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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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個了呀。”兩宮人站在華清宮殿，似喃喃自語，只是帶着抱怨的語氣。華清殿外冬雪紛紛，殿內卻是別有一番情調，紅鸞帳暖春宵短。
楚曦鴻將一名宮女壓在身下，宮女翻身用背面對着君王，他只是一擡手，便聽得撕裂的一聲，一副已經落敗的牡丹圖出現在他的面前，依舊是大朵大朵開得豔麗的牡丹。
但因爲失去了靈魂，已經全然感覺不到牡丹的雍容華貴。不過楚曦鴻不在乎，他肆掠地吻上了牡丹的花蕊，一寸一寸，未曾放過。
曾經，他也曾如此霸道，將洛華壓在自己的身下，只是那個小小的人兒，沒有哪一次，是心甘情願，是任由擺佈。
宮女微微咬脣，忍受着君王落在自己身上的恩澤。她同那些宮女不一樣，她是自願來到楚曦鴻的身前，做一晚洛華的替代品，然後在天明時分，將自己的性命，送還給上蒼。
以此，足夠。
背上的牡丹圖在楚曦鴻的一番雲雨之後，已經失去了豔麗的色澤，看上去昏昏暗暗的，不甚明麗。楚曦鴻將宮人翻了過來，滿意地看着那一雙同洛華一模一樣的眼眸。
只是，這雙眼眸中寫滿驚慌，在驚慌之餘，還有一絲狠絕。楚曦鴻心跳漏了一拍，如此同她，好像。
他選中了這個宮人來服侍自己，只是因爲那雙眼眸，像極了洛華。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漫漫長夜中，感到絲毫的慰藉。她，終究還是在他身邊的。
突然，她的眼眸一變。竟然從一旁的衣服裡抽出了一把匕首，對着楚曦鴻就是乾脆的一刀！她雖然不是專業的殺手，但這一刀，沒有半分的停留和膽怯。
就好像，已經在心中默默排練多次一般。
楚曦鴻決計沒有猜到，女子竟然有這樣的動作，本能地往後一退，但終究還是傷了手臂。女子咬脣，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偷襲時間。
她將自己賣給他，用身體爲代價，等的不過是這樣的一個時機，但到底還是失敗了。且敗得一塌糊塗。冷冷笑了笑，果然
還是不中用呀。
楚曦鴻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將女子的匕首搶了過來，用手抵着女子的咽喉，“說，你爲什麼要殺朕。”
“你下令抽乾了護城河。”宮女說得非常簡單，“你毀了我的家，我的父母都來不及逃走，就被淹沒在了護城河裡。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爲一個女人。這，便是我要殺你的理由。”
宮女的眼眸中，露出絕望的危險，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的下場。果然只是乾脆的一刀，楚曦鴻就讓她離開了世界。
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簡單地穿了一件外衣，就對房間外候着的宮人說道，“讓長孫國舅過來一趟，順便準備帶些傷藥。”
手臂上的傷，無關緊要，他只是想單獨見見長孫無遜，見見這個自己最信任同時也是最不信任的臣子。
長孫無遜一路從宮外趕了過來，到華清殿的時候，已經過了整整兩刻，楚曦鴻就坐在牀上，等着他的到來，全然不顧，傷口上鬱郁而出的鮮血。
有時候，痛也是一種麻痹。用身體上的疼痛，麻痹心靈上的疼痛。
“微臣來遲，請皇上恕罪。”
長孫無遜進了華清殿，還沒有來得及看裡面的情況，就已經跪了下來，傷藥自然已經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宮中明明有那麼多的太醫，楚曦鴻爲什麼偏偏要捨近求遠，從宮外將自己召進來。
“起來吧。”楚曦鴻手臂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流血，不過情況並不嚴重，長孫無遜很快就將傷口包紮好了，這才顧得上看一室的狼藉。
牀上躺着一個一絲不掛的女子，女子的喉頭有乾脆的一刀，一刀斃命，一雙眼睛瞪大，充滿着仇恨和不甘。這樣一雙眼睛，讓長孫無遜覺得恐怖和可怕。
長孫無遜看着楚曦鴻，想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打算殺了朕，於是朕就成全了他。”楚曦鴻簡單地解釋了一句，“她說自己的家在抽乾護城河的時候被毀了。這也可以成爲她殺朕的理由嗎？”
長孫無遜默然，家破人亡是最大的仇恨，但這樣的仇恨，身爲君王的楚曦鴻卻不知道。瞧得眼前的楚曦鴻似乎恢復了
清明，他尋思着，這或許是規勸楚曦鴻最好的機會。
重新跪了下去，“皇上，臣知道皇上對華妃情深意重，但逝去之人不可追，還請皇上以大局爲重，不要爲此耽誤了國事。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長孫無遜低頭，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肺腑之言，他聽進去了多少。楚曦鴻眼眸中露出一道濃烈的危險，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長孫無遜，現在連你都以爲她離開朕了嗎？”
長孫無遜緘默下來，卻再也不敢看楚曦鴻一雙猩紅的眼睛。
楚曦鴻又是繼續說道，“朕抽乾了護城河，讓你們這羣廢物沿河而下尋了十五天，都沒有找到她，她定然是活着，定然活着。”
長孫無遜搖頭，洛華或許還活着，但她即便活着，都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了。因爲寂靜的皇宮中，雖然宏大，但根本沒有一事一物，一人一景，值得她牽掛了。
但，這句話，他沒有對楚曦鴻說出。
“所以，朕等着她回來。”楚曦鴻嘴角浮出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他要讓自己荒唐，要讓大權掌握在皇后的手中。
畢竟是皇后殺了太后，洛華見不得皇后得勢，自然要伺機報復，如此，她就只能再次回到這如同牢籠一般的皇宮，如此，她再也不能從他的身邊溜走。
他雖然是醉生夢死，但也活得清明。
只是，他的打算，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也在賭，賭自己沒有猜錯，賭洛華終究還是不能放下過往的一切。只不過他這次的賭注有些過分，竟然是整個江山。
他想借此引出洛華，難道就不擔心，贏了美人，輸了天下嗎？
還是說，他始終太過癲狂，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已經不在乎自己要付出多少了。長孫無遜繼續苦苦規勸，但始終沒有半點的法子，最後也只能離開了華清殿。
他輕輕搖頭，既然如此放不下，爲何當初要狠心將她逼死呢？不過倘若洛華還在宮裡的話，又會是如何的地覆天翻呢？
她離開皇宮或許是一件好事，擺脫了囚籠一般的生活，而他們終究不用有兵戎相見的時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