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上穿着湖藍色的長裙,正是君墨今日穿得那一件,頭髮鬆鬆垮垮挽在腦後,慵懶中帶着幾分媚惑。
她在衝着他笑着,笑得很甜,手中點着紅色的喜燭,緩緩向他走過來。
“墨墨!”
牧瞻嘴角緩緩揚起,身下叫囂得更加厲害,掙扎着腳步向前一步步邁進……
“墨墨,你今天好美!”
燭光映射之下,她的肌膚染上了朦朧之色,腰肢扭得也極爲柔軟……看到這一幕的她,好想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吻過去……
“王爺!”
宗政涵臉上第一次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努力搖擺着身體,急切的向牧瞻奔跑過去。
雖然兩個人之間只有這短短的距離,她卻覺得很遙遠。
可爲了不讓手中的蠟燭熄滅,只能緩緩的走着。
近了!更近了!她們兩個第一次這般接近,只要在走上幾步,她就會成爲他的女人……
*
君慕彥的房間中,看着嘴角掛着淡淡笑容熟睡的君墨,君慕彥的心更加痛苦。
他的目光不敢放在君墨的身上,彷彿看上一眼都是褻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撲哧!
君慕彥拿起手中的匕首,直插在腹中,血瞬間留了出來,他卻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
直到匕首進入身體,他纔敢將目光放在君墨的臉上。
她嘴角的笑容那般甜美,因爲她睡下的那一刻,正與他聊到開心處。
“對不起!”
君慕彥再一次說了這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彷彿有千斤重,壓在他的胸口上,好似要將他的心碾碎一般。
他多希望那顆心會被碾壓成碎片,可是再疼,都完好的長在那裡。
“墨墨,過了今晚,你還會原諒爹嗎?”
君慕彥臉色逐漸蒼白起來,嘴角的笑容那般悽慘。
今晚的一切無力改變,那是宿命,他們兩個人的宿命。
就像是他與閆辛夷,在怎麼相愛,也抵不過命運將她帶走,獨留他一個人在人間。
當初閆辛夷失蹤的時候,他崩潰過,更想過自殺。可趙管家說,或許她正被困在世間的某個角落等待他去營救,所以他硬抗了下來,每天都在尋找她,這樣才能好受一些。
後來,閆蜜帶來了她是死訊,他同樣想要隨她而去,她卻在信中,讓他替她好好活下去……
初時幾年,他如行屍走肉般的活着,是近幾年來爲了完成她的遺願,走遍千山萬歲,才找到了一絲活下去的動力。
前些日子遇到君墨,那個一見面就讓他覺得親近的女孩。
他覺得君墨是閆辛夷送到他身邊的女兒……活下去的動力又多了幾分。
可此刻,他居然親手毀了他想要當成親生女兒的幸福,她又怎麼能原諒他呢?
“罷了,爹也不祈求你的原諒,爹對你的虧欠,下輩子償還給你。”
君慕彥感覺到他的生命在一點點消失,血一點點流出他的身體,反倒讓他心口不在那般劇烈的疼着……
辛夷,我終於能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