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體橫陳（7）
“何必一定要祛除，掩蓋掉不好嗎？”他的話晦澀不明，卻也相當於給了洛華一線生機。
“你說什麼？”
“我是說，祛除不了，但是我有辦法幫你用別的東西給掩蓋了去！”長孫無遜將頭別開，緩緩的放開了洛華，讓她如同風中洛華一般，兀自搖曳着。他不想再去扶她，再怎麼樣惡劣的環境，她也該學着自己站穩。
“如何掩蓋？”
“置之死地而後生！”長孫無遜正色道，“用顏料，將你身上的傷痕全部掩蓋去，我給你畫上圖案，世上最美的圖案，只是，……有代價！”他的話帶着沉抑，“你必須忍受一番扒皮的痛苦！”
洛華沒有沉吟，神情中是某種堅定的意志，她輕聲笑道：“長孫公子，如若你知道在我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那麼，剝皮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在她看來，她想要再來一次重生，就必須再死一次，纔好涅槃。
夜的清輝，黎明悄悄的到來，在這一刻，算不得白天，也算不得黑夜，混混沌沌之中，灰黃的倒影映在紗窗上，將那一簾相隔的溫柔給罩上了溫柔的一層色彩。
她的胴|體橫陳，她再沒有任何顧忌，也避不得任何男女之間的嫌隙。在長孫的面前，洛華將自己的衣裳卸下，玉體的無暇，在轉身過後的時候，那背上斑駁的傷痕也着實讓長孫倒吸了一口氣。
可以想象得出，在她的身上，究竟是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致使得她這麼痛恨這些屈辱。
輕紗簾的背後，她的身影妙曼，不着寸縷，倒影在紗簾上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倒影。她微微側首，長孫無遜從她的背後看，只能窺見那半張側臉，脖子的伸延勾勒出完美的弧線，她微抿着脣角，“開始吧！”她細聲道。
她不怕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裸露在長孫的面前，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的扭捏，坦然的將自己的胴|體面對着這個男人，這個即將讓她變成世上最美的男人。
那完美的頸部，蜿蜒下來，那
雙|峰的飽滿挺立勾勒着平坦的小腹，直至她那秘密花園，此刻在長孫無遜的面前，一覽無餘。
長孫無遜尤然在她的完美中不能自拔，從這他這輩子都無法窺見的玉潔冰清，在這一刻，他只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爲聖潔的軀體。
狼毫沾染着顏料，他輕輕的將那狼毫的筆觸觸碰在她的背上，顏料的鮮豔，將那斑駁的疤痕一點一點的掩蓋去。在揮灑之就愛年，這是天地之間最爲恢宏美麗的畫軸。
他的筆觸溫柔而多情，他專注得無法再專注了，這是最爲虔誠的一種頂禮膜拜。他愛這個女子，愛她的堅韌不拔，愛她的於世獨立，更愛她的冰清玉潔。
洛華站在那紗簾的面前，她看不到背後那男人的神情，卻能感受到他的專注。狼毫沾染着那他的一筆一劃，都是那樣的小心翼翼，深怕任何一下筆觸的閃失，任何一下的輕重不一，都會導致她的完美受損。
豆大的汗珠在這經蹦之下，不斷落下，直到筆勒最後勾畫在臀部上，那道深深的溝壑上面的最後一筆，他才真正的放下了心。
卻不覺，他的手尤然在顫抖，冷汗已然滲透了他的衣衫，他的專注忽略了他的緊張，此時此刻看着那裸露的背部上，那恢宏的圖畫的那一刻，長孫無遜發覺這是他這輩子畫過的最美的圖案。
“你準備好了嗎？”在欣賞了許久之後，長孫無遜才正色的問。
洛華緊閉着的雙眼漸漸的睜開，映入眼簾的，依舊是紫霄殿的光景，背上那顏料的冷然之覺，卻尤然清晰的在背上感受着。
“恩！”她宛若蠅鳴的聲音，帶着顫抖。
長孫無遜見洛華沒有遲疑，自己卻替她遲疑，他的心在這一刻，爲洛華而疼，“真的，若可以的話，我寧願爲你承受這一次的痛楚！”他的話出自肺腑。
“有些事情，註定無可替代！”洛華反倒鬆懈了一口氣的感覺，在下一刻，她忽然屏息，她終於知道了那種長孫無遜所說的，扒掉一層皮的痛苦。
尖銳的銀針，在那摻滿塗料的肌膚上，快速的刺入那
肌膚，再快速的抽出、再刺入，……這樣相同的動作，密密麻麻的刺破那肌膚，挑着那彌合的肌膚快速的將那顏料滲透進那皮膚裡面。
這是，……紋身！
在極度的痛楚中，洛華的腦海中只浮現出這樣的一幅景象。在繁華的鬧市，在最混亂的地帶，燈紅酒綠，那是一片男女的天地，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的那種彰顯個性的圖案。
這種一陣一陣刺下去的痛楚，直至那整個背後，都痛到麻木，她強咬着牙，就連牙齦都滲透出了血跡，血水從嘴角蜿蜒而下。
哪怕是在現代，有着最先進的儀器，有着最熟練的刺手，刺青也是一種極爲痛苦的事情。何況此時，是在所有發明都未曾起步的時代，根本無任何麻醉，全靠着個人的意志強忍着這痛楚。
這個豈止是剝掉一層皮的痛楚？
“啊……”在忍受不住那銀針的刺動下，洛華不住的呼喚了出來，只是到一半的時候，她卻依舊強硬的閉上嘴。
“洛華！”長孫無遜聽到這一聲呼喚的時候，不覺叫喚了出來，想要停頓下手中的動作，卻被洛華喝令了一聲，“不許停，繼續，……”
她知道了長孫無遜的意圖了，她雖然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背上究竟畫了什麼，但是長孫無遜的意圖在此刻的痛楚中傳達進她的內心。
他是要她，用無上的痛楚換來的驕傲，替代她那無法磨滅的屈辱。……這是何等用心良苦，也只有洛華一個人知道。
他的銀針幾乎觸遍了她背後的每一寸肌膚，
他知道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她在痛着，他的心卻也在流着血。
在圓滿的將臀部上方那妙曼刺完的那一刻，銀針“鐺”的一聲細響，掉落在了地上。長孫無遜將事前準備好的白色毛巾捂在她的背上，擦拭掉那蜿蜒掉下的血跡，原本的血肉模糊，在此刻清理完畢，那幅圖，活靈活現。
“這纔是，天底下最爲高貴的象徵！”長孫無遜呆呆的看着那曲線玲瓏的背部，那幅自己刺下的巧奪天工，忘情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