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講!你在幹什麼?”
一路聽南宮晉方形容得貼切,呂方心想肯定有這麼一回事兒,只到門口,還沒進屋就已大聲嚷嚷起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如此情形,就算打草驚蛇也來不及躲了!
南宮晉方唯恐生出變數,故一下將門撞開,讓裡面狗男女無所遁形。
可情況不如南宮晉方想的那樣,屋中沒什麼特別的,除了酒味之外,再無別的動靜。
南宮晉方暗道一聲不對勁兒,“三步倒”的酒味太重,把屋內的女人味也一併遮掩住了!而牀上,李權整懵懵懂懂地從牀上起來,只覺得頭痛欲裂,一抹後腦勺,一個拳頭大的鵝公包鼓起,聽得他呲牙咧嘴。腦中的畫面如片段一樣閃過,讓人搞不清到底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醉暈的還是被打暈的?只依稀記得做了個夢,夢裡跟兩個看不清相貌的妻子一起玩耍,不知怎地,其中一個妻子掙扎得厲害,好像不情願,就在自己要破門而入的時候,被對方用木枕頭狠狠地砸了一下。
按道理,李權的身手不該這麼容易被人打暈的,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他在妻子面前內心毫無防備,加之喝了酒意識放鬆,才被這一下給打得發暈,然後順勢就睡着了。
被南宮晉方這麼一鬧,李權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打擾睡覺很不爽,而且後腦勺還隱隱作痛,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
“南宮晉方,大晚上的你撞開我房間是何用意?”
南宮晉方臉色陰沉,在房間裡左看右看,還對李權喝問道:“女人呢?你把女人藏在哪兒了?快交出來!”
“什麼女人?”李權疑惑着。
這時候,呂方帶着幾個留宿在翰林院的人來了,李權眉頭皺得更緊:“掌院大人,你們三更半夜闖入我房間是何意思?”
呂方不知當時情景,說話自然沒有底氣,訕訕地笑道:“李侍講,我這是聽南宮公子說你在屋裡藏了女人,正在行苟且之事。我這不是過來看看,本想敲門的,誰知南宮公子不給機會,直接就進來了。既然屋裡沒女人,興許應是誤會。”
“誤會?不可能!我明明看到……”南宮晉方心下激動,就要在李權的房中開始翻找。
李權清醒了幾分,裹上衣服,下牀遍提起了南宮晉方的衣領,順手就將其提了起來:“你幹什麼?”
南宮晉方也是急了,心想處心積慮想了這麼一個辦法,就因一是疏忽而造成現今局面,心下懊悔不已。但是,當李權將他提起才知道,難怪這老不休打人那麼疼,原來是天生神力,自己好歹也有百十來斤,竟然被對方像提褲腰帶似地提了起來!力量懸殊如此大,南宮晉方哪兒還敢跟李權較勁?當機立斷不再糾纏,連聲說道:
“先生息怒,興許是我看錯了。”
李權還有些發矇,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一回事,不耐煩地將他丟到房門上撞了個結實。
學堂說小不小,說大也不是很大,先生的屋子又在學堂的中央,有什麼動靜很快被住在四周的學生聽到了。
聽到聲音,女生結伴趕來,就連那些小孩子也跑過來看熱鬧,唯獨不見男生!
這下,所有男生都跟着南宮晉方遭殃了。呂方他們雖沒計較,但卻被李權記在了心頭。
女生們來了,到處詢問,很快就知道了南宮晉方的懷疑。
女生房間隔得近,相互間有什麼動靜都清楚,她們都知道在前不久李芷玉和柔怡慌慌張張地回屋,途中還撞翻了每日用來洗臉的水缸,所以被女生們聽了個真切。
按照南宮晉方的說法,再聯繫兩個女人回屋的時間,這叫人不得不懷疑。
李芷玉和柔怡也是做賊心虛,不得不跟着過來做樣子,現在看到姐妹們的目光,那叫一個冷汗直流,着急地催促着回去睡覺。
此事就此結束,留下一些疑惑成了學堂茶飯後的小道新聞。
然而,呂方在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李權屋中有以女子配飾,是一顆鎏金珠子,上面有金鳳盤繞,這分明是公主之物啊!
“怎會在此處?”
……
……
到了第二天中午,半夜溜出去玩了一整夜的男生還不知事情敗露,正要吃飯,卻被李權叫着到院子裡罰站,午飯都不給吃!
古代可沒體罰這一說,李權有恃無恐。他對昨天事雖然向不太明白,但最基本的目的是清楚的。那酒分明是他們設計好的,要不然怎會正巧在自己醉倒的時候一齊溜了?
原以爲這幫兔崽子還算聽話,沒想到爲了達到目的連這樣的招數都想得出來,這次是用酒,保不齊下次直接用蒙汗藥了!不把他們徹底制服,以後不知還要出啥亂子。
正巧,今日是雨後天晴,太陽比往些時候要毒辣地多。中午時分,地上的螞蟻都被火辣辣的陽光燒得亂竄,小孩子學生在草地裡刨出蚯蚓來,丟在陽光下不出兩分鐘就被曬死了。
李權站在陰涼處都被燒得慌,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地往心窩裡滾。更別說在烈日下的五個男生了。
沒錯,只有五人,唯獨南宮晉方沒有罰站。
從先生罰站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壞事兒了,可他們沒見着南宮晉方,心下不免奇怪。說到底他纔是領頭之人,爲啥他不被罰站呢?
幾人在烈日下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很快就開始懷疑是不是南宮晉方告密?
一想到這種可能,各個都是心煩意亂,恨不得把南宮晉方給撕了。
烈日下站得久了,別看是成年男生,依舊被烤得頭暈眼花,一個個的皮膚都跟燒紅了的鐵一樣。
照李權的要求罰站一是因爲從內心已把李權當作了先生,二是昨夜做的事的確不地道,所以纔沒抱怨。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好像一直沒有結束的徵兆,五個男生開始焦躁起來。骨子裡叛逆的血液也有了些躁動,站姿變得不規矩,擦汗的動作也越來越煩躁。
終於,有人忍不住叫嚷起來:“先生,我要被曬死了!什麼時候結束啊?”
想着昨夜的事,李權很惱火,聽到這懶洋洋的聲音心頭更火:“有人說話,多站半個時辰!”
“什麼?!”
李權這句話直接勾起了衆人壓抑的怒火,頓時炸了鍋,“***!不站了,真是給臉不要臉!咱們走,吃飯去!”
一人提議,衆人相隨,五個人說走就走,根本沒把李權放在眼裡。
可那帶頭之人還沒走出兩步,一指戒尺便抽在了他的大腿上,頓時疼得他尖叫着跳了起來,坐倒在地一時半會兒竟無力站直!
“兄弟們!這傢伙太兇了!哪有半點兒先生的模樣?咱們一起跟他拼了,再要求皇上換人!”
這下,剩下的四人一擁而上,想要將李權揍一頓,發泄這麼多天的怒火。
結果可想而知,不出一刻鐘,五個男人被一根戒尺抽在地上連打滾的力氣都沒了。
此事又在學堂裡傳來,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師生之間的矛盾。
學生們覺得很委屈,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很給先生面子了,可對方兇得要命,好似根本不領情,動不動就打人,在他們心中簡直可用殘暴來形容。
而導致學生們覺得先生不領情的根本原因是因爲以前叫他們的先生都忌諱他們的身份,故而對學生理待有佳。可李權壓根兒沒把他們的身份當回事兒,一言一行都是根據自己對古代先生的理解來的,潛意識的認爲古代先生就是如此嚴厲。
李權的認爲沒有錯,其實他的做法跟有些先生比起來已算得溫柔了,可學生們不知道,他們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兇悍的先生。雖有些期待這位先生還有些什麼壓箱底的知識,但若是一直這麼暴躁,他們寧願不聽。
於是,此事很快就傳到了他們家中的長輩耳中,一連幾日,紛紛有大人物上門探望孩子。
李權心想完了,以爲自己做得太過。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沒一個家長對李權的做法有異議,看着孩子身上被打得青紫一片不但不心疼,反而拍手叫好,連贊李侍講教得好,對於教了些什麼內容,他們倒是漠不關心。
古代人的思維怎麼想的李權還真是沒搞懂,但可以肯定的是,學生們的伸冤無疾而終,他們不得不繼續在李權手中被折磨。
此次伸冤中不但男生參與,有女生也跟着瞎起鬨,其中就數柔怡鬧得最兇,據說還把話捅到了皇后娘娘耳邊。
此事雖沒把李權怎樣,卻讓李權感覺到這般在崽子頗爲棘手。
作爲老師,如果被學生聯合起來拱下臺,這老臉往哪裡擱?此時的心情類似皇上得知有地方向造反一樣。
現在平定了,李權正好關起門來好好收拾收拾這幫崽子。
有了實戰經驗,學生們都知道這老師不好惹,沒幾個會功夫的人來不是他的對手,到了如此地步,就算再不滿,也不敢反駁了。