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下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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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光折射進門,紫霄殿被照拂上一曾金黃色。楚曦鴻獨自一人在殿內,坐在高座之上,那冷峻的臉龐映上夕陽的餘暉,原本應當顯得暖和的顏色,在此刻臉色的肅然之下,整個紫霄殿內使得人不禁毛骨悚然。
而寒氣真正傾流而出的根源,卻是楚曦鴻手中擦拭着的那一把寒鋒。沉峻的臉色映在寒鋒上的凜冽,那是一種長孫無遜侍駕至今都未曾見到過的冷冽。
“很多人,都以爲朕昏庸了,都想着從朕的身上撈到些什麼好處,在朕看來,想從朕身上撈到好處無不可,可是,不要得寸進尺……”他言罷,寒鋒凜冽從手上直指而出,從高座上站了起來,將劍指在長孫無遜的額頭之上,怒氣難抑。
“長孫無遜,你倒說說,朕應當如何是好?”
長孫無遜不知道楚曦鴻爲何會突然變得如此陰惻難定,他只覺得自己有些來得不是時候,或許是方纔婉婉讓他生氣了,所以她纔會最後訕訕的離開紫霄殿。
而且婉婉在離開之說對長孫無遜所說的話,看來也應當是如此。他不敢沉默太久,他賭這一次自己的心思與猜測,“聖上是天子,自是天意,誰敢僭越拂逆,便是自尋死路!”
長孫無遜的話也不知道是否對合楚曦鴻的心事,在他這話說完的那一刻,但只聞得楚曦鴻一聲重重的憤怒聲響起,那是手上的寶劍被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發出的聲音,也代表了此刻楚曦鴻心中的冷冽。
“可是,偏偏身爲天子,還是有很多人明裡暗裡的掣肘着朕,你說,朕又該如何是好?”他的話依舊如同緊繃的弦一般。
只不過,這一次長孫無遜卻鬆了一口氣,最起碼,楚曦鴻的憤怒不是對着自己,他正想開口,楚曦鴻卻再度開口,怒氣明顯有些飆升,指着紫霄殿外,“就連那個叫什麼,……婉婉的婢人,都敢自作主張的來掐媚獻好了,殊不知,朕一看到他……”
他的話戛然而止,他只知道一看到婉婉,就想起了洛華張悽然決絕的面容,與自己漸行漸遠,婉婉於他而言,只不過像是在吸了罌粟之毒之後的一次惡性宣泄,卻讓她糾纏至今。
“反正她只是一個婢人,皇上何須介意!”長孫無遜這一次,卻說得不那麼理直氣壯了。他知道的,婉婉是自己姐姐身邊的人,或許,楚曦鴻會這麼生氣,是知道了婉婉的秘密。
既然知道了,爲何還要對自己說這麼多,難道,……是想警告他!
他的心忽然一噔,如若姐姐真的牽連到自己的頭上,那麼就代表着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費了嗎?他不禁擡起了頭,瞥了一眼天子的威嚴,那是一張他難以猜測到內心的臉,如今他只能夠如履薄冰一般的,小心翼翼了。
“皇上,掣肘着您的人,明着的人自然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可是皇上您該知道,這暗中窺伺着的人,纔是最危險的,……”他頓了一下,心中一直想起的是洛宸的那一張臉,他同樣猜測不出洛宸那樣的一張臉下,究竟藏着什麼樣的陰謀。
“繼續說下去!”似乎,長孫無遜的話能夠撩起楚曦鴻的專注,他見長孫無遜停頓了下來之後,卻煞有其煩的讓他繼續說下去。
長孫無遜不再猶豫,道:“臣或許,無意中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他吸了口氣,賭上這一次,或許他的這一次將洛宸掀出來,能夠鞏固自己在皇帝身邊的信任,撇開自己與皇后之間的干係,也並非全是壞事。
“臣見到洛宸暗中,……與淮王勾結!”
“啪”的一聲重響,在長孫無遜的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再次從那桌案上響起,“你可知你這賄亂宮闈之話,朕就足以將你梟首示衆了?”
楚曦鴻也不明白爲何會突然發這麼大的怒氣,可是,這不止是因爲洛宸,還因爲淮王,……那個與自己長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心中最爲忌諱的就是不想聽到淮王清歌與任何人有勾結的消息,而如今,卻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連楚曦鴻這一怒話說完了之後,就
連他也不能夠從他所說的這些話中移開,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在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的那一刻,他的手居然也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臉龐,這一動作,卻全然落在長孫無遜的眼中。
天子最爲忌憚的,便是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淮王本就是一個禁忌了,代表着當年那一場血腥的叛亂,何況,還有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卻被太后強硬着按壓了下來,容忍了下去,這已然到達了楚曦鴻的極限了。
“洛宸,爲何也會和他在一起!”他的聲音帶着沙啞的顫抖,這是憤怒所致,問長孫。
“他從來都沒有明言對皇上忠心耿耿,不是嗎?”長孫無遜不能忘卻的是當時當日在華清殿面前,洛宸試探他的那一番言語,那個時候,他傳達給長孫無遜的訊息,是一種準備密謀的感覺。
“況且,他一家謀逆,這也是鐵一般的事實,他想爲家人報仇,有足夠的理由與皇上你對立!”長孫無遜猜測着說。
可是,長孫無遜這一次的猜測卻失了準則了,他沒有料到他的這一猜測居然會再次引起皇帝的憤怒,而這一次相較於之前的憤怒,他則是驀然騰起身來,將先前放在桌案上的寶劍一把朝着長孫無遜扔了過來。
長孫無遜本能的一閃,寶劍順着那前去的弧度,“噠”的一聲悶響,插|在了紫霄殿的殿門之上,顫抖的劍鳴之聲,震盪着長孫無遜的心胸。
“洛宰輔一家,不是你長孫無遜得以品頭論足的!”在這一刻,楚曦鴻的憤怒是當真的,而長孫無遜也心有餘悸,他不能夠想象,如若自己剛纔那一躲未能夠及時躲過去的話,是否就此喪在他的劍下?
“是!”他即便有再多的不願,面對這個喜怒無常的暴君,他也只有屈首的份。
“淮王!”楚曦鴻在長孫無遜沉默了下來之際,喃喃的念着,“他是叫清歌吧!”無論如何,楚曦鴻都不願去承認清歌在度碟上“楚曦銘”之名。
“找個機會,朕想當面和他談談!”他這一次,是當真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