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看有人危言聳聽。”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不止一個人看見過,我看這件事傳到老爺耳朵裡肯定又要生氣了。”周氏面帶憂愁,看着女兒的淡然反而露出不解。
上官靜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丫鬟身上,她白了一眼流水說:“讓你去查有沒有查出結果,現在只有娘和我快說。”
流水看着夫人說:“小姐一大早就讓我盤問昨夜親眼看到鬼魂的幾個下人。他們異口同聲說看到鬼魂在半空中飄來飄去,而且嘴裡還言辭鑿鑿,說,說……”
“到底說什麼,你快說。”
“聽見到的人說,鬼魂說“還我命來,我死的好冤枉”之類的話,反正當時好幾個人都看見了。先是一個人去小解看到嚇暈了,後來聽到動靜的人都過去了,這才說什麼後院中有鬼魂索命的話。”
上官靜玉聽完流水的稟告轉而看着母親說:“娘,這一次您真的要提前做準備了。這件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父親的耳朵裡。哥哥那裡也是瞞不住的,雖說哥哥什麼都不管,可是這次的事可大可小。”
周氏走神了,鬼魂的傳言是非常不吉利的,眼看着快到端午佳節的。這會子傳出上官府邸後院有鬼的事情來,要是被老爺直到了肯定遷怒不少人。自己首先就是第一個被責罵的,她也不想再聽到老爺說難聽話。
上官靜玉看着母親一言不發,心裡頓時有了主意。她握着流水的手起身直接來到母親跟前低聲耳語起來:“不如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
“你有何好辦法?”
“母親雖說不想父親那幫日理萬機,每日要忙的事情很多,這件事就讓女兒代勞吧。不關是有人刻意爲之還是其它人搗亂,我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看着靜兒有把握的樣子,周氏還是不放心,她看着靜兒說:“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做起事來肯定不方便,多帶幾個老媽子去,也好到時候給我報信。”
“女兒知道了。”上官靜玉說着露出了笑容。
流水扶着小姐離開了夫人的院子,一路上一言不發。
上官靜玉見她心事重重,不慌不忙地搖晃着扇子說:“你覺得不妥?”
“奴婢不敢,是奴婢絕的小解太不慎重了。畢竟不太吉利,小姐又是千金之軀。”
看着流水害怕的樣子上官靜玉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她在後花園的石板凳上坐下來,整個人呈現出鬆散之意,慢悠悠地吐出了真話:“你真以爲我會自己去查嗎?不管是什麼結果都不重要,只要母親的權力在上官家不受影響其他的都無所謂。”
流水沒有聽懂小姐的話,而是對小姐的舉動疑惑不止。她低垂着腦袋繼續聽下去,小姐藉着說到:“我知道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如今母親分身不暇。哥哥回來我的光芒全都被哥哥擋去,如果我再不行動母親的心都要分給哥哥了。”
上官靜玉的話一出,站在身邊的丫鬟流水露出並不驚訝的神色,對小姐的性情還是瞭解的很通透的,如果不是對這次散播鬼魂的謠言有把握的話,小姐也不會自告奮勇了。只是她想到傳遍了整個府邸的鬼魂索命,心眼裡還是害怕的不行。
“小姐,我看還是多找幾個人一起去吧,萬一發生什麼是也好有個照應。”
流水的話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她也想過,如今深宅大院裡傳出來的事情越來越嚴重,就算父親不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狡黠的瞳仁中閃動着謀劃的陰影,她看着流水說:“去把二小姐請過來,我在院子裡等她。”
上官媚兒沒想到上官靜玉居然要見自己,她怎麼着寧靜了幾日,能不見也就不見了。可是流水的樣子不像沒事的人,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上官靜玉多半都是爲了鬼魂之說的事,她瞥了一眼自己的丫鬟說:“翠兒,把我的扇子帶着。”
“是小姐。”
因爲心裡有了準備,在見到上官靜玉的時候調整好了心態,沒有任何的不適應,反而幾日不見,上官靜玉的臉色更好了。看着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心裡嫉妒的緊,除了上官陶琬,能嫉妒的人只有上官靜玉了。
“見過嫡姐。”
坐在貴妃椅上的上官靜玉輕輕擺弄着手裡的金絲帕,睫毛忽閃忽閃,眼眶微微靈動。她在想事情,而且想的還是後院之中姐妹之間的事,不管是小事還是出格的事,對她來說都可以細細揣摩。
上官媚兒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大意地寒暄起來:“嫡姐,莫非嫡姐心裡有心事。不如說出來讓媚兒幫你拿拿主意。”
緩過神來的上官靜玉猛然發現,何時上官媚兒也變得趨炎附勢了,說話用度讓人拿捏不住。明明和自己同歲,偏偏一副小家子氣。都說姨娘生出來的女兒都是小氣的,可她從小要是養在母親膝下,說不定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流水不知小姐是怎麼了,之前還是好好的,擔心地挪到小姐身邊,一刻都不敢大意,反而是低聲細語地說了句話。
上官靜玉看了流水一樣眯着眼睛打量起上官媚兒來:“我讓流水遣你來自然有事與你商量,畢竟最近後院不太平,母親爲了管理府中大小事務累的人都瘦了,這次自然要我們爲母親排憂解難了。”
“嫡姐說的是,媚兒最近深感有愧,每日清晨都在菩薩面前誦經,希望菩薩能夠保佑上官家和睦安寧,這幾日也是吃素的。看來是媚兒還不夠用心,不讓怎會出現鬼魂之事。”
打量着上官媚兒的上官靜玉此時看她的眼神更加不同了。沒想到她還有時間燒香拜佛,每日都在菩薩面前齋戒,真是沒想到,她的花花腸子跟她娘一樣多,要不然林姨娘怎麼會從母親的丫鬟擡起姨娘,其中的糾葛可想而知。
“虧你有這份心思,要是父親母親知道了不知該多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