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現在才知道我費盡心思都是爲了自個嗎。我還不是爲了你們,在聖上面前我不過是個掛名的丞相,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終臣商議後才能決定,聖上甚至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相信我了,最近我越發覺得身子乏力。人老了體力跟不上了,連腦力都不如以前了。”
在周氏看來,老爺對博弈的終身大事根本就不傷心,而且他一直閉口不提,緊接着看到靜兒的臉上露出爲難的眼神就知道了,看來靜兒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是有所顧忌的。
“老爺,還請老爺早日定奪。”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博弈的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周氏心裡清楚,縱使老爺對博弈這個嫡子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放任不管的,加上宮中最近不太平,許多事情都讓他一頭莫展,加上丞相的頭銜聽起來很響亮,可是實權還是在聖上身上,由此得來的結果很明顯,老爺心中不滿也是正常的。
走出書房微微嘆了口氣的她招手讓流水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臉上呈現出來的是意味深長之色,心中有不少想不通的地方,比如昭容娘娘爲何會被皇后娘娘訓斥,即使是因爲出言不遜,說話欠妥,也不可能就此就被皇后娘娘厭惡了。還有下毒和刺客之事,想要查處幕後主使還真是難如登天。
“夫人,奴婢扶您回去。”
“走吧,這會子靜兒該着急了。”
上官天啓是行動派,不喜歡說過的話就放着了,有事情就要去辦,之前的人選依然不變,除了安平郡主的妹妹之外,又挑選了兩個合適的女子,雖說也算門當戶對,可是對方的家事畢竟不是能夠比得上丞相府的。仔細權衡再三,他還是覺得對自己在朝堂上有意,如此一來對博弈未來的仕途也是有所助益的。
“不要說爲父不爲你籌謀,博弈,爲父可是一番良苦用心,你可不能辜負了。”
上官博弈知道三日後要議親的事,名頭是打着賞花的由頭,可是最根本的目的卻是給看看那些選定的女子。嘴上不說,他的心裡箇中滋味都有,每天晚上都會夢見那個邊城女子,知道當正室是不太可能,要是當側室的話不知她可願意。父親的意思他是不能違背的,母親的苦口婆心讓他心煩,心裡不舒服還是答應了。
“小姐,嫡公子三日後就要議親了,對外打的是賞花的理由,奴婢看不知道老爺和夫人選定的哪家小姐。”
“不會是一家的,最少也要兩三個才行。加上作陪丫鬟之類的人,我看沒有十幾個也差不多。紫煙,你的消息是從誰哪裡得知的?”
紫煙福了福身子把茶碗捧在手心裡遞給小姐:“是奴婢聽流水姐姐身邊的小丫鬟說的,奴婢平日裡跟她走得近,那丫頭又是個管不住嘴的,奴婢給了她一些好吃的不經意聽她說出來的。”
上官陶琬“嗯”了一聲,之後便沉默了。
她在考慮接下來要做的事,鬼的事情就此作罷,叨嘮了不少事,緊接着又沒有其事情發生。她前陣子盯着沈姨娘的院子,沒有見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桃姨娘也是,整日裡閒散的很,如若不是自己想多的,就是對方打算收手了。
“小姐,奴婢看嫡公子議親的事沒幾個人知道。”
“的確如此,周氏不可能直接明說,反正每個人的心中都會猜測,不管猜的對不對,該來的總會來,畢竟這是終身大事。”
紫煙笑了笑,打量着小姐,最近小姐的身子越發好了,養一養身子骨也結實了不少。逐漸張開的臉蛋和身段看起來頗有風姿,估計明年的時候就該是個不一樣的美人了。她的眼中都是善意的笑,她覺得自己都快被小姐的身段給迷住了。
背後的目光讓上官陶琬坐立不安,她瞧見紫煙的眼睛貼着自己,頓時強裝惱怒,淡淡地笑了笑:“我看你的膽子越發大了,在我面前都知道偷懶了,還不去叫青女進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
上官陶琬知道紫煙現在不怕自己了,一開始她看自己的眼神可不一樣,總覺得陌生的很。雖說都是一抹一眼的臉,可是上官陶琬心裡清楚,過去的人早就消失了,留下來的人是自己,不管紫煙心中是否是猜測,現如今一切也好了。
“小姐你找奴婢”
瞥了青女一眼,瞧見她身上灰撲撲的,覺得不對勁的很,緊接着打量着她粗糙的臉蛋,指着額頭上的烏黑一片說:“你這是怎麼了?”
“青女她剛纔在燒柴火,說是要給小姐煮什麼她家鄉的消暑湯。”
“是啊小姐,奴婢是在弄這個。”
上官陶琬看了一眼外面高高掛起來的擡眼,打趣道:“你變得心細了,只是這湯水不是你的強項,要是紫煙來做還差不多了。況且我現在哪熱了,最多穿涼快些,暫時不用了,你也別忙活了,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奴婢知道了。”
雖說一直對上官家每個月的開銷用度沒有概念,可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些猜測的。這些年賬本全都掌握在周氏手中,不管是誰都沒有資格過問看上兩眼。就算是庶出的身份都不會如此,上官陶琬想好了,她不能等着月錢,等着紫衣男接濟,必須要自己賺錢才行。
要是在以前出去擺攤子都行,可是現在不一樣,光是身份就不方便,加上女子不能輕易拋頭露面。就算心裡有想法也苦於無奈做不出來,她只好先讓青女到外面打聽現在什麼生意可以做,她必須要好好想一想。
“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讓青女打聽這個作甚。”
“紫煙你不知道,我現在手頭緊,現在我們的確吃穿不愁,可是能剩餘的銀兩可沒多少。我手裡的錢袋子還是從朋友那裡借來的,我可沒打算不還。”
“小姐是說想要想法子掙銀兩嗎?”紫煙上前一步大着膽子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