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姑娘的聲音很媚,總是撩人遐想。但李權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有些反感,面對對方的問話,李權沒什麼好口氣:
“姑娘之前的表演本官都看到了,至於怎麼樣呢?”
李權稍作猶豫:“還行吧!”
還行吧?!
這又算什麼回答?聽那口氣好像還很爲難,好像是違心之話!難道李大人眼睛瞎了?那麼驚‘豔’的表演他只是說還行!
所有人都呆住了,要是詩詩姑娘一不高興,就此拂袖而去不再選幕賓怎麼辦?
場中,或許只有梅兒贊同李權的看法。
小丫頭有些得意,有些佩服,微笑着小聲嘀咕:“就是還行而已嘛!我家小姐跳得跟她都差不多。梅兒將來一定能跳出比她好看舞蹈。”
樓下看不到樓上的情景,更不知道詩詩姑娘此時是何表情。
經過短短地沉默,樓上突然傳來輕輕的鼓掌。
“啪,啪,啪……”
掌聲很小,單調卻很清脆,就像水滴落在石頭上吧嗒聲。
但此時出現在場中卻顯得很詭異,因爲一個掌聲,衆人心中生出了很多疑問。
“掌聲從樓上傳來,難道是詩詩姑娘在鼓掌?”
“那明顯是在貶低詩詩姑娘,可詩詩姑娘爲何反而鼓掌?”
掌聲的確是詩詩姑娘發出的。
清脆地掌聲傳到韓風耳中像是在扇他的耳光。
“自己盡心竭力的驚世詩作竟不如一個七品芝麻官兒的一句‘還行吧’?詩詩姑娘到底是怎麼了?那李權到底又有什麼魔力?”
沒人理會韓風心中所想,因爲詩詩姑娘又開口了
。
“李大人說得極是。小‘女’子年不過二十,所學終究有限,舞姿終有不足之處。諸位只看到詩詩好的一面,卻沒看到詩詩不好的地方。若詩詩不思進取,以爲這便是舞蹈的最高境界就大錯特錯了。在場衆人中,只有李大人幫詩詩發現不足,還直言不諱地點醒詩詩,讓詩詩知道學無止盡,當保有謙遜之心。李大人用心良苦,詩詩感‘激’涕零,詩詩一定勤加練習,定不負李大人厚望。”
所有人都看着李權,而李權的表情卻有些僵硬。
“老子就隨口一說,竟能被這個‘女’人的扯出這麼多大道理,也算是服了!”
李權不知道對方爲何奉承自己,更不知道對方怎麼知道自己就是縣令。但對方這假作之態讓李權極爲反感。
李權沒有回話,徑直坐下。
本以爲話題會從自己身上轉移的時候,詩詩卻語出驚人!
“李大人,請上樓進屋一敘。詩詩想借此機會聆聽李大人之教誨。”
“什麼!?進屋一敘?”所有人都驚呼出聲,“這不就代表李大人便是詩詩姑娘的入幕之賓了?”
“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消息來得也太快了些,根本讓人沒有一點兒準備!
但事實就是如此,詩詩姑娘把話說話,樓上身影似乎有轉身退去之意。
韓風站不住了!不顧合不合適,開口大聲道:
“詩詩姑娘且慢!韓某有話要說!”
一道目光落在韓風身上,詩詩的語氣中終於有了一些不耐:“怎麼?韓公子還想阻止我的決定?”
韓風咬牙道:“詩詩姑娘見諒,韓某絕無左右詩詩姑娘心意的意思,只是覺得詩詩姑娘此做法於大家不公。詩詩姑娘出有兩題,一題‘表心’,一題‘展才’,兩題之中,李大人沒有對其中任何一題作答。現在李大人卻成了詩詩姑娘的入幕之賓。如此說來,爲何要有剛纔兩題?又爲何要我等費盡心力作答?”
韓風一說,集體響應,紛紛表示不滿。
廳中再次變得嘈雜,而詩詩姑娘忽的冷一哼聲:
“誰說李大人沒有作答?方纔李大人回答,暗指詩詩舞蹈有不足之處,如此坦誠告知總比某些人虛以蛇委,違心奉承地強。李大人如此真誠,何來沒有表明心意?再說展示才華,韓公子莫不是認爲我詩詩是僅憑一首無用詩詞就能被俘獲的俗人?真正有才之人當韜光養晦,親和低調。我觀場中只有李大人一人能鎮定自容。李大人之纔不用展示於衆,白蓮之禍,天災之危,皆是由李大人一手化解!
李大人之纔是經天緯地之才,李大人之力是匡扶社稷之力,李大人之能是救苦救難之的能,不是某些自喻有些才學便不知民生困苦,不查世間禍‘亂’,只曉風‘花’雪月的沽名釣譽之徒能比的
。恕詩詩直言,韓公子雖有一些名聲,但那些都是虛名,不可救人,不可濟世,不可傳教,與李大人乾的一番實事相比簡直是燕雀比之鴻鵠!”
“噗!”
血‘花’四濺!像炸開的鮮紅‘花’瓣在場中的形成了一團血霧!
韓風雙目赤紅,一口鮮血噴出,氣息瞬間委頓到極點。摺扇的掉在了地上,韓風費盡力氣用手長着桌邊,一手指着樓上:
“你……你敢如此辱我!”
“辱你又怎麼?本姑娘沒直接殺了你就算你命大!費盡心機湊來這麼多錢,被你這廝一句話全‘弄’沒了!本姑娘現在只是把你氣得吐血不是因爲本姑娘心腸好,是咱們要把這筆賬放在以後慢慢算!”
沒人知道詩詩心中所想,更沒人知道詩詩姑娘怎麼突然就如此說韓公子。
那一段話着實是惡毒了些,難道是韓公子在不經意間得罪了詩詩姑娘?
這是韓風今生收到過的最大的恥辱!或許這不僅僅是羞辱而已,自己認爲今生最好的作品,在別人眼中竟然不值一提,還出言侮辱!這是對他詩詞,對他才能的一種否定!而且這樣否定還是來自於他最心愛的‘女’人!沒有誰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吐血之後,韓風並沒有好受多少,身體創傷比不上內心折磨,怨氣積壓在心中得不到發泄,但他不忍辱罵樓上‘女’人,因爲對方已經美到讓男人無法記恨的地步,詩詩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超過了蓉郡主。
怨念得不到發泄,最終將矛頭指向李權!
韓風咬牙切齒地吼道:“李權!你給我記住!我韓風跟你勢不兩立!”
把話說完,韓風拖着虛弱的身子緩步出了尋芳院。
因爲韓風的一句話,所有目光又落到了李權身上。
李權這絕對是躺槍,自己壓根兒什麼都沒做啊!但人都已經走了,還怎麼解釋?
小小的‘插’曲以無聲作爲結束,樓上再度傳來詩詩姑娘的聲音:
“李大人,請上樓吧。”
“哎!”
一聲聲哀嘆傳遍大廳,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沒戲了。沒人心服,但又能怎樣?連韓公子都因爲有意見而被氣得吐血,誰還敢在這時候去觸詩詩姑娘的黴頭?
不過嘛,來日方長。做不了詩詩姑娘的第一位客人,做第二位,第三位也是好的。
於是,所有人都朝李權頭來了羨慕的眼神
。
樓上,詩詩姑娘朦朧的聲影漸行漸遠,所有人都等着李權起身,然後上樓。
沒人知道這李大人在猶豫什麼,人家詩詩姑娘都叫你上去了!怎麼還不動?換做是老子,老子就是踩着桌子也要快點兒爬上去!
終於,李權站起來了,卻沒有往樓上而去,只是默默地轉身,帶着一個可愛的小丫頭往那尋芳院的‘門’口走去!
“這是怎麼回事兒?李大人已經興奮得找不到方向了?”
“李大人,上樓在這邊。”有人好心提醒道。
李權停住腳,平靜地回答:“詩詩姑娘的盛情本官消受不起,所以先走了。”
“先走了?!”
到處都是不信的質疑聲。
“李大人!那可是詩詩姑娘請你啊!詩詩姑娘啊!上去之後就是詩詩姑娘的入幕之賓了!這還不去?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李權的行爲似乎引起了公憤,他們求都求不來的機會,擺在李權面前,李權竟然不去!
樓上之人似乎也注意到廳中變故,遠去的聲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看着樓下。
客人們很氣憤,覺得李權是對美好事物的不尊重。
他們猙獰着臉,指責李權。
議論之聲四起,場面變得很‘混’‘亂’。
李權平靜的表情變得有些的難看,他很煩躁,想不明吧這羣愚民爲何如此不開竅!他突然大吼:
“都給我住嘴!”
聲音很大,震得衆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場面瞬間安靜,李權擡手指着樓上,話語卻是對着在場衆人說的:
“誰tm腦子有‘毛’病?都看清楚了!你們有誰知道什麼詩詩姑娘長什麼樣?‘花’十兩銀子進來看一個影子就足夠可笑,你們之中還有人願意爲一個影子獻出全部身家,甚至連命都不要!到底誰tm腦子有病?
她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青~樓裡賣笑的,說白了連戲子都不如!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花’錢來此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有個‘女’人能迎合自己,逗自己笑?再看看你們現在這樣,一個個跟耍猴似的在一個‘女’人面前吹拉彈唱!男人的尊嚴何在?你們是來尋歡作樂還是來犯~賤的?
先想想你們的錢,都是你們的血汗錢,‘花’在一個‘女’人身上連一個‘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若你們的錢當真多得‘花’不完,不如接濟接濟那些窮得沒飯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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