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看着他走神了,好奇地揮舞着手臂:“小侯爺,看來嫡庶之間很難平等相處,沒想到歐陽府也是如此。”
歐陽天聽完了的話心中意思說不上有多少尷尬,只是一個安平郡主女子旁若無人地出現在歐陽府就算了,可她是聖上親自側縫的郡主,就算以後不會嫁給皇子,也會嫁給青年才俊。這一點纔是最讓人關注的地方。
此時他想到了六皇子恨不得拔腿就跑,就在他想着六皇子應該會從後門離開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子,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子是安平郡主的丫鬟,而且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聽着她們竊竊私語,歐陽天一時間覺得奇怪,緊接着他看到安平郡主轉過身來目光帶着一絲惱怒,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看來小副業對我有意見,有稀客耐煩爲何不說。”
歐陽天不解地望着安平郡主,不知道她說得是什麼意思,也不清楚她指的是誰,如此想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腦海中浮現出六皇子的身影,他頓時一愣脫口而出:“安平郡主,你說得是誰,什麼稀客?”
“你不要裝了,我問你,六皇子殿下是不是剛剛在你這裡?”
安平郡主看起來有些緊張,歐陽天沒想到她身邊的丫鬟動作,一轉眼的功夫就把歐陽府前前後後摸熟了。緊接着他尷尬地乾咳了兩聲,知道瞞不住了,只好拱手說道:“殿下已經離開了,本來殿下就是如果此處。”
安平郡主一聽更加證實了丫鬟的消息是真的,爲此她冷着一張臉瞥了一眼歐陽天:“我先走了,以後我們慢慢算。”
歐陽天頓時打個激靈,他無奈地搖頭,真是替六皇子感到可惜,什麼人不招惹,招惹上一個上官陶琬就算了,現在連最難纏的安平郡主都不肯放過他,越想越覺得六皇子自身難保,緊接着他搖着扇子說:“好自爲之吧,我的朋友。”
六皇子已經上了馬揚長而去,自以爲已經甩開了安平郡主,不會再見到她了。沒想到剛剛走到集市就碰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害怕地踢了一下馬肚子準備悄無聲息地拋開。沒想到後面卻傳來了追逐的聲音。
“不好,竟然還是沒發現了。“
面色上有些尷尬,六皇子只好加快了步伐,畢竟已經對周圍的街市熟悉了,就算進去了巷子裡也能順利地出來。抱着這樣的想法他打算抄近路先回王府,沒想到前腳剛下馬,後面就跑出來了兩個女子。
“安平見過殿下。”
六皇子背對着她,聽到聲音就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了,從上次見面到現在過去了兩個多月,算上鍾昭容的生辰和太后的壽辰,一直都是敬而遠之的,沒想到今個還是沒躲過去。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想來民風逐漸開放了,對於安平郡主來說反而更加有力,看着她不慌不忙地走了過來,他的瞳孔頓時收縮了。
“好久不見,安平郡主。”
聽到六皇子的聲音,帶着一絲低沉和緩慢,安平郡主就知道自個此生是很難忘記他了。她不是個糊塗人,知道六皇子是在躲自個,越是如此越是不想放棄。她還是追了上來,沒想到真的在王府門口遇到了他。
“安平郡主是從邊城回來了?”
安平郡主逐漸收回了心思,望着六皇子面無表情的一貫臉色,她點點頭,惜字如金地說道:“殿下一向不問草堂之事,沒想到對我的事還是略知一二。”
六皇子聽到她的話語頓時露出一絲無奈出來,說到底還是因爲要防備她突然出現纔會關注的。不然除此之外他的心思只會在修煉和上官陶琬的身上。
見他不說話,安平郡主有些尷尬,雖說性格豪放不拘一格,可是她到底是女子,又是女兒家,如今的年華正是最好的,她從十五歲見到六皇子開始,一直心心念念,現在十八歲,這四年來她總會日思夜想,沒想到真的見到他了反而更多的都是冷淡。
要說沒有後悔那是假的,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說放棄就是放棄的。爲此她咬着下嘴脣大方地向前邁了一步。
六皇子見她如此主動,沒有準備好接受,只能牽着馬後退一步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管家說:“安平郡主,我們進去說話,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一肚子話沒有機會說,剛纔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沒想到被六皇子直接打斷了。爲此她只好收起自個的心事,囑咐丫頭一番跟着六皇子走進了王府。
並不是第一次來到六皇子的王府了,加上現在是第二次了。可是她總覺得這裡的擺設太冷清太簡單了,一點奢華富麗堂皇的感覺都沒有。哪裡像王爺的府邸,連上品大員的宅子都比不上。
六皇子指着椅子說:“安平郡主請坐。”
雖說他不喜歡安平郡主,甚至對於她的好感和熾熱的眼神能躲就躲。可是除此之外她的確在個不錯的助手,至少在戰場上一個值得信任的朋友。這一點不是任何女子能比得上的。只是他知道有生之年上戰場的可能性不高,跟安平郡主攜手同戰的機會等於沒有。語氣給自個找麻煩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斷了她的念頭。
“王爺。”
茶上來了,六皇子一言不發靜靜地品着茶。
倒是安平郡主坐不住了,她本來追上六皇子就是私心。剛纔在王府外不能隨意說話,現在正廳之內只有他和自個兩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想錯過。
放在茶杯她緩緩說來:“殿下,安平已經十八歲了,雖然我朝開明,女子二十不算什麼,可是我來還是先問殿下一句話。殿下……你可願意娶安平?”
本來六皇子還是坐得住了,不是安平郡主大膽地把心事說了出來他也不會被一口茶給噎住。頓時臉色成了豬肝色,尷尬地不敢望着她。心中百感交集,沒想到她比上官陶琬膽子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