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拿着飛鏢行色匆匆地走在徐府裡,凡是看見她的人都擔心不已,深怕她腳下一個蹌踉,出了事那就是罪過了。
可就算擔心不已,也不敢上前告誡她走路不要太急。
就這樣,她每經過一個人就有一個人爲她提心吊膽,最後索性是行過禮了便低頭狂走,一邊做到眼不見爲淨。
白英要是知道他們的內心所想,估計真的會停下腳步,好好的訓斥他們一番。
當她走到書房外面時,守在門口的侍衛看見她,正想行禮之時卻被她制止住。
“爹爹和十三叔正在裡面商討要事?”
她問得極其小聲,就是擔心裡面的人知道她突然間跑了回來,卻忘記了,一會她還要去他們面前去質問事情的真相呢。
“稟告王妃,王爺和老爺確實在裡面商討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至今還沒有出來。”
白英聽了瞭然地點點頭,想了想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會憋了一肚子的肝火,氣躁得很,如果不好生照理着,會影響到身體。
想到這裡,她對剛纔給自己回話的侍衛招了招手,道:“你去讓膳房準備些冰糖雪梨,一會端過來讓他們喝些,別太操勞。”
侍衛聽了,即刻領命下去。
吩咐好一切事物的白英這才敲開書房的門口。
屋裡的徐江此時正和蒼朮商討事情,氣氛有些僵,兩人皆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各自的心情都差到了極點,可就是沒有人願意先站出來和解。
針對刺殺一事,徐江有自己的考量,只是在事情還沒有在掌握之前,他不能把真相說出去,否則那就是無端讓一個人陷入危險之中,徒增對方的擔憂。
但蒼朮並非這麼想。
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徐府的女婿,徐府今日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也是有權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不是幹坐在一旁。
何況他手中確實有一些徐江的疑點想要求證,但對方的嘴巴緊得很,絲毫沒有透露半點消息的意思。
徐江的做法,分明就是把他當做了外人。而他的做法在徐江看來,就顯得有些追根問底了。
就這樣,兩人在書房裡一個多時辰,就光顧在僵着關係了。
此時聽到敲門聲,徐江的怒火便上來了。
“我不是說過不許來打擾嗎?”
徐江的聲音很大,白英在外面聽着就像是在吼,嚇得她差一點就把手中的飛鏢給摔下地。
好不容易纔調整好受到驚嚇的小心肝,白英拍了拍胸膛,這纔回道:“爹爹,是我。”
屋裡的兩個男人一聽到是白英的聲音,嚇得他們全都從座位上站起來。
徐江責備地看向蒼朮,“十三爺,英兒不是在錦豐園嗎?爲何她現在回來了?”
“此事本王對英兒隻字未提,而且本王確實把她送到鎮上去玩了,此時怎麼會在這裡,本王也不知道。”
此時的蒼朮說不心慌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英兒現在不同以往,何況如今徐府剛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不好。
當下
,他也不等徐江表示,連忙走到門口處,一把打開門口。
他在看到白英的第一反應就是查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不適。
一開始,白英對蒼朮的行爲很是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這是在擔心她。
“十三叔,我沒事。倒是你和爹爹,有沒有事?剛纔我聽爹爹的語氣,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徐江剛走上前就聽到最後一句話,弄得他的臉色有些尷尬。
他乾咳了一聲,看向白英,眸中滿是關切,道:“原來是英兒你呀,我方纔還以爲是其他人來打擾呢。”
白英看到徐江在尋着臺階下,也就順着他的意,故作輕鬆地笑道:“方纔侍衛也告訴我,你和十三叔在商討要事,是我自己執意要進來。”
不過剛說完這話,她整個人瞬間嚴肅起來。
在場的徐江和蒼朮看到她突然間板起了臉,頓時提高了注意力。
只見白英有些懊惱地轉了下頭,深呼吸了一把才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府上出現那麼大的事情,你們爲什麼要瞞着我,如果不是我執意追問,估計還會被矇在鼓裡!”
這個情況,蒼朮在一開始就已經想過,但他想的不過是過了幾天才告訴白英。
等到了那個時候,事情已經解決,而且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白英就算要追問,也可以輕描淡寫。
可如今,事發纔沒過多久,外面都傳成什麼樣子他也是知道的。可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也管不着,而且看白英的樣子,分明就是把外面傳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站出來說:“其實事情沒有外面說的那麼嚴重。”
“沒那麼嚴重?”
白英只覺得好笑,“我一進府就聞到空氣中夾帶着的血腥味,可見傷亡不在少數,難道這還不嚴重嗎?若不是,那你告訴我,何爲嚴重!”
蒼朮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裡去,如今被白英直白的之處,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對於他而言,面子固然沒有白英重要。
想到這裡,他連忙走上前,站在白英身邊,摟過她的肩膀拍了拍,道:“別生氣,本王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只是當時的情況很是慌亂,你若是出現,只會添亂。”
白英聽着這話是覺得不好聽,但也是說出了事實。
如今的她不能像以前那樣亂跑亂打,凡事都要以肚子裡的那個小傢伙着想。
一想到腹中的胎兒,白英連連深呼吸,想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
“英兒,你母親受到驚嚇至今都沒有緩過神來,你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她。”
徐江看着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一時間插不進話,等他們都安靜下來的時候,卻又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乾脆便讓白英去看一看徐賈氏。
他在安頓好徐賈氏之後,對方一直都驚魂未定,而他又忙着和蒼朮商討處理方法,也沒有什麼時間去開導她。
白英想起徐賈氏,對方平日裡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估計都要嚇傻了吧,也確實要去看望一下。
想到這裡,她
對徐江微福身,道:“女兒先告退。”
徐江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蒼朮看到徐江這樣,心裡是清楚着他也是有所苦衷。
與其逼問,他更看好的還是對方的自動坦白。
他在準備隨着白英一同離開的時候,徐江立馬道:“若是時候差不多了,下官自然向十三爺你坦白。”
“嗯,本王等着那一天。”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依舊安然無事。
蒼朮在丟下這話,便牽着白英的手一同離去。
在剛走出書房門口沒多久,白英這纔想起她還有一件事情忘記問了。
當下她便停下腳步,惹得蒼朮就是一陣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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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身看着正在懷中掏東西的白英,問:“你怎麼了?”
“十三叔,你知道這個飛鏢是哪裡的?”
白英拿出飛鏢攤開給蒼朮看,蒼朮在看到她手掌心用手帕抱住的飛鏢,雙眸頓時微眯起來。
“這個你是在哪裡得到的?”
白英老實回答:“剛進府時在大院裡找到的。”
蒼朮拿過飛鏢,甩手直接把飛鏢飛到一旁的柱子上。只見那飛鏢“嘭”地一聲就扎進柱子裡,一個角就全沒了進去,可見功力極其身後。
“這是今日鬼麪人來行刺時多帶的暗器。”
聽到這話,白英頓時恍然大悟。
她就說楚天閣和崔長磊跟這次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其實今天我在小鎮上見到楚天閣和崔長磊了。”
蒼朮沒有料到白英會說到這個,更沒有想到白英會遇到他們。
“在小鎮上遇見了?大概都是什麼時候遇見的?”
這怎麼說也是一個突破點,若是能夠得到一點蛛絲馬跡,那也是不錯的。
被問到話的白英回想道:“楚天閣什麼時候在的我並不知道,聽會藝樓的人說,他好像是幾天前就到了小鎮,對會藝樓很是感興趣,今天更是一大早就去了。我去的時候他正好和何兆發生了爭執,之後不久崔長磊就去找楚天閣了。”
蒼朮聽着白英的話,發現這兩者之間的時間離得並不遠,而且崔長磊還是後來纔出現的,那麼這一次的刺殺他很有可能參與其中。
不在場又如何,他們一樣可以吩咐屬下去辦事。
只是這兩人和曹才良又有什麼關係?
白英看着蒼朮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也不好上前去打擾。
過了好一會,蒼朮這纔回過神來,白英連忙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蒼朮無力的搖搖頭,他還是理不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不說這個了,還是過去看看徐夫人和老祖宗吧,估計今天的事情把她們都嚇得不輕了。”
白英聽了點點頭,隨即由着蒼朮牽起她的手繼續走起來。
在離開之際,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紮在柱子上的飛鏢。
飛鏢在陽光下透出一絲寒光,在這個暖和的日子裡,讓人不禁打了個冷戰。
白英直盯着那個飛鏢,雙眸逐漸變得暗沉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