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本來就夠上火了,現在聽到林姨娘的話,渾身冒着戾氣,冷不丁地望着對方沒好氣地吼了起來:“你給我住嘴!你想都別想,什麼鑰匙,你想得美!”
看到周氏激動地塊發狂了,林姨娘心裡可高興了,緊接着望着對方的眼眸她得意洋洋地衝到周氏的面前,好像厭惡養胃一般在她身邊轉悠。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周氏眼底的櫟社,就在這個時候她笑眯眯地開口道:“我是沒有夫人能幹,不過現在可是老爺的意思。好歹我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有些事情發生了我正好上前不是結論燃眉之急嗎。”
“好一個燃眉之急,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話說到這裡,周氏對林姨娘的用心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既然前些日子拉攏她就不應該,好許諾給她兩個女兒找好婆家,現在看來不一切都是白費了。爲此她冷冷地放着狠話:“我要告訴你,如果你現在敢問我要鑰匙,那麼你女兒的事情我就不問了,就當我們從來沒有交易過。”
此話一出,林姨娘果真三緘其口,一句話都不說了,臉上露出淡然的神色,強制着壓下內心的不安。冷不丁地望着對方的眼神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夫人說笑了,我真的事奉了老爺的意思來的,夫人要是不相信可以親口問問老爺。”
“看來你的意思是說我錯怪了你?”周氏現在覺得林姨娘異常的可惡,越想越覺得自個在祠堂裡待着,外面的事情說不出來是什麼情況,萬一有人趁此機會想要把自個拉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爲此她多了一個心眼。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些雜亂的聲音,好奇的林姨娘走過去看了兩眼,恰好看到上官靜玉帶着丫鬟走了進來。頓時她收起了剛纔的不滿,淡淡地望着對方的眼睛眯了起來。
“大小姐安。”
上官靜玉壓根沒想到會在祠堂見到林姨娘,而且林姨娘來的還真不是時候。爲此她沒好氣地擺擺手說:“我想和母親單獨說話,姨娘方面嗎?”
林姨娘知道她的意思,看着周氏冷下來的一張臉頓時露出淡漠的神情,這邊應承着那邊就離開了祠堂。
“吃裡扒外的東西,我呸!”
上官靜玉驚訝地聽到母親的惱怒,很少會聽見母親說髒話,沒想到今個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很是不滿,淡淡地囑咐了流水幾句她起身走了過去。
“母親可還好嗎?”
周氏見到靜兒來了心中欣慰多了,自從進了祠堂博弈是沒有來過。知道她在衙門很忙,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靜兒這會子出現看來別有深意,爲此她望着靜兒說:“你這會子來是不是有重要的話要對我說?”
母親還是很會猜測一切,這一點上官靜玉再清楚不過了。眼下母親是何事都不能過問了,現在也是一樣,如今能做的只有當做眼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清楚不過了,現在也是一樣,唯一能做的只有相信接下來的路會越走越順。
“靜兒……靜兒!”
“什麼?”
周氏看到靜兒走神了,知道她心中肯定有心事,這邊想着,那邊立刻變了臉色。爲此她眯着眼睛看着對方開了口:“靜兒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跟我商量。刻意把林姨娘支走肯定是重要的事吧?”
“母親說得是,我來就是想問母親,你和父親之間的關係還能修復嗎?我不想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冷落母親,畢竟你纔是正室。”
一句話道明瞭周氏現在的處境,本來上官天啓就已經把一切挑明瞭。她心中清楚,一般情況下她對老爺是尊重的,可是這一次她直接叫他的名諱,這一切就已經看透了,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她再清楚不過了,和上官天啓之間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了。
“哎……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
話音落下,上官靜玉着急起來,她壓根沒想到母親和父親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至少也要把一切全都解決了再破裂也不遲了。如果沒有了父親的支撐,她真的不知道自個還能不能像從前那樣在府裡耀武揚威。
周氏沒吱聲,她的心很亂,至少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如此黑暗過。成親這麼多年,她不是不知道上官天啓最真實的一面,不過他對其他姨娘如何,在她心裡,上官天啓就是她的天。可是這個天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把自個當回事了,她能做的就是反抗和沉默。
可是……
她擡起眼皮子多看了靜兒一眼,心中還是憤恨難平。人生在世有許多事情要放棄,又有許多事情要繼續,唯一不變的就是心。可是現在她的心已經不是從前了,不管如何魚死網破都要把博弈和靜兒的婚事辦好。
“靜兒你放心吧,母親不會跟你父親決裂的。如果我們離開了你父親的庇佑,以後很有可能會惹上很大的麻煩。現在我可以低頭,不過你要記住,我都是爲了你哥哥和你。”
話說得很沉重,也讓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上官靜玉沒想到在母親的心目中有些話如此難以說出,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要是單槍匹馬的把其他人全都鬥倒,不見得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要是再錯過時間的話,就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機會了。
匍匐在母親的身上,雙手放在母親的大腿上,她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從未像現在這樣的堅定,也知道自個要的是什麼。身爲女子就只能如此拼命努力,現在來看,要是不替自個籌謀,父親是萬萬想不到這麼多的。
“母親你放心,我想哥哥也不想看見母親這般模樣。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和哥哥一定會讓母親和以前一樣重新掌握大權。”
話說着振奮人心,周氏感動的滿含熱淚。她的心是冷的,可是身子是熱的。靜兒的話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最重要的軟肋,她現在需要打起精神來跟其他人一爭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