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屏的沉默顯然讓蒼朮感到不悅,同時也明白了英兒爲什麼會如此反感她。
良久,小女孩的哭聲終於停了下來,變成了小聲地抽泣。
他隨後又看向蘇合香,嚇得蘇合香不由地挺直腰桿,深怕他一個不悅直接把她殺了。
“本王看蘇小姐明日就回徐府吧,此次出來並不適合蘇小姐你。”
原本只是警告,到了此刻卻直接變成了逐客令。
想到自己受了這些罪最後還沒去成錦豐園,就這麼回去她不甘心。
當下她連忙說道:“王爺我很適合的,我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過了今天就好了,真的。”
雖然白英很想就這麼讓蘇合香回去,可是一想到她回去了未必是好事,最後只能對蒼朮點了點頭,示意可以留下。
蘇合香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的小互動,頓時覺得有望了。
沒過一會,只見蒼朮再次看向她,皺着眉頭警告道:“若有下次,本王可不會再看英兒的面子了。”
“自然,多謝王爺。”蘇合香一聽,連忙說道。
之後的白英也不再去花心思去注意她,低頭對兩個孩子道:“我們先回去,好好洗把臉,哭過之後你們可就是小花臉了。”
她的話成功地轉移了這兩個孩子的注意力,跟着她離開了。見狀的蒼朮也沒有再多逗留,跟着一起離開了。
看着他們四人離去,蘇合香不由地鬆了口氣。在轉身時怒瞪了眼銀屏,卻不敢對她做什麼。
白英哄着孩子洗了把臉,又逗了他們一把,看着他們帶着笑臉離開之後,這才如釋重負。
蒼朮拿出另外一塊手帕,爲她輕輕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貼心地問:“累了嗎?”
白英搖搖頭,接過他手中的手帕,嘴角微微上揚,道:“不累,不是有你在身邊嗎?”
說這話的同時,她踮起腳尖爲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蒼朮在她的手觸碰到他時,身子頓了一下,隨後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微微彎下腰好方便她爲自己擦汗。
此時的白英一臉認真,動作很是輕柔。
蒼朮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笑臉,紅脣就在他的眼前,一向覺得忍耐力超強的他到了此刻卻開始動搖。
“英兒。”
在他叫出這名字時,這才發現他的聲音十分喑啞,這讓他和白英都嚇了一跳。
意識到他的變化,白英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卻不料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有些痛。
她擔憂地看着眼前的十三叔,對方炙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她害怕地嚥了咽口水,卻不知這動作在對方眼中就是十足的誘惑。
“十三叔。”她的聲音帶着顫音,直接把差一點就把持不住的蒼朮給叫醒。
他放開她的手,嘴角揚起笑容,柔聲道:“嚇到你了吧。”
白英搖搖頭,沒有說話。
老實說,她剛纔確實有害怕的成分在裡面,可是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什麼她並不清楚,只是心一直在狂跳,讓她緊張不已。
“咳咳,看來是老夫打擾到你們兩位了。”
村長李天漢順着他的山羊鬍,看着眼前的蒼朮和白英,笑笑道,一點打擾到別人的歉意都沒有。
李天漢對蒼朮是熟悉的,先前就接觸過幾次,對於蒼朮,他更多的是當做孫子來看待,而且蒼朮在他面前也從來沒有擺過王爺的架子,所以整個村莊裡的人對他都顯得十分自然。
白英看到有人出現,站在蒼朮身邊的她顯得有些拘束。
剛纔的情景她不知道李天漢有沒有看了去,但不管怎麼樣,她都有一種偷腥當場被抓住的感覺。
相對於她的拘謹,蒼朮就顯得自然了。他伸手請摟住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太過於緊張。
李天漢看着他們兩人之間的細微小舉動,眉頭一挑,覺得兩人這是好事將近。
他們只是一個小村莊,地處又有些尷尬,離京城不遠不近的,但京城裡的消息到了他們這裡就顯得不靈通。他們只知道讓他們開荒的是穆王,而最初出主意的是個姓徐的小姐,但是對於兩人的關係他們一概不知。
雖然也向時常與他們往來的侍衛打聽,但對方並不多數。
在得知他們所種出來的糧食都用於救災救民之後,內心裡的激動感是久久未能散去。
開荒不僅讓他們這個小村莊恢復了生氣,更是讓他們不愁吃不愁穿。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源於眼前這兩人。
“瞧你們的樣子,是一對吧。”李天漢的目光在蒼朮與白英身上來回轉了幾下,最後用的是肯定的詞語。
每次蒼朮來這裡的時候都是隻身一人,而且身邊只有一個姓羅的侍衛。
如今大張旗鼓的到來,還帶了連個姑娘,但只有眼前這位時常與他待在一起,行爲舉止都十分親暱,明顯的有戲。
白英一聽到李天漢的話,看着對方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很想直接開口否定,畢竟她現在與十三叔可是無名無分的,她可不想讓人誤會了去。
可在看到對方已經滿頭花白的頭髮,年紀已經能夠當上她的爺爺了,此時的她又不敢直接否定了。
她的猶豫不定蒼朮都看在眼裡,他本來對旁人的眼光並不在意,可在這些淳樸的百姓面前,卻又不想否定什麼,反正英兒遲早都是他的人。
當下他便微笑地點點頭,道:“正是,我們明年許會成婚。”
明年就是英兒十五歲生辰,而他們之間的十五歲之約就可以成效。只是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蒼朮保險一點地只是說了“許會”,誒有妄加肯定。
“十三叔!”
白英對於他的回答有些不滿,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低聲問道:“誰跟你說我們明年會成婚的,你問過我了嗎?”
蒼朮只覺得腰間一痛,迅速按住白英的手,對李天漢賠笑點頭示意,隨後低下頭查看懷中的人兒,低聲回道:“難道英兒忘記了你的十五歲之約嗎?你始終都只能是本王的,誰也搶不走,你還是乖乖地承認這個事實吧。”
他們兩人的小互動讓李天漢看了臉上的笑意更濃,當下就打趣道:“到時候可別忘了給老夫的喜酒喝喝。”
“那是自然。”
蒼朮說着這話的同時,腰間又被擰了一下,嚇得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送走了李天漢,蒼朮連忙鬆開懷中的白英,揉了揉被擰了兩次的地方,“英兒,你下手越來越重了。”
雖是責備的話,可語氣間滿是濃濃的寵溺之情,一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的白英紅着一張臉,一雙杏眼瞪着他,不悅地說:“誰與你是一對?誰與你明年會成婚?全是你自己的幻想。”
因爲害羞,她否定着蒼朮的話,可是心裡卻彷彿是吃了蜜棗一般,甜甜的,讓人沉醉不已。
如此俏皮動人的人兒如今生着氣卻讓蒼朮覺得這樣的人更加讓他移不開眼,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低下了頭,冰冷的脣瓣蓋上了那張因爲不悅而撅起的小嘴。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白英的身子猛然一僵,隨後便落到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中。
她聽着對方胸膛出強有力的心跳聲,良久,頭頂處才傳來說話聲。
“徐白英與穆蒼朮是一對兒,徐白英明年會與穆蒼朮成婚,這一切全部都是穆蒼朮今生所想的事情。”
這話直讓白英感到臉火辣辣的。
這麼煽情的話語,十三叔是怎麼想出來的。
她似鴕鳥地窩在蒼朮的懷中,心中早已經把蒼朮給罵了上百遍,卻羞得不敢擡起頭,雙手緊緊環抱住對方的腰,更是緊了緊自己的力度。
蒼朮知道她這是害羞,也沒有拆穿她,任由她抱着自己。
良久,他才聽到懷中的人用着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他脣角的弧度也更翹。
“十三叔,你最壞了!”
那人的話是這麼說的。
農家的晚膳自然比不上徐府,卻也十分豐富。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着農家小炒,白英直贊着好吃。
不過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下,有的人卻不覺得高興。
蘇合香拿着筷子,看着擺放在她面前的飯菜,久久沒有下快。
這些食物的菜色跟她還在蘇家時吃的差不多,她實在是不知道徐白英到底是處於什麼心態說好吃的,這些東西壓根比不上徐府的膳食。
可爲了防止被提前送回去,她也只要硬着頭皮,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後便以吃飽了身子不舒服,直接回屋裡休息了。
蘇合香的提前離場讓白英心情十分愉悅,對村民們更是放得開,竟還玩起了行酒令。
她的酒量本就不是很好,小喝幾口倒還可以,如是沒有把握個度,就容易醉,但好在酒品不差,所以她也就敢敞開懷來喝。
面對她頻頻輸掉,蒼朮哭笑不得的幫她擋了幾回,可他越擋,大夥兒就越激動,玩起來更是不放水,以至於一餐飯吃完下來,白英還是華麗麗地醉了。
蒼朮看着已經醉得分不清南北的白英,無奈地嘆了口氣後才把人給抱回房間。
現在是夏季,身子容易出汗,黏糊糊的。如今白英還喝了酒,若是就這麼睡過去,對身子自然不好。
他站在牀邊看着醉了之後而微眯雙眼,吧唧着嘴巴的白英,不該有的念頭浮現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