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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血跡
“在朕的宮中,居然還有人這麼明目張膽,朕下令徹查!”一句敕令,將整個陷入早晨沉寂的皇宮給陷入了一種緊張如弦的情況當中。
獵獵晨風,在吹襲過天子髮際的時候,臉上冷峻的神情更是讓人不寒而慄,這初生的太陽也溶化不掉他此時心中的冰冷與憤怒。
清歌率軍而去的情景依舊使得楚曦鴻如芒在背,而今外患未平,這宮中卻出了這等事情,楚曦鴻這一次,是徹底的被震怒了,而他下令徹查的命令,瞬時傳遍了這整個宮中。
婉婉的屍體此刻安靜的躺在護城樓上,已然死去冰冷的她,生前與洛華已然是成水火,此刻即便是死去了,她也絕對不會想到,單憑她此刻冰冷的屍體、乾涸的血跡,也能夠將洛華從天堂拉往地獄,萬劫不復。
“朕倒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在朕的皇宮裡殺人!”他如同一頭積蓄着怒火的獅子,興許這怒不是因爲婉婉的被殺,而是來自於皇權被侵犯的原因。
這血跡,是最爲醒目的東西,楚曦鴻下了決心,“走,朕就看看,這唯一的證據,——血跡,究竟是通往何方?”他下了護城樓,在內侍的羣擁之下,他本想追尋這血跡而去。
卻不想,這等大事終究也是很快的傳到了太后的耳中,在他下了護城樓的時候,已然見到太后一臉倉皇的趕到了此處,她怔怔的望着楚曦鴻,“這,鬧得風風火火,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太后見到是在一處地方,心中先是一愣,隨後卻是呈現不悅的神色。
楚曦鴻興許是尤然在憤怒之中,也沒有特別去注意太后這不悅的神情是因爲什麼而來,他如此知道當年的事,又知道在昨夜的時候,她曾在這裡與清歌有過一次晤面,那麼楚曦鴻或許就能夠理解太后此時的複雜心情。
“真是多事之秋!”太后忿忿的說了一句,見楚曦鴻此時的臉色,也沒有多加追問,“哀家看看去。”說罷,她便繞過楚曦鴻的身側,想要徑自上護城樓。
可是,就在太后前腳剛踏上護城樓的第一級階梯的時候,楚曦鴻卻是出言阻止,“母后,上方的情景,母后不宜見到,還是奉勸母后先回鳳儀殿歇息吧!”
他是有親自見到婉婉的死狀,雖說是頭顱撞在欄杆上死亡,可是,她那一雙圓瞠的雙眼,那死死盯住前方的那模樣,楚曦鴻不敢保證,太后在見到那情景的時候,會不會被嚇到。
太后卻是依舊一臉的鎮定,對於這座護城樓,她自有太多太多的忌諱。她也只是稍微的一怔,卻不聽楚曦鴻的奉勸,“哀家掌管着後宮,哀家也想看看,究竟是哪路的幺蛾子,敢在哀家的眼皮底下動輒!”
說罷,太后便再也不管楚曦鴻會不會出言阻止,徑自上了護城樓。
楚曦鴻知悉自己母后的脾氣,這一次他都被震怒,何況是太后。在這宮裡,每天可
以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失蹤,這看似金碧輝煌的皇宮,每天可以死很多人,但是,卻不能夠明擺在皇帝的面前死,這是大忌。
在登上護城樓之後,楚曦鴻站定在原地,須臾,太后卻是蒼白着臉色一步步的登下護城樓,臉上的神情不甚好看,興許是婉婉的那雙眼神真的嚇到了她。可是,畢竟她是見慣了後宮生死的女人,她依舊能夠保持着鎮靜,來到皇帝的面前。
“她只是哀家貶下去的一個侍茶了,哀家覺得,這事情,不一定要張揚出去,皇帝意下如何?”太后來到楚曦鴻的身邊,鎮定的道。
楚曦鴻倒是佩服自己的母后起來,但凡女人,如果見到了那樣的情景的話,未必能夠如她此刻這般鎮定,皇帝卻搖着頭,“皇宮無事生端,朕只想看看,這背後究竟是什麼樣的把戲!”
對於婉婉這個人,楚曦鴻只是當初當成對洛華泄憤的一件工具,如今這件工具對他來說,卻是可有可無,即便是死去了,他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可惜,只是,在隱約之間,他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一般在宮中,想要處理掉這樣不高不低份位的女人,大有隱藏的手段,可是,現在這樣堂而皇之的擺在他這個天子的面前,明顯,有人故意的,而這故意想要挑起事端的人,究竟是,……想幹什麼?
太后臉色不甚好看,楚曦鴻先遣了婢女送她回鳳儀殿休息,在臨行之時,太后別具深意的望了楚曦鴻一眼,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隨後便轉身而去。
楚曦鴻看出了太后的躊躇,但是卻也以沉默待之,“走,看看這行血跡,通往何方!”他的話沉而有力,遠遠飄揚着,傳入了太后的耳中,兩人就此南轅北轍,相背而行,漸行漸遠。
空曠的皇宮上方,日初初冒頭,卻不知爲何被雲端遮住了日光,顯得陰鬱不堪,這顯然就不是一個好的天氣,陰霾籠罩着整個皇宮。
一路順延,直至華清殿。
“主子,您可知道,皇宮發生大事了!”小宮女急匆匆的從宮外跑進華清殿,對於今日在宮中聽到的風吹草動,將之稟報給洛華聽。
而洛華,此刻百無聊賴,正順端毛筆,揮硯作畫。宣紙平鋪,上畫的是一抹硃色牡丹,鮮豔欲滴,猶如鮮血灑在其上的感覺,使人不得不注目。
洛華本就不是好事之人,這段時間修身養性,更是將心思放在書畫上面,也幸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喜好附庸風雅,故而回到這古代,正好對了自己的胃口。
她只專心的作自己的畫,似乎這小宮女的話並未能夠引起到她的好奇,“在這宮裡,哪一件小事不是大事,反之,如此是死了人,就未必是大事了!”她無心的說着,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也只有死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誰知道,那小宮女在聽到洛華這句話的時候,卻是張大了嘴巴,“娘娘,您神了,您怎麼知道是死了人了,皇上都下令徹查呢,整個皇宮都人心惶惶的,深怕麻煩惹到自己的身上!”
“還真死了人了!
”洛華一怔,可是,接下里小宮女的話,則是讓她再也難以淡然待之了,“娘娘,您可知道,這次死的人,是侍茶身份的婉婉,曾經的婉妃,聽說她曾伺候過娘,……”她的不敢再說下去。
因爲她知道,對於洛華來說,婉婉的背叛應該是她的禁忌,而此刻看到洛華突變的神情,她更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只是,在洛華的心中,此刻所訝異的並不是婉婉曾經對她的背叛,而是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的,是昨夜她在護城樓上與自己和清歌之間的爭執,不知道爲何,在她的心中,卻因爲此而隱約覺得不安了起來。
洛華只問,“婉婉她,是在何處被發現屍體的?”
“聽說,儘早的打掃內侍在護城樓上發現了她的屍體,急忙去稟報,驚慌之餘還衝撞了皇上,皇上大怒之下,下令徹查!”小宮女如實回答。
當洛華聽到護城樓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得鐵青了起來,甚至就連站也站不穩,猛然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手上的毛筆“啪嗒”一下,掉在旁邊的硯盤上,硯盤中的顏色在毛筆落下的時候,紅色的調料瞬間濺了起來,將洛華剛畫的那一抹牡丹給濺得面目全非。
小宮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但是看洛華眼下的模樣,應該是出了大事。此時,又一個打掃的宮女,忽然的從門口的地方叫喊了起來,“哎呀,是誰這麼缺德,弄這麼多血印在殿門口!”
聽到這一句話,洛華忽然似全身癱軟了一樣,驚慌似的,喃喃的道,“在殿門口,這是怎麼回事?”她此刻不敢確定,究竟在昨夜與婉婉起了爭執過後,是否清歌還折回去與婉婉發生了什麼事?
是清歌爲自己抱不平?還是婉婉糾纏不清,誓要栽贓他們兩人?……
洛華一時想不清楚什麼了,但是她此刻卻篤定了一件事,清歌不能出事!
清歌今日纔出徵,宮裡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如若是皇上遷怒,天下皆知,那到那個時候,清歌在沙場之上,士氣滴落,不得軍心,那個時候,清歌危矣!
她絕對,絕對不能夠讓情歌落入這樣的困境之中。
當小宮女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畔邊響起的時候,“娘娘,皇上一行人急匆匆的朝華清殿來了!”洛華才幡然醒悟了過來,她看着桌面上的顏料,那硃色,紅得跟血無異,她強撐起身,將那硯端了起來,交給身邊的宮婢,“去,將這顏色倒掉,倒在殿門口,那些血印的上面!”
她一定,一定不能夠讓清歌在此時出事!
“婉婉啊婉婉,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卻爲何,連死也想要拖我下水?”她喃喃自語着道,她此刻的心在急速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此刻,卻是無比的慶幸着,自己最起碼還有一張保命王牌,不自覺的,她將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
此時此刻,她全然鎮定了下來,等待暴風雨的前來,她最起碼,不會死,皇帝即便想處置她,也該顧念肚子裡的孩子,而清歌,你則萬萬,……萬萬不能出事!
她在心中祈求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