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街道上的人出奇的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笑容。
儘管現在依舊寒意逼人,但是並不影響大家此時玩樂的心情。
白英看着四周各色各樣的花燈,想到它們到了晚上一同點亮後的情景,嘴角就忍不住上揚。
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她帶着半夏和羅勒直接穿過幾條街,一路東看西玩地終於來到了醉香樓。
她徑直走到櫃檯面前,對着掌櫃微微一笑,道:“掌櫃的,住店。”
掌櫃的一擡頭,看到是她,連忙叫過小二,連問都沒有問對方要幾間房,就讓小二把人領走。
不過好在醉香樓人來人往的,大家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黎遠志在看到他們進入醉香樓之後,讓身後的侍衛都先退下,隨後便獨自一人走上前。
他掃了一眼四周,發現壓根找不到白英的人影,爲此,他的眉頭緊皺,一把抓過從他身邊經過的另外一個小二,問:“剛纔進來的藍衣公子,可曾見到?”
手中拿着水壺的小二被他這麼一抓,嚇得他差點就把水壺給打翻。
許是被黎遠志身上的戾氣震撼到,小二戰戰兢兢地說:“這個公子,我們這裡一直都有人進進出出,小的不知道你說的藍衣公子是誰。”
黎遠志一聽,覺得小二說的話倒也不像是騙他,便把他給放了。
想起白英與醉香樓的淵源,黎遠志二話不說,直接閃身消失在一樓當中。
既然是喬裝打扮出行,自然不會直接待在醉香樓中,何況醉香樓今晚有活動,做爲醉香樓的新加入的老闆,又怎麼會不出現在呢?
小二在把白英帶到醉香樓的後院後便直接離開了。
這裡白英已經來過數次,就算沒有人帶路,也能熟絡地找到議事處。
在長廊中東轉西拐,走了些時間,終於在一處閣樓下停住腳。
“你們在這裡等着,一會我就出來。”白英轉過身對身後的半夏和羅勒說道。
今日她非要出門,除了要看花燈會,更主要的是把自己先前說的良計再好好的完善一番,然後在這元宵節狠狠地賺上一把。
在她推門進入時,早已經在裡面等候已久的納蘭敏霜飛快地撲了上來,道:“白英,我還以爲你今天沒法出來呢。瞧你的氣色,身體好些了吧。”
白英點點頭,示意納蘭敏霜等會再與她敘舊,隨後她把頭偏向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道:“佘大叔,遲到的新春祝福。恭喜發財,利息拿來。”
原本正在喝茶佘霖聽到這話差一點就直接把嘴中的茶全部吐了出來。
從他第一次從十三爺嘴中得知這位徐小姐之後,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十三爺喜歡的人,不可能太過普通。
而經過這麼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他倒是把對方當作了自己的女兒,儘管他至今都沒有娶妻。
他一臉無奈地把茶杯放回桌面上,隨後從袖口中拿出一個紅包,遞給白英說:“就算忘記給別人的,也不敢忘記給你。還有這個,是十三爺一早就吩咐的。”
接過紅包的白英在聽到“十三爺”這三個字時,身子不由一愣
,不一會兒,她的臉上掛起了笑容。
她就說,十三叔怎麼可能會因爲他不在京城就可以忘掉壓歲錢的事?
佘霖看着她看都沒看紅包裡的東西就直接帶進了袖口,不由好奇地問:“你不看看裡面是什麼就這麼放回去了?”
白英燦爛一笑,道:“好東西自然是要回到自己家再看。”
“還擔心我搶了去?”佘霖不禁開玩笑道。
白英淡然得搖了搖頭,道:“十三叔帶來的驚喜,我從來不喜歡與別人分享。好了,我今天出來主要是爲了玩,時間不多,就簡單地與你們說下關於今晚花燈會的事情。”
說着,便示意納蘭敏霜和佘霖湊近一點,開始詳細說明自己的計劃。
等黎遠志找到佘霖時,白英早已經離去。
佘霖面對突然間出現在自己住所上的黎遠志,他眉頭緊皺。
他可不會忘記,很多年前,他就命令過下人,不能放任何人進來,除非是他的客人。
這靖王世子如此不請自來,他又怎麼會有好心情。
當下他也不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何身份,公事公辦道:“在下可沒記得今日的可人力邀請了世子你。”
黎遠志孤傲地看了一眼佘霖,雙手負在身後道:“本世子是不請自來。素聞佘老闆這裡有梅花開得比別處的旺,本世子便進來瞧瞧,果真如此。”
知道黎遠志不會輕易說出他爲何出現在這裡,佘霖也不打算給自己惹上麻煩,隨即臉上揚起笑意,拱手作揖,道:“既然世子你也看過了梅花,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佘霖的爲人黎遠志多多少少也有聽說,那人是從來不會把別人的身份當一回事,這也就是他的醉香樓爲什麼能夠在京城的富家子弟中站穩腳的緣故。
被佘霖直接下了逐客令,而白英早已經離開這裡,黎遠志也知道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便直接轉身,飛出了佘霖的視線。
他剛站穩腳,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就有侍衛上前稟告:“主子,徐家小姐如今已經往榕湖走去。”
一聽到這話,黎遠志的雙眼直接放光。
既然他沒有辦法與徐白英打照面,那麼在背後默默付出與追求也別有一番滋味。
“走,咱們現在就去榕湖。”
從醉香樓出來後的白英心情明顯比之前還好要,半夏看着她一直樂得合不上的嘴,不禁好奇的問道:“小姐,你剛纔到醉香樓的時候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好事情?”
聽到問話的白英回過頭,看着半夏道:“這個要保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半夏不禁撅嘴不滿道:“又是這句話!小姐,我發現你的秘密是越來越多了,要是你被你的秘密憋死了,奴婢可不會爲你掉一滴眼淚的。”
這話讓白英有些無奈,她的秘密什麼時候多了?
“也只有主子的事情,你家小姐纔會那麼開心。”
作爲旁觀者的羅勒聽着眼前這兩個主僕的聊天,儘管感到無奈,也還是忍不住向半夏點破,當下就引來了對方仰慕的眼神。
“羅侍衛,你實在是太聰明瞭,爲什麼我發現?”
羅勒原本只是無奈,到了此
刻卻變成了臉紅。
從來沒有人拿過這樣的神情看向他,當下就紅着臉別過頭去。
白英看着激動的半夏,又看了看紅着臉的羅勒,忍不住上前去戳半夏的痛處,問:“你不是很怕羅勒嗎?什麼時候用上這種眼神看着人家了?”
被戳中要害的半夏直接愣在原地,也不明白她剛纔怎麼會那麼說,乾脆破罐子破摔,道:“奴婢只是一時嘴快罷了。”
兩個如此彆扭之人,白英看了只覺得好玩。
就在她準備轉身繼續圍着榕湖走的時候,一隻小手扯住了她的袖子。
她低頭查看時,竟是一個賣花童。
那孩子不大,也就五六歲的樣子,手中挎着一個花籃,正睜着一雙大眼看着她。
“小妹妹,姐姐不買花的。”
白英雖穿着男裝,但明眼人一看還是知道她是個女子,所以在她自稱是姐姐的時候,賣花童倒也沒有感到吃驚。
賣花童無視她剛纔說的話,直接把花籃裡的花全部拿出來遞到她面前,道:“姐姐,有個哥哥買完了我的花,說是全部送給你的。”
這話讓白英感到吃驚,她從出府到現在,除了見過佘霖,並沒有見過其他男子,這突然而來的示好是不是太過於詭異了?
羅勒拿着劍蹲下身,與賣花童平視,冷冰冰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回溫柔,道:“小妹妹,告訴大哥哥,是什麼樣的人讓你把花送給這個姐姐的?”
此時的白英和半夏哪裡有心思去注意羅勒都在問些什麼,兩人完全吃驚於羅勒也有溫柔的時候。
那賣花童聽到羅勒這麼問她,努力回想了好一會,纔回答:“那個哥哥和你穿得差不多。”
羅勒一直都是侍衛的打扮,看來送花之人估計想到他們能猜出他的身份,所以纔會才自己的侍衛代勞。
今日是元宵,雖有人送花很是普通,但是這種故意不讓人知道身份的行爲就顯得奇怪了。
瞭解到這一點的羅勒擡起頭對白英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白英明白羅勒向自己透露的信息,便對小姑娘故意說:“姐姐對花粉過敏,這花姐姐不能要。”
那賣花童也是一個耿直之人,聽到白英這麼一說,連忙把花拿遠了一點,有些着急地問:“那這些花怎麼辦?那個大哥哥已經把錢都給我了。”
聽到這話的白英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實在是可愛,便蹲下身對她說:“今天是元宵節,要是你看到孤身一人的大姐姐手中沒有花的話,你就上前送她一朵,並對她說元宵節快樂。這樣你的花也送出去了,得到鮮花的大姐姐也會有好心情,不是很好嗎?”
那小姑娘一聽也覺得可行,隨後就激動的拿過一朵花,看了看白英,最後把花遞到半夏面前,“大姐姐,元宵節快樂。”
接過花的半夏隨即笑道:“多謝小妹妹。”
白英就這麼看着賣花童拎着花籃蹦達蹦達地離開了,不時還把花送了出去,臉上的笑意久久未散去。
一直站在他們旁邊佯裝買東西的男子聽到他們的談話,連忙轉身離開,往不遠處的榕樹下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