”
羅勒說着這話,擡起腳對着小二的背狠狠地來了一腳。
“在我家主子爺面前,別妄想說謊!”
那小二一聽,知道自己的底細都被人查清楚了,知道再撒謊下去只會帶來負面效果。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衝着蒼朮磕頭,道:“公子請饒命,小的也是一時糊塗,並不是有意要冒犯的。”
“本王本來並不是插手此事,畢竟這只是你們莫河鎮縣官的事情。”
蒼朮看着他,拉着白英坐在一旁。那小二見他們壞了位置,也趕着跪着轉動身子,絲毫不擔心膝蓋被擦傷。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他只聽到了前一句,哪裡知道蒼朮接下來說的話卻把他下了個半死。
“可英兒卻告訴本王,本王乃我大洛國的穆王爺,見到此等事情怎麼能袖手旁邊?所以要怪只能怪你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小二一聽,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一臉地震驚。
他一開始還以爲“本王”這是一個別號,並沒有聯想到王爺的身份上去。
可在聽到蒼朮說他是穆王爺之後,他直接傻了!
莫河鎮雖然離京城有着四五天的路程,但是京城的消息在這裡還算的上是靈通。
聽聞穆王要到葉城去辦案,途中必然會經過莫河鎮。
可是這都過去七八天了,他哪裡知道這穆王爺纔剛到!
“請王爺恕罪,小的是色膽包天了纔敢這麼做,請王爺繞過小的一命,小的並非有意的。”
聽到這話的蒼朮不由冷哼,“你確實是色膽包天了!你以爲你傍晚時提醒了本王就能夠瞞天過海了嗎?要怪就只能怪你赤、裸
、裸的視線!”
蒼朮說着,隨即擡頭對羅勒,道:“這事情該怎麼解決怎麼解決!”
“屬下知道!”
羅勒答道,隨即便壓着小二一同離去。
待兩人離開後,屋裡恢復到了安靜中。
被剛纔的事情一鬧,白英已經沒有了睡意。
蒼朮感覺到今晚的天氣微涼,便立馬讓白英回到牀上,並細心地給她蓋被子。
已經毫無睡意的白英枕着枕頭睜開雙眼側身看着半躺在雙上沒有睡下的蒼朮,問:“十三叔,你今日是怎麼看得出那小二有問題的?”
“雖然這小二除了一開始盯着你看沒緩過神,但是他這個人卻是個極度自卑的人。每次當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都會去躲閃,但那時面對同性之間,卻不會這樣。
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有心裡疾病。雖然他之後對我們的警告也屬於他任務的範圍內。可是明明是這家店的小二,可是在提水時,明明可以兩個人一次性解決,他卻非要分了四次,還不時打量屋裡的構造,想着是在踩點。”
蒼朮分析着今日小二的怪異之處,白英也明白地點了點頭。
可是她是明白了這一點,但有一點不明白的就是,明明他們站在這裡留宿一晚而已,第二天便離開,爲什麼還是會被盯上?
面對她的疑惑,蒼朮也立馬解釋給她聽,道:“正是因爲只留宿一晚,纔會對你下手。”
說到這裡,蒼朮故意停了一下,低頭親吻了一下白英的額頭,道:“英兒你自己都沒有自知之明,本王早就向把你藏起來,這樣的你站在別人明天,都會讓人移不開眼!”
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姿色不算差,但也沒有好到那種地步吧?
“正因爲你的容貌,所以小二纔不會想錯過!說到這裡,本王恨不得把那小二大卸八塊!”
一聽到大卸八塊,白英就嚇得面色蒼白。
“這樣是不是太血腥了,何況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呀。”
“話雖如此,可是本王的嫉妒心你是無法理解的。本王恨不得全天下只有本王能夠看你的容顏!”
白英一聽,伸手捶了他一下,道:“又說這樣的話,假不正經的。”
蒼朮抓住她一番胡鬧的手按在他的胸前,道:“本王沒有假不正經,從明日起,英兒已男裝伴行吧,本王實在是沒有把握,若是見到那些肆無忌憚的男子把目光落在你身上,會不會大開殺戒!”
白英努努嘴,道:“可是今天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今天她就被別人肆無忌憚地盯着看了一番,但她真的沒有什麼反應。
還說會嫉妒會吃味,原來都是哄她的!
“那是本王在忍!明日起,你必須男裝與本王同行,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蒼朮說着,便側身躺了下來,手那麼一揮,屋裡的拉住全部熄滅,隨即蒼朮悶悶地聲音響了起來,“睡覺!”
這話剛說完,只聽見他突然間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白英趁他剛躺下時,伸出手在他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就算要聽你的話,也要先
讓我出口氣再說。”
蒼朮無奈了,卻又不好說她什麼,也就默默地受了。
畢竟是他霸道在先,就讓她耍小脾氣吧,反正他樂意承受。
是個大老爺們,就應該無條件承受媳婦兒的撒野!
清晨起來時,半夏進來伺候白英穿衣。在她看到給白英準備的衣服是男裝之後,愣住了。
她拿着衣服看向白英,道:“小姐,十三爺準備的衣服沒有錯吧,爲什麼是男裝?”
白英一邊梳着頭一邊對她道:“就是男裝,十三叔特別準備的。”
半夏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卻也只好拿着衣服走上前,伺候白英穿衣。
昨夜她睡得死,壓根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麼聲響,今早起來的時候還是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當她伺候白英穿衣打扮好了之後,便跟着蒼朮和白英一同下樓用早膳,隨後再一起啓程。
這他們剛到一樓,就聽到大廳裡用膳的百姓在說着採花賊的消息。
因爲消息勁爆,所以半夏不由地多聽了幾次,想着回去學給白英聽。
哪知她剛開口,白英就回了句:“我都知道。”
“小姐,你都知道了?可那採花賊是昨晚剛被抓的,你怎麼就知道了?”
她的問話剛落,就被一旁的羅勒制止了。
她一臉的不解,“你攔着我做什麼,我只是想知道而已。還有,爲什麼我說到採花賊的事情,十三爺的臉色就不對了?”
聽到這話,羅勒忍不住腹誹:你還知道看主子爺的臉色,你不知道你已經犯了大錯嗎?
羅勒無奈,只好開口解釋道:“昨晚,採花賊是在主子房間裡抓到的!”
半夏一時間沒有消化掉這個消息,等她消化過來的時候,立馬尖叫出聲,引來了大家的注視。
意識到她失禮,她尷尬地坐上馬車,跟着羅勒一通趕着馬車,待離開了客棧之後才問:“怎麼會是在小姐的房間裡抓到的?我都沒有聽到聲音!”
“那是你睡得太死!”
羅勒倒也不是個給面子的人,直接無情地拆穿。
不過他卻在心裡慶幸着,半夏沒有出衆的相貌,不會被人打主意,他也就放心了。
被拆穿的半夏一臉的窘態,也就沒敢再多說這個話題。
只能說採花賊能被抓到,就是天大的好事,對於之前那五個受害的姑娘,這算得上是一個交代了。
不過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自家小姐沒事!
果真呀,十三爺讓小姐女扮男裝還是個明智的選擇!
就這樣,他們相對無事地出了莫河鎮,一路平穩地在官道上行駛着。
估計是有了採花賊一個糟心事發生之後,上天有些看不得他們一路下來走得太舒坦,在出了莫河鎮不久,進入樹林之後,他們居然遇到了打劫。
那老套的開場白,白英在戲本子裡看過多次,可這一次親身體驗了一番,還是有着不同的感覺。
她看着眼前這五個蒙着面卻衣冠鮮麗的人,不由皺眉。
他們真的是打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