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六皇子無奈地朝着四皇子的方向眨眨眼,告訴他自個一直都在聽。歐他心裡很清楚,表面上看起來六皇子什麼都不在乎,整天就是吃喝玩樂,其實他的內心很複雜,而且複雜的讓別人沒辦法去了解他的一切。
出生在皇家也許就是這點最悲傷,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注意,而且天生擁有的特權都讓人無法釋懷,有些事情本身就是無法改變的,現在也是一樣,時間既然讓一切都變化了,那麼不該說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六弟,你說我們要是出生在普通百姓人家,應該就不會有諸多煩惱了吧。”
“煩惱是肯定會存在的,四哥不要庸人自擾了。”
話說到這一步,許多事情都改變了,不管是皇權還是皇宮,只要跟皇家沾邊就不會有任何的對的可能性,現在也是一樣,讓一切都隨着時間過去吧,只有這些纔是最容易遺忘的,於是他告誡自個,不用太執着也不用太感慨。
“四哥,父皇昨個還問起你了,你已經有五六日沒有進宮請安了。”
四皇子的表情和之前一樣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反而是內心深處流露出來的不同出賣了他的內心。對於皇宮裡的一切他不想靠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現在聽到六弟的話,頓時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
“莫非還在因爲過去的事不能原諒父皇嗎?”
六皇子的眼中帶着一抹動容,甚至可以說是遺憾,這些話迫使他回到過去,而且現在也是一樣。因此他的心思逐漸飄向遠方,有些事情終究還是沒能徹底遺忘。
歐陽天拿着棗紅馬出現在他們兄弟面前,詫異地看到了六皇子臉上的動容,四皇子陰沉的臉色,很少看到他們如此,稍微着想就知道剛剛肯定是錯過了一些事。或許是皇家纔有的秘密,沒聽見還算好的,現在卻不同了,讓她很難去想其他事情,總的來說一切的一切終歸還是失去了原本的單純。
“四皇子,六皇子。”
“歐陽你過來瞧瞧。”
六皇子站起來主動把手裡的扇子遞過去,歐陽天一開始還以爲是自個的扇子,打開一看才發現扇子上的雲墨別有一番滋味,仔細看過去,打量着畫中的風格,緊接着他拍手叫好:“的確不錯,乍一看沒有特別之處,可是仔細看進去別有一番韻味。”
評價的話到了四皇子的耳朵裡反而多了一份高興,因爲他很喜歡扇子上的畫,因此特意拿出來讓人評頭論足,現在看來這麼做的確是對了。
六皇子打量着四皇子,眼神帶着些許動容,他看了一眼歐陽天直言不諱地說動:“我看四哥明日要進宮請安,明日我們還會碰面的。”
歐陽天的臉上呈現出意味深長之色,仔細打量着四皇子恍惚的眼神他卻不能確定六皇子的話都是真的。畢竟四皇子的脾氣沒人能摸得透,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就算現在他暢所欲言了,可是明個到了聖上面前卻是一句話都不會多說的。
離開四皇子的府邸時,牛黃是特地囑咐了歐陽,說是明日見到聖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說話。謹言慎行四個字是永遠少不了的,兩人有默契地互相通了氣。
上官天啓特地被聖上傳召,而且特地傳召上官陶琬進宮,如此他剛回到府裡就讓管家去通知七丫頭了。
得知這個消息,上官陶琬最擔心的就是腰牌了,明日要進宮肯定是需要腰牌的。如果刻意說自己忘在家裡了說不定會引起懷疑,於是她眯着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像個法子。畢竟蒙面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的住處也是不清楚的,刻意找他未必找得到。想來只能說忘記佩戴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小姐,小姐!”
上官陶琬傻眼地望着叫喚自己的紫煙,嚇得心跳加速,她捂着胸口的位置不急不慢地說:“紫煙,你這麼大聲作甚,嚇死我了。”
紫煙練功地指了指外面,低聲下氣地湊到小姐耳邊嘰嘰咕咕起來。
頓時雙眼冒光的上官陶琬從踏上起身,剛剛在打坐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現在聽到紫煙說有人來了她才主動到銅鏡面前打量自己的身段,看到並無其他不妥她咳嗽了一聲試試嗓音,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放心了。
青女站在院子裡,看着黑下來的天邊一言不發,紫煙進去通報了還沒有出來。她去沒有膽子跟紫衣男多說一句話,看起來渾身很都是暴戾之氣,多看一眼就覺得渾身不安,乾脆別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紫煙從裡面出來,福了福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紫衣男走進去看到恰好從閨房裡出來的女子,身量纖纖,舉止輕柔,就連白沙穿在她的身上都別有一番韻味。一言不發地看着對方的眼睛,他溫柔地笑了笑,直接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突然想來看看你。”
上官陶琬知道他的主動,可是太主動了卻讓她臉紅起來。知道紫煙和青女都在外面沒進來,刻意的避嫌卻讓她更有顧忌了,只好一言不發地點點頭。
“順便來看看你的內力有沒有增進,還有修煉的成果。”
這才終於明白了他來的主要目的,突然想來看看也是帶着目的來的。說白了就是想檢查檢查自己的成果,進步了還好,沒有進步的話肯定會被鄙視的。想到這裡她胸有成竹地開口了:“坐下慢慢檢查吧。”
紫衣男發覺她異常的冷靜,心中自然有你們想法,既然她對自個很有自信,說明她最近肯定很認真地在修煉,而且已經進步了,不然哪裡來的自信,越想越覺得面前的女子自負的可愛至極。
“好,既然你有信心我們就開始第一道題。”
“請便。”
紫煙和青女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紫煙對紫衣男也不熟悉,青女更是陌生,她們只是對紫衣男的身份很好奇,還有他臉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