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主必不容
疲憊的馬,載着疲憊的人。
經過一役之後,原本該是狩獵歸來意氣風發的樣子,此遭盡然不見,所有的只是這行軍中對於自損八百的悲哀與顫慄。
自從楚曦鴻狩獵歸來之後,紫霄殿連續兩天,朝臣不敢踏出一步,最後在招供出來的言辭當中,所有的證據最終都指向大將軍。
在朝堂上,大將軍矢口否認,可是當對上楚曦鴻的神情的時候,大將軍威猛的氣息也驟然似明白了一件事,甭管這一件事是否他做的,可以說皇上也想借此機會清除朝中黨羽了。而這一次的狩獵謀反事件,也正好是有人給與他的授以話柄。
在庭外原本信步而來的賢妃,在見到自己的父親被押解出紫霄殿的時候,那連山頓時大驚失色,“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知道將軍是什麼人嗎?”她想要上前阻擋,卻忽略了楚曦鴻此刻也站在紫霄殿的階梯上方,冷冷的睥睨着這一切。
“是朕下的令!”楚曦鴻出言阻止了賢妃的刁蠻撒潑。“大將軍在朕狩獵期間,策動謀反,證據確鑿,朕不加嚴懲,必難服人心!”
聽着楚曦鴻的話,賢妃剎那的怔忡了,待得自己的父親被侍衛崖押下的時候,她纔回過神倆,前來到階梯前跪下,求道:“皇上,不可能的,在行宮遇刺的時候,臣妾也在您身邊,我爹爹不可能是策劃謀反的人,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賢妃的話染楚曦鴻一瞬間眯起了眼睛,“遇刺的時候,你確實是在朕的左右,可是,後來呢,你怎麼又無緣無故的回到了京中,而且,還毫髮無傷?”
楚曦鴻的話句句刻中賢妃的軟肋,她也無法解釋這一點,只能照着當日的實情相告,“這個臣妾也不知道,只是被那些此刻莫名其妙的就送回了將軍府,可是這樣,也不能罔顧我爹爹……”
“住口!”楚曦鴻嫌惡的大喝了一聲,似是不想再繼續聽她說下去。“叛亂的將士也已經承認皆你父親所爲,況且,朕在行宮中,搜出這東西,…
…”楚曦鴻說罷,將手中的一方印璽狠狠的拋在階梯上。
印璽順着階梯滾落下去,在周遭衆人的眼中,如若無物般的,卻是停落在賢妃跪落的地方前面,“這是你父親的印璽,若無他的調動,誰敢策兵前往?”
“若非你是他的女兒,你能夠安全的重返京師,朕看你只是一介女流,暫且未及與你追究,你再敢前來阻撓,朕就在這裡一併將你治了!”楚曦鴻的話毫不留情,在這一刻,他不必再違心的爲了鞏固朝中的勢力權衡而專寵賢妃。
賢妃一臉梨花帶雨,如何都不曾想到,楚曦鴻竟然會是如此的絕情。
“倘若真是我爹爹所爲,絮賢也甘願與爹爹一同治罪!”賢妃失聲的大吼而出,“可是,這件事不是還有諸多的疑點嗎,皇上,臣妾就求您,給我爹爹一個申辯的機會吧!”她趴伏在階梯上放,磕着頭央求道。
再下一刻,楚曦鴻回之的,卻是報以沉默,賢妃錯愕的擡首,那磕得微微發紅的額頭下的那雙眼,滿是錯愕的看着這周遭一併沉默的大臣,在這一刻,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問題。
“你看我爹不順眼了,所以,你必須剷除掉他,是嗎?”在階梯下,賢妃說出了這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卻都不敢說出來的秘密。
她忽然諷刺的失笑了起來,“楚曦鴻,你不要忘記,當年打江山的,我爹爹也有份,他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一個權臣,卻如何在你的眼中,儼然變成了一個逆臣?”她聲音因爲高昂而變得沙啞了起來,“如何在你的眼中,就儼然成了一個大逆不道的逆臣?你倒是給臣妾一個說法啊,難道就因爲功高震主,主必不容?”
她的話是整個朝堂中人人皆知的事情,可是這一刻,卻無一人迴應於她。但只見得賢妃緩緩的起身,無人攙扶着下,興許是因爲激動的原因,或是因爲跪得太久,乏了木了。
她連站着,都顯得顫顫巍巍的模樣,她將身子倚到那些朝臣的身邊,使勁的在他們的面前央求着,“你,你,還有你……”她的手指認着那些平
素與自己的父親交好的那些朝臣,“你們平日來,從我父親處得到的好處也不少,怎麼這一刻,也成了啞巴了?”
她的手指所指到的每一個人,都讓人爲之變色,當即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央求着楚曦鴻的開恩。
看着眼前的這一番光景,賢妃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大江東去,現在還誰管你生死?”她嘲諷着,看着楚曦鴻,只等他給一句話。
在這沉默的瞬間,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衆人當中說出了一句,“賢妃同爲謀逆,若不同誅,恐怕難以服衆!”
這一句話的聲音不大,卻讓這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分明徹底。這是在朝臣的面前,在天子的面前,這樣的一句話關乎重輕,楚曦鴻若當真想留着賢妃到事後再處置,恐怕也是不行的。
“誰敢處置我?”賢妃說罷轉頭,想要找出那個說這一句話的人,“誰敢處置我,我已身懷有孕,皇上都還沒開口處置我,誰還敢來處置我?”她在這一刻撒潑,那單單一句“身懷有孕”卻讓在場所有的人全部咋舌。
她得意的環觀着這四周圍,“你們這羣衣冠禽獸,我爹爹平素待你等不薄,此刻不旦不保他半句,還想連我也處置,你們不要忘了,我是皇上的女人,我懷的胎,是天子龍裔,誰敢動我?”
她的話帶着狠厲的決絕,她說罷,將眼神放回到楚曦鴻的身上,那是一種帶着在惡人的神情,她倒真是想看看,身爲天子的他,究竟此刻,是會怎麼樣處置。
楚曦鴻的神情依舊冰冷的,可是,卻是止不住他心底的詫異之色,他怎麼也沒想到,賢妃居然會在這一刻懷孕。
他只是輕輕的擡手,這一擡手,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萬衆矚目!
“喚太醫,替賢妃診脈!”他只是淡淡的吩咐着,這一句話,也充分的表明了楚曦鴻的抉擇,若賢妃真是懷胎在身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將真的不會對賢妃怎麼樣。
可是,朝臣跟加註重的是,賢妃此刻身懷有孕,那麼,楚曦鴻對大將軍的處置,又會是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