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合香一臉詫異的看着躺在白英懷中,剩下有一灘血的女人。
此時的她臉色發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隨手一推,竟然會把對方的孩子給推掉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因爲受到驚嚇,整個人有些神志不清,不時地強調着同一句話。
白英神情複雜地看着蘇合香,隨後把注意力放在孕婦身上。
如今的她沒有什麼精力去回想前世的事情,只想着讓眼前的孕婦不要那麼傷心。
因爲她並不知道孕婦到底是何人,所以她只好讓侍衛把孕婦抱去醫館裡。隨着侍衛剛帶着孕婦離開,百姓見出事就立馬找來的官兵也在此刻出現。
白英因抱過孕婦,雪白的衣服上渾身是血,看着十分的觸目驚心。
“剛纔是誰把我找來的?”
爲首的兵頭彷彿對這種場面已經習以爲常,淡然地走在白英和蘇合香之間,看了她們兩人一眼,不鹹不淡地問。
蘇合香如今嘴上還是在重複着“我不是故意的”話語,眼神呆滯,顯然是被嚇到了,還嚇得不輕。
圍觀的百姓雖然有人好心去叫來官兵,也知道那孕婦的孩子保不住了。當官兵來到之後,他們卻不敢站出來了。
誰都看到蘇合香身穿的綾羅綢緞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而且看着她與孕婦之前的爭吵內容,好像是一家人,卻因爲夫君爭吵了起來。
這分明就是別人的家務事,本來叫來官兵並不好,主要是現在出了人命,纔不得已去叫人。
白英看着四周沒有人動,她也只好站出來,走到兵頭身邊。
隨着她無聲無息地靠近,外帶身上還有血跡,嚇得兵頭立馬閃到一邊,隨後驚訝地看着她:“你就是受害者?”
她搖了搖頭,“我不是,受害者已經由我吩咐侍衛送去醫院。不過我可以肯定,孕婦腹中的孩子已經沒有,而就是她害的!”
說到最後,白英指着蘇合香,十分肯定地道。
那堅定的眼神,與幽怨、懷恨的語氣,讓人不禁覺得,她纔是那兒失去孩子的母親。
周圍所有人都不知道,前世裡的她也是一個初懷寶寶的人,雖然不足三個月大,可時常幻想着孩子出生之後,一家人幸福的模樣。
可有的時候,別人就是見不得你好,非要你飽受痛苦,她們才覺得快哉,否則她們就會像是厲鬼一般,不停地糾纏着你。
前世裡的蘇合香就是怨恨她什麼都比她好,纔會處處針對她,奪走她的東西,無論是徐府還是黎遠志,亦或者是她的孩子。
她是倍受蘇合香陷害的人,如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結果見到的卻是蘇合香針對其他人。她衣服上的血跡,就是證據!
蘇合香因爲白英的指控回過神來,一臉凶神惡煞地看着白英,最後厲聲回道:“我不是!徐白英,你別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問過周圍的人便可!”
白英說着,便把目光投向周圍的百姓。
環視了一圈,
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這情景不禁讓她感到心寒。
是因爲害怕得罪勢力嗎?
也是呀,瞧着蘇合香這張揚的裝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若是有人站出來,到時候得罪了蘇合香,往後得不到好過就慘了。
白英知道大家的擔憂,倒是沒有逼迫,而是想了好一會便走上前一步,道:“我想大家都應該認識武將元徐江徐大人吧。”
她的問話很快就得到了衆人的迴應。
“認識,徐大人可是個好官,全爲百姓着想!”
“今日的事情如果徐大人在場,定然會管到底。”
白英聽着大家的回答,滿意地點點頭,心中對於徐江的敬畏也越來越濃。
好官不是自己說好纔是好,要百姓說好那纔是真正的好!
“既然大家都很敬佩徐大人,那麼今天的事情我更是應該管定!”白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道:“我乃徐江之女徐白英,剛纔你們也聽到她叫我的名字了。我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剛纔那位夫人的情況我是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她腹中的胎兒應該是保不住了。
你們比我更清楚當時的情況,難道你們當中就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向這位兵頭說清楚剛纔的情況嗎?腹中的胎兒也是一條性命呀!何況那還是一整個家的希望!”
白英並不想出這個風頭,但既然讓她看見了,自然要管到底,何況她也是被蘇合香這般對待過!自然更加看不下去,更是想把前世裡的所有恨全部站移到此刻。
這一刻,大家在知道站在他們面前的人是徐江的女兒之後,竟然沒有人繼續疑遲,而是立馬站了出來。
“方纔是這位小姐與剛纔那位夫人起了爭執,隨後這小姐出言不遜,辱罵了剛纔那位夫人,更是出手相加,最後把那位夫人推到在地,才釀成了如今的悲劇。”
“是呀,方纔我也看到了。好似是這位小姐不滿那位夫人,可她的不滿全是尖酸刻薄的詞語,瞧着就是出來勾引別人老公的,這時候居然還敢上來叫囂了!”
“就是就是,太不要臉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弄得官兵都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上前想要壓住蘇合香,卻沒有想到蘇合香會反抗,當下就冷下一張臉,訓斥道:“怎麼?有膽做卻沒膽承擔後果?所有人都指證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會官府吧!”
兵頭說着,再次伸手上前,接過卻被蘇合香再次躲開。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靖王世子的人,你膽敢動手就是與靖王府爲敵!”
蘇合香情急之下,只好搬出黎遠志。
其他人聽到這話全都震驚住了,官兵更是不敢再妄動。
誰都知道靖王的地位之尊貴,極少人敢與靖王爲敵。
蘇合香在他們看來就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但沒有想到卻是和靖王有關。
當時大家都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英看着大家呆愣住,頓時覺得蘇合香
有些不要臉!
若是說黎遠志真的在乎她,不會讓她在搬進靖王府那麼長時間了,卻還只是一個養在後院裡的女人,無名無分,說出去只會讓人唾棄。
想來也是情急,對方顧不得思考太多直接搬出了黎遠志。
這一刻,白英開始爲黎遠志默哀了。
“都讓開讓開!”
原本就已經熱鬧不已的地方又來了一撥人。
白英連忙把視線落在剛來的人身上,想着到底是誰想來湊熱鬧。
當侍衛把人羣撥開之後,最終走出來的人竟然是黎遠志。
這纔剛提到黎遠志,這正主就來了。這一刻,大家都覺得,剛纔出事的夫人估計也只能是自認倒黴了。
“方纔聽聞本世子的夫人在這邊出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黎遠志說着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一旁站着的白英,而是第一時間看到了蘇合香,眉頭不由緊皺了一番。
待他走到衆人面前看到白英後,驚得他差一點就立馬跑上前去慰問。可是想到人人皆知白英是未來的穆王妃,他若是表現得太過,只會落下話柄。
百姓在看到黎遠志一出現就在問夫人的事情,自然就先入爲主,以爲蘇合香就是黎遠志嘴中的夫人。只有白英知道,黎遠志說的完全就不是蘇合香,而且黎遠志在看到蘇合香之後皺起的眉頭,顯然是黎遠志並不待見蘇合香。
難道說黎遠志嘴中的夫人是剛纔那位出事的夫人?
這個認知讓她吃驚,卻又讓她不得不去求證。
“世子所說的是已經懷有身孕的那一位?”
黎遠志不知道白英說出這話是處於什麼心理,反正他聽了覺得異常地諷刺。可自然對方問話了,他就得回答。
於是他點了點頭,看向渾身是血的白英,道:“正是!”
衆人一聽,想來這真的是對方的家事了,且還是醜事!
聽着周圍的人在議論紛紛,白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在說下去,估計只會讓周圍的人更加肆意地交談。
白英渾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弄髒,直接向黎遠志走去,用着只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隨我來!”
黎遠志聽到這話,知道他剛纔的猜想得到了驗證。
白英身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那未來得及出生的孩子。
得到這個認知的他雙眼頓時變得通紅,給予想要去把蘇合香給碎屍萬段。
所以在蘇合香看到他要隨着白英離去含住他時,他沒有多想直接轉過身,指着蘇合香厲聲道:“別叫本世子,等回了府,你就給本世子等着!”
說罷,他便頭也不會地跟着白英離開。
不知道爲何,從自己的認知被證實之後,他的身子一直在打鬥着。
他敢直接承認,他這是在害怕!但害怕之餘卻是在擔心着走在前面的白英。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白英在隱忍着,而他也彷彿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他的心因此而揪痛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