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閣剛跟冷麪男子離開,白英絲毫不顧及自己肚子裡還有個人,二話不說就猛地站起身,嚇得半夏連忙上前。
“主子,當心點,若是小世子有什麼事情,奴婢等人可就小命不保了。”
本來心情就已經被楚天閣剛纔的話所影響沉到了谷底,這會兒聽半夏這麼一說,心情更是不好了。
她掃了一眼半夏,冷冷道:“你怎麼就確定這孩子會是世子,說不準還是個郡主。”
她說完這話,隨即看向一旁的羅勒,問:“十三叔在哪裡?”
羅勒道:“屬下不知。”
“不知?你可是他的貼身侍衛,就算常年在我身邊,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
因爲不悅,白英的語氣比平時的聽起來要衝上許多,一不注意就會被她的怒火波及到。
衆人被她突來的怒火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動怒,而且還要去找王爺。
“主子爺有急事解決,屬下確實不知道主子爺在哪裡。”
羅勒面對已經快到盛怒的白英,給出的答案始終是這個。
主子的去向,做下屬的一概不能去打聽,逾越了那便是做下屬的不對,輕則口頭警告,重則杖罰。
就算他真的知道,但主子爺的去向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讓主子知道了,無非就是讓主子陷入危險之中。
所以,主子爺的去向,堅決不能說。
“你說還是不說?”
白英也是失了耐性,語調不由擡高,就差沒有直接衝上前去揪住羅勒的領口逼問。
半夏瞧見這情形,明顯感到了不對勁,連忙上前扯了扯羅勒的袖子,低聲提醒:“木頭腦袋,你到底是把主子爺的去向說出來呀。主子現在這樣子,分明就是要得不到最終答案誓不罷休。”
羅勒聽到這話,眉頭不由緊皺,瞪了一眼半夏,道:“勿鬧!”
他不是不知道主子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但是把主子爺去向說出來,那就是更加不妙了。
“我哪裡鬧了?你再不說,最後受苦的就是你。”
半夏也是急了,她想起以前主子處罰銀屏的手段,不禁爲羅勒捏了把汗。
何兆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對於白英的性子很是喜歡。
他一開始還因爲對方只是個花瓶兒,只能被人捧在手心中。經過先前的交談,讓有所改觀,但不大。
可想到眼前的白英不僅認識那個剛跟他找事的楚天閣,還認識崔長磊,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驚訝不已。
崔長磊是誰?那個僅用一年就把自己的幫派立足於江湖之上,併成爲實力進入前五,且藏址極其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幫派坐落在何處。
其他人不認識崔長磊,但他何兆不可能不認識,他之前會淪落到四海爲家,全拜崔長磊所賜。
剛纔他沒能第一時間認出對方,如今後知後覺,心中的恨意又全部散發出來。
好不容易斂起身上的恨意,他整了整面具,走上前,道:“王妃若是想找王爺,回京便可。”
何兆的開口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羅勒是不悅之外,
所有的人都是驚訝的。
羅勒知不知道,他們不做出判決,但蒼朮的行蹤,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他們在懷疑,何兆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相對於大夥的驚訝與疑惑,白英的看法是相信何兆。
醉香樓如果說是整個朝廷消息最爲靈通的,那麼會藝樓何兆這裡,對江湖的事情可謂是知曉不少,而且他也是聽命於蒼朮,說出的話,自然有可信度。
就在大家都等候着羅勒表個態的時候,白英卻對他們吩咐道:“回京。”
白英說着,別過地上的碎木屑,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邁開腳步離開。
半夏看着她離開的身影,連忙跟上前勸道:“主子,你不能就這樣子京城,主子爺在不在京城還不知道,但娘娘那邊要怎麼說?”
沈毅看着白英離開,二話不說直接跟上,而孟寒則是看了一眼何兆,又看了一眼離開的隊伍,沒有說話也跟了上去。
倒是羅勒,他在何兆說出蒼朮的所在之處之後,雙眼一直沒有離開過何兆。
在衆人皆離去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羅勒手握自己的兵器,指着何兆道:“主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好自爲之!”
說完,他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樓的人在白英蹬蹬地下樓後,全部看向樓梯處,原本停止的議論聲又開始起來。
有不怕死之人居然湊上前,想要巴結一番,卻被白英的一記眼神給嚇了回去。
在她邁出門檻之時卻停了下來,“與其有時間走些旁門左道,還不如腳踏實地,落了把柄就只能等着受苦吧。”
丟下這一句話,她便頭也不會的離開了。
在場的人皆備她方纔的話嚇了一跳,這風範瞧着卻是和徐江有得一拼,那架勢如果身爲男子,估計也能官場上叱吒風雲。
隨着白英的離開,何兆走出房間,從二樓看着一樓門口的情況,正好把白英剛纔的舉動收在眼底。
“果真是有趣之人。”
剛出了會藝樓,白英偏過頭看向半夏,道:“你回去跟母妃說一聲,我有事先回京城一趟,今天會趕回來。”
她說完這話便轉身看向身後的三人,道:“你們和我一起京城。”
沈毅和孟寒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你們去準備馬車,今日回京一趟。”
這話把沈毅給嚇到了。
之前來錦豐園,爲了照顧白英,行駛速度是前所未有的慢,愣是花了三個多時辰。這會兒要是想今晚回來,定然要顛簸,白英怎麼可能吃得消!
既然羅勒都發話了,那麼他們是一定要回京了。
原本來沒有來得及離去的半夏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也知道要怎麼和佟太妃說了。
就這樣,一行人兵分兩路,超京城的方向走去。
因爲沈毅和孟寒的腳步夠快,當白英和羅勒還沒有走回到錦豐園,他們就已經趕着馬車過來了。
因爲要趕路,他們不敢拿太過簡陋的馬車。
白英看着極度奢華的馬車,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在半夏的攙扶下上去
坐好,隨後一行人一同往京城趕去。
白英會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找蒼朮問清楚,而不是找徐江。
無論是徐江還是徐賈氏,他們都是屬於當事人,去問他們,估計得到的也不過是個善意的謊言,而蒼朮就不會說謊。
可就算蒼朮說謊騙她,她也有法子讓蒼朮說出真話。
趕馬車的事情本來是沈毅來做的,但羅勒擔心太過顛簸會給白英帶來不適,便接手了沈毅的工作。
好在半夏在馬車裡放了不少墊子,白英坐在上面倒也感覺不到多大的顛簸。
在他們趕路的期間,徐府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一向無人敢動的徐府今日卻被刺客明目張膽地潛進府內行刺,造成了不少人的傷亡,場面極其混亂。
老祖宗和徐賈氏被徐江安排到安全之處,而柳金玉在混亂開始之時就已經不見人影,而徐江只當她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也就沒有去注意。
徐府上的侍衛並不是吃素的,在徐江剛給徐賈氏和老祖宗轉移到安全地界時,他們就已經把刺客給制服。
原本還能活捉兩個刺客,卻不料他們早已經有了必死的念頭,在被活抓的同時直接服毒自盡。
突如其來的刺殺在刺客的全部死絕,落下了句號。
蒼朮感到徐府的時候,正好看到徐江在清理現場。
他是一接到消息就直接往這邊趕,如今在看到現場斑駁的血跡,還是被驚到了。
心想這樣的場面若是讓白英看到了,估計會受到刺激以及增加恐慌。
徐府現在的情況,分明就是被仇家給盯上了。
他給忙碌的徐江來了個點頭禮,隨後開始在刺客的屍體附近找尋着什麼,隨後便被刺客使用的暗器給驚住。
他指着地上的暗器,看向徐江,問:“這個……”
他沒有明說,但徐江還是領悟到了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徐江點點頭,道:“如十三爺你所想。”
這些暗器與之前的那些人都是同一個主子。
這又一次刺殺證實了這確實是仇家前來討債,他沒有想到,那個人在手握權利之後,竟然就那麼迫不得已地想要殺了他。
今日看似要趕盡殺絕,但實則只是來探風,這一點徐江在看到這些鬼麪人武功的招式就能夠看得出。
雖然他們的招數招招斃命,但是對於十五年前他遇到的頂級高手來說,還是差了一大截。
當年的頂級高手都沒把他殺了,那麼多年過去了,他的武藝是無法的精湛,又怎麼會只派一些小嘍囉來自尋死路呢?
除了探風還能是什麼?
蒼朮走到徐江身邊,看着緊鎖眉頭的徐江,問:“徐大人,你還不打算跟本王坦白嗎?”
聽到這話的徐江沉默了好一會,動了動嘴巴,最後還是把已經到了喉嚨的話給憋了回去,只是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對蒼朮道:“王爺,時辰未到,恕下官不能從命。”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
蒼朮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眉頭越發的緊鎖。
徐江的話,分明就是證實了他有事在隱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