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玉看着蘇合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忍不住酸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要出去見情郎呢。”
柳金玉並不知道她此次出門是爲了見黎遠志,只當她是和平日裡一般,出去散散心。
自從她知道蘇合香把消息跟徐賈氏說了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對方多日來的不安,每每看到徐江都是欲言又止的,不知道她看了有多舒服。正也因爲這個,她對蘇合香莫名地有了好感。
她以前怎麼就瞎了眼,與蘇合香不合。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前幾次的合作讓她對對方的能力十分的不看好,沒有想到,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蘇合香把胭脂放下,看着銅鏡裡有些歪掉的頭飾,她趕緊伸手扶了扶。
她看着銅鏡裡的柳金玉,笑道:“這還真的是去見情郎,柳姨你就看着眼紅吧。”
她說着,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柳金玉,道:“柳姨,今晚再見。”
其實她更加想說的,是明日再見。
若是她今日的裝扮與話題引起了世子的注意,不僅能夠繼續取回世子的青睞,很有可能還能回到靖王府裡,與世子一起生活。
雖然說是約好了酉時見面,但蘇合香爲了能夠給黎遠志留下好印象,竟然提前了一個時辰出門。
兩人約定的地方其實就是城中著名的歌舞坊裡,黎遠志在那裡常年包下一個雅間,無聊時便去那裡看錶演打發時間。
蘇合香在黎遠志最茫然的時候出現,自然得到了黎遠志全部的注意力。而這裡變成了他們之間見面的地方。
等她到了約定好的地方,距離酉時還有很長時間。
無可奈何之下,她也只好坐在雅間中,盤腿坐下,邊品嚐花酒邊看下面的表演。
她拿着酒杯輕抿了一口,隨後視線落在樓下的表演臺前,思緒卻飄遠了起來。
說起來,世子爺會把她越到這裡來見面,可不可以說是世子爺對她還念有舊情?
想到這裡,她不禁激動起來,拿着酒杯的手更是顫抖起來。
若是這般,她更加有能力讓徐賈氏帶着徐白英離開京城,永世不能入京,讓她們在外面自生自滅。到那個時候,任誰都救不了她們。
當樓下的節目表演完的時候,雅間的簾子被人掀開。
聽到聲響的她偏過頭,正好看到正低頭進入的黎遠志,當下竟激動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黎遠志身邊,挽着他的胳膊,笑道:“世子爺,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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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遠志面對她的示好,特別是在看到那張和白英相似的臉,對於蘇合香的討好更加不待見。
他趁着蘇合香剛湊過來,巧妙地抽離了自己的手,隨後坐在一旁,沒有看着身後的蘇合香,反而看着底下的表演,道:“你找本世子前來所爲何事?若是沒有說出讓本世子不得不出來的事情,那麼就別怪本世子不念舊情。
”
蘇合香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尷尬地站立在一旁。
如今她聽到黎遠志的問話,心不由地緊懸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回話。
坐在一旁等了好一會的黎遠志不但沒有等到回答,反而看到了蘇合香如同木頭一邊站在一旁,頓時心情變得極糟糕。
他放下瞧着的腿,偏過頭看着蘇合香道:“本世子出來見你,並不是你的面子足。你若是再把主意打到本世子的家人身上,本世子不介意讓你嘗一嘗得罪本世子的代價。”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即站起身走向蘇合香,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繼續道:“你在本世子的身上得到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不要太過擔心。若不是本世子看在徐白英的面子上,我此刻恨不得掐死你!”
原本就已經神經緊繃的蘇合香聽到這話,心中對徐白英的恨意更加濃了。
憑什麼她活到現在是建立在徐白英的面子上?
本來她還想着想個兩全之美的辦法去告訴黎遠志徐白英非徐江之女,如今看來只能鋌而走險。
她不介意把徐府的醜事說出去!
“憑什麼說我能夠活到現在是託徐白英的面子,她分明就不如我,爲什麼你們總是說我不如她!”
蘇合香忍無可忍,竟然大聲咆哮起來。
好在此時臺下正表演到精彩之處,衆人正在喝彩,否則按照蘇合香的聲音,剛纔的話估計都讓人聽了去。
“大膽!”
黎遠志猛然拍案而起,雙眼瞪大直盯着蘇合香,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殺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白英!”
雖說他與白英是沒有可能,在那個女子是他內心中如同神聖一般的存在,他是不能擁有,但不能被人如此褻瀆。
正因爲是白英,他才明白真心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是因爲白英,讓他更早地認識了慕天葵。
蘇合香被黎遠志剛纔的怒吼給嚇住了,但很快就反映了過來。
她深呼吸了一把,走上前一步,道:“我爲何不能那麼說她,她根本就不是你們嘴中說的那個什麼都好的徐白英,因爲她根本就不姓徐,根本就不是徐江的女兒,她是別人的野種,是賈湘與外面的人生的!唔!”
蘇合香的話剛說完,嘴巴就被黎遠志上前捂住。
他的手緊緊捂着蘇合香的嘴巴,怒瞪着對方,道:“蘇合香,你找死嗎?在如此話語豈能亂講?”
黎遠志下手的力度一點都不放水,捂得蘇合香吃痛得很。
蘇合香雙眸往旁邊看着,怒瞪着黎遠志,伸手去掰開黎遠志的手,卻不料竟然是無功之舉。
若不是黎遠志擔心把人給弄窒息,估計還真的不會放手。
好不容易能夠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蘇合香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大口的喘着粗氣。
因爲腳軟,她跌坐在地毯上,頭髮因爲剛纔的掙扎而顯得凌亂。
黎遠志看着眼前的人,想着蘇合香並不是一個會胡亂說話的人。她會說出那樣的
話來,想來是有所根據,否則借她幾個單子也不敢說出口。
黎遠志沒有讓她舒服太久,當下就蹲下身,揪住蘇合香的領口,把人拉近湊都面前,厲聲問:“你最好給本世子說清楚,你剛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抓住的蘇合香再次感到呼吸困難,竟然惡狠狠地推開黎遠志,不料竟能推開,而她更是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整理好領口,隨後才擡頭看着黎遠志,道:“就如世子你方纔聽到的,徐白英不過是賈湘與外面的人生的野種!”
黎遠志此時明顯不信,“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否則本世子不介意替徐大人動手滅口。”
“我說的都是實話,賈湘也親口承認了!我就不明白,一個野種,爲什麼你們非要拿我與她相比,她分明就不如我!”
蘇合香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而黎遠志的臉色也越發的黑了起來。
他看着蘇合香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話,如此破釜沉舟的行爲,蘇合香一向惜命,不會選擇冒險。
這一刻,他有些相信蘇合香的話了。
爲此,他蹲下身,伸手挑起蘇合香的下巴,問:“這家事情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蘇合香聽到這問話時,明顯看到了黎遠志眸中的恨意,彷彿她若是說出了他不希望聽到的話,估計捏着她下巴的手下一刻就落在她的脖子上。
她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對上黎遠志的雙眼。
可想到若是她說出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話,黎遠志很有可能就直接把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到那個時候,她就別想再有活命的機會。
若是真要死,她也要拉上一個人來墊背。
當下,她沒有多想,直接道:“有,還有其他人。這個消息是柳姨親口告訴我的,也就是她親耳聽到姨母那麼說的。”
黎遠志一聽,氣敗地推開蘇合香,站起身雙手負於身後。
因爲擔憂,他着急的在原地裡走來走去,期間看了幾眼蘇合香,最後又生氣地偏過頭。
蘇合香會選擇把他約出來告訴他這個消息,想來是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可是他就不明白,他身上到底有什麼讓蘇合香那麼留戀的。
爲此,他轉過身,繼續居高臨下看着蘇合香,問:“你到底想從本世子這裡要什麼?”
蘇合香聽到這話,不禁覺得好笑。
她艱難地站起身,“世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需要什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聽到這話的黎遠志不禁嘲諷一笑,“蘇合香,你說本世子被你看上,是幸運還是不幸?”
蘇合香不以爲然,“世子說是什麼便是什麼,難道我說的話你就百分百地認同嗎?”
“你若是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半句,本世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黎遠志說着這話的同時,內心深處早已經亂得不行。
不知道十三叔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對白英不利。
到了此刻,他心中擔憂的,竟是蒼朮會不會另外對待白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